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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裂峡后,她纵然万般悔恨,怕也是没有机会。 我的笑,给她,也给王掌柜。 眼看她的眉头拧成了结,王掌柜关切地扯我的手。 “快,走……” 我当然会走,傻瓜才想呆在这里。 走了几步,我看了看四周,不见盐店的伙计。 “他们跑了,你怎么不跑?” 王掌柜脸色煞白,平常的机灵与镇定消失无踪。 “不等到少爷,我拿什么面对老爷……” 果然是海老爷的忠实奴才,如果不能收服的话,也只能踢走一途。也许是我 意味深长的目光吓到了他,他开始拿生意场上那一套来对付我。 先是转移话题,吹捧我孤身入贼窝的勇气,并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又 跨我终于有能力继承海家基业等等。 我草,勇气?还不是被你们给逼的,你他XX的没瞧见我眼睛揍得像熊猫么? 还“完好无损”? “王掌柜,我回家若是如实说出,老爷的性格你是知道的,”我微笑着道: “我们何不做个交易。” “交易……”王掌柜先是一怔,然后神情一紧,眼里充满了戒备之意。“少 爷请说!” “我知道你是海老爷的心腹,以后,你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当然,在海老 爷没去前,表面上你还是听他的。”我继续笑道:“海家迟早会是我的,你是个 聪明人,自己选择吧。” “谢谢少爷看得起我,我也明白少爷您的意思,就怕帮不上少爷多少,”王 柄鲲稍停片刻,道:“老爷的真正心腹是刘三根。” “刘三根?”我担心细问下去会暴露行迹,一带而下道:“他的确算老爷的 心腹,呃,最近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在少爷您身子不适之时离开茶铺的,据他私下说,老爷派他去江浙一带 ……干什么事,他没说,我也不好问。” “哦!我听老爷说起过,”我缓缓道:“我要你办件事,派机敏伙计调查秦 哲先的全部行踪,随时向我汇报。” “这……秦把总不是您的朋友……” “你觉得昨天他像我的朋友吗?”我挥了挥手,加快步伐,真想抱小翠睡上 一觉。“以后不要问我原因,你照做便成。” 王掌柜默然点头,随后我们边走边聊,他的见识自然强过小翠百倍,以前好 多懵懵懂懂的事,经他一点拨,豁然开窍。 途中,我不断消化接收的质料,并对未来有一个逐步的计划。很明确,我的 着眼点会在繁华的大码头,比如上海,我很想知道现在的十里洋场,究竟有多么 繁华,但在毫无准备前,我必须利用目前的基础,海家产业,龙山四大山寨…… 直到走进西河街口时,我才真正松了口气,看来八里峒的母大虫并没有反悔, 但我所有的危机都过去了吗?我知道没有,首先这个看似普通的海家大院,就充 满了玄机,包括我的前身和海老爷在内的每个人,冷酷狠毒的四姨太,神秘莫测 的三太太,端庄稳重的二太太,哪一个身上没有秘密? 海家大院之外呢,是虎视眈眈的山贼,谁不想分一杯羹?何况还有秦贱人在 旁暗窥……清朝人也不好当啊!我刚叹了口气,王掌柜颤声大喊:“富全,大小 姐……大少爷回了,回了!” 虽然隔得老远,但我却清楚地看到卿柔眸子里的喜悦,顿时我心中一痛,这 痛,比昨夜的折磨来得还要激烈。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竟有一种灵魂上的忏悔, 原来我两世的放纵,都是为了她,为了小卿柔的那双眸子。 她像个天使向我飞来,后面的富全则一溜烟地向后跑去,是去通知海老爷了 吧。 “哥……哥……”她洋溢着喜悦的笑脸,扑扑跑到我面前时,眼眸顿时红了, 看得出来她在强忍着泪水。 换过今日,这也许是我抱她入怀的最好机会,遗憾的是,我放弃了。 “小妹,你出来,经过二太太同意没有?” 听着这冷酷的语言,她漂亮的眉头轻皱,但眼睛里却充满执著,“刚听你那 朋友说,我,我,急死了……” 我一愣,“我朋友?啊!你是说秦贱……把总?” “哥!