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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笑着接过话,“的小豆芽。”陈鹿鸣又闹了个脸红。何玉婷跟她jiejie、也就是陈鹿鸣的妈何玉琴简直两个极端,一个严谨优雅,一个爽朗活泼,甚至有点人来疯,见外甥羞成这样,哈哈笑了几声这才站起来,“行了不逗你了,你先陪同学玩儿吧,账挂我头上,有事call我电话。”“知道了,你赶紧忙你的去吧!”何玉婷过去挽了一个黑发碧眼的白人胳膊,笑着走了。“豆芽……”陈鹿鸣看向罗薇时才发现她表情有点不对劲,“……怎么了?”罗薇摇头,“没事。”陈鹿鸣以为她被小姨的人来疯吓到,就解释,“我小姨那个人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不过比起我们家那么多正经人,我最喜欢她,我小时候她就亲我,长大了也没变过。”所以跟现在态度冷淡的父母亲相比,他更愿意跟小姨待在一起。罗薇敷衍地点了下头,给他夹菜,“你吃这个。”过一会儿他收到信息,抬头道,“小姨让我带你晚上去她那里玩儿,你去嘛?”“不去。”罗薇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陈鹿鸣愣了下,就见她转身走了。罗薇从隔间出来的时候,何玉婷正在镜子前补妆,从镜子里看到女孩过来拧开龙头洗手,她停下动作笑起来,“刚才顾着跟我外甥开玩笑,还没来得及问你名字,你叫什么?”“魏薇。”罗薇没抬头。何玉婷倒是一如既往的爽朗,一双眼也好奇地盯着她看,“名字蛮好听,没想到鹿鸣一转眼都到了谈恋爱的时候,女朋友还这么漂亮可爱……真没法想象他会谈恋爱,他呀打小脑子就缺根筋,眼里从来没有漂亮女孩,我一直以为他性向有问题,哪天给家里带回一男朋友哈哈哈……”她笑得合不拢嘴,身子后仰快跌进水池里,眼泪都笑了出来。神经病。罗薇心里骂,恶心到不行,连伪装都不愿伪装,沉着脸越过她往外走。手臂忽然被抓到,长长尖尖的指甲触到皮肤上,她暼一眼看向对方,“还有事?”何玉婷不笑了,凑近注视着她道,“你好像不喜欢我。”罗薇坦白,“是挺厌恶。”“……”何玉婷大概没遇到这么直白的人,又笑了,笑完后说,“刚好,我也很厌恶我。”“不过……”“你怎么跟一般小孩不一样呐,好歹我是长辈,你跟鹿鸣谈恋爱看到长辈都不知道害怕嘛?”罗薇拉下她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反问道,“我为什么害怕,就算我们谈恋爱也是正正经经规规矩矩谈,又没偷人没乱轮,怕谁看到?”乱*这样的字眼说出口,空气都凝固了一瞬。何玉婷就像被刺到一样,笑容僵在脸上。罗薇转身走出洗手间。陈鹿鸣就在洗手间外面等着,见罗薇出来就像做错什么一样,目光闪烁地看着她。“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他悄悄问。罗薇摸了下额头,“没有,是我刚才肚子不太舒服。”“啊,吃坏东西了吗?那海鲜你是不是不能多吃。”“好像吧。”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座位,陈鹿鸣把海鲜都拿开,给她倒了杯热水,“不然我们待会儿早点回去,你肯定昨天没休息好,回去我带你泡澡吧,药澡池子不错,你泡完肯定舒服,再带你按摩一下。”罗薇点头,见他小心翼翼,知道刚才情绪没收住吓到他,就又笑了笑,“你想吃什么,大闸蟹?我帮你剥。”结果两人没多高兴一会儿,餐厅另一边就传来躁动,话筒刺啦的刺耳声一下响起,所有人捂着耳朵皱起了眉,就见何玉婷歪歪扭扭地爬上桌子,站在上面对着话筒大声说,“杰克,你爱我吗?”那个白人有点傻眼,在底下一边护着一边不停地说,“婷,你下来,快下来。”何玉婷大声问,“你要不要娶我?哈哈哈!”她脸颊通红,瞳孔涣散,就像干了很多酒,桌子上也躺着好几只空瓶洋酒。“说啊,说你要不要娶我?”她大声笑着。旁边客人有的离席离开,有的拍手看好戏,好几个年轻服务生俨然不敢得罪何玉婷,或者说认识她,都只围在那张桌前护着,生怕她不小心摔下来。陈