他们打你了,疼不,富全,快去请医生……咦!怎么一转眼就跑了,” 她的小眼睛眨了了眨,“王掌柜,你去。” “好的,小姐,我就去。”王掌柜冲我拱了拱手,转身向西河药堂走去。 “秦把总是怎么说的?”问到这,我忽然一惊,“他难道上我们家里……?” 卿柔不解地道:“是啊!他一通知,老爷就气坏了……” 我急忙打断她的话,“现在谁在陪他?” “四太太……” 我的前世散淡,玩世不恭,可我很幸运,我还有一世可以弥补,可以修正, 唯一不能休整的我的外表,但外表的缺陷对我这样嗜美如命的男人来说,恰恰是 最大,最坚巨的挑战,而完全凭内在的、甚至是无形的力量去征服她们,往往会 带来世上最高的享受感。 我对四太太徐彩霞说不上好感,如果有,也全在她的rou身和征服感,况且她 是海家的女人,即使是海家的一条狗,我也不会让秦贱人咬一口。想想秦贱人的 言行和所作所为,包括他施加给我的山寨一夜,再权衡我与他之间的力量比对,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当我飞奔而跑时,身后留下小卿柔焦急的呼喊声。 “哥你去哪里?慢些跑,身子有伤……哥……” 当我踏进海家大院时,整个院落悄无声息,我稍稍一愣,不对劲?遂大声吆 喝道:“富贵?富全?人哪去了?” 半晌,富全才鬼鬼祟祟地从门房里露出半个脑袋,小声道:“少爷……” “怎么回事?院里人呢?海老爷在那里?”我压下疑虑,冷冷道:“看你表 情,敢情是富贵回来通知过你?” “是的,少爷,富贵急着通知老爷去了。” “通知老爷?老爷不在家么?刚才小姐告诉我老爷在会客?还有,这院子里 怎么回事,人呢?你缩在房间干什么?” 富全依旧缩着身子,犹豫道:“老爷外出时吩咐大家不得随便活动,各自呆 在自己屋子里……” 我眉头一皱,怪了?这是那门子规矩,不得随便活动? “秦把总也走了吧?” “没……”富全欲言又止道:“没走。” 老爷走了,他没走,不走留这里谁陪他?家里可没男人相陪……忽然,我脸 色一沉,猛地揪住富全的脖子,厉声道:“告诉我,他在哪里?谁作陪?” “……四太太作陪,是老爷……吩咐的。” 我稍作思量,便明白了个大概。 一定是这秦贱人借我失陷八里峒之事,来敲诈或要挟海老爷,否则以海老爷 的性子,怎么会凭白无故命令家人呆在房间里,而且明知道秦贱人在打海家女人 的主意,却偏偏让妖娆的四太太作陪?这不是秃子头上抓虱子——明摆着吗。 “他在那个房间?” 也许是我眼眸里的利芒吓到了富全,导致他半天才哆嗦着将手指向北院。 我的心顿时一冷,果然没猜错,这北院不正是四太太的住处么。哼!秦贱人, 你可真狠,我若真陷在八里峒回不来,你的如意算盘岂不就得逞了。 “一会小姐回来,你要拦住。” 我朝富全丢下句话后,便急匆匆地朝北院走去。 如我所料,沿路人影皆无,但随着脚步接近北院,我听到一阵哀婉的呻吟。 没错,这是徐彩霞的声音,虽然她在我心中是一个极近恶毒的妇人,我也仅 对她存有rou体上的好感,但这是我的地盘,只要我存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染 指海家大院的女人。 在推门前,我也有过思虑,和秦贱人撕破脸皮对我有什么好处?就他的身份 若惹急了全力图我,十个海大少爷也不够他和他的总兵父亲吃啊。但我能忍得下 来吗? 我不能忍。但我知道一件事情会有无数种做法,方法各不相同,但若使用对 了,却可以在免去麻烦的情况下达到同样的效果。 一路上我于王掌柜聊得最多的是他,对于他的弱点也略知一二;他的总兵父 亲前年纳了个小妾,又刚生了个儿子,这使得他与母亲很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但母子失宠是肯定的,这样倒也罢了,问题是秦贱人有个非常疼爱的meimei,最近 却被父亲的新妾献言,欲下嫁于两湖盐运使司运同韩寿真的儿子。据说这位韩寿 真大人干过国子监祭酒,浙江守巡道员等要职,而现在掌管两湖地区的盐运,可 谓难得的肥差,自然巴结者无数。但他的儿子却是个大烟鬼,嫁给他等于守活寡, 秦哲先在恳请父亲收回成命无果后,遂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把宝贝meimei藏在龙 山某处农院里,借以躲过婚期。 想到这里,我心中大定,遂推门而入。 徐彩霞正被他死死地压在床上,赤裸的躯体上洒落着丝丝碎布片,显然她经 过一番挣扎,而且仍未停止,丰满白硕的屁股狂野地摆动闪躲,借以摆脱来自秦 哲先的冲击。 “没想到四太太这么烈,好,好,我秦哲先就喜欢你这种女人,哈哈!你在 坚守什么,你叫啊?你喊啊?怎么没人来救你?”说到这里,他的手狠狠地在她 胸上捏了一把,嘲讽道:“你的海老爷竟如此轻易地将你让给我干,妈的,我现 在倒有些羡慕起死鬼朋友,倒有个好父亲。” 四太太嘴里呜咽着,但被海老爷遗弃的打击使得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就在她别开嘴巴躲避秦哲先的强吻时,她看见了我。 我看见了她的眼眸瞬间闪闪发光,但旋即便熄灭。 整个海家大院,徐彩霞怕是除了海老爷以及小卿柔后最为“关心”我的人。 听说我失在八里峒,便“心急如焚”地赶回大院印证消息的确切性;若非如 此,她也不会撞在秦哲先的枪口上。 我若有失,她所受的一切苦难将毫无意义。但她了解我的人,也许她压根就 不指望我能从秦哲先手上揪她,扑上来一起上倒有可能。 这也是她为什么眼眸骤闪忽熄的原因。 我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咳嗽了声。 秦贱人回过头来时,我敢肯定他以为遇到了我的鬼魂,“你……是你吗?回 ……来……了?” “玩得过瘾吧,兄弟?”我特意加强兄弟两字的语气,冷冷一笑,也不看徐 彩霞一眼,缓缓道:“你将我留在八里峒,就是为了她?” 也许是我归来得过于蹊跷,饶是他色胆包天,也不得不从徐彩霞身上爬起来, 强作镇定道:“翰林兄误会了,我正谋人去营救,不信你问海老爷,我已经着人 去龙山湘军豹营请兵…… “那她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看慌乱穿衣的徐彩霞一眼,闷声道:“总不会 是我姨娘欺负你吧?” “冤枉,这事你问海老爷……”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又直了,目不转睛地盯 着徐彩霞。 在我那个时代,曾有专家称:女人最美的时刻有两种情况,一是脱衣,二是 穿衣。 而对于审美,清朝的男人也未必比现代人差很多,就拿我和秦哲先来说,就 是个例证。 别说他,我也顿时产生一种恍惚感,仿佛回到我的时代,面对我的是一个身 着现代性感睡衣的美女。她仓促穿上的白纱衬裙,几近透明地将淌汗的娇躯映衬 得美幻绝伦,比之赤裸时更添风韵,柔和且骨感的双肩到她丰润而不失纤细的腰 际,然后是夸张地丰满臀部,形成一个完美的S 型。 不可否认,在特定的环境下,她让我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欲望。 而秦哲先的呼吸也再度急促,跨下的分身在被我吓缩后,再度勃起,他似乎 从我现身后的懵懂中清醒过来,看我的眼光也不再惊慌。 就是嘛,我算个鸟,陷害又如何,回来又怎样,能把他怎样?他还不是照样 打海家女人的主意,连海老爷都“主动让贤”,我这个他眼中的傻B 又能如何。 也许是看着我毕竟刚从山上回来的缘故,他大大咧咧地对我挥了挥手,“你 这姨娘有些味道,我们一起上。”说完,他大摇大摆地向徐彩霞走去。 第二卷(全) 第一章 尽管我知道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对她们,我也一直保持极高的警惕 与戒备;即使在表象上、在床上她们高举双腿向我投诚,我仍然可以看见深藏在 她们媚眸之后的伪装;有时,我会揭穿;有时,我会无视;这取决于我的心境。 秦天香着实让我吃惊。也许精明细致是上苍赋予女人的基本秉性。但她竟能 在危机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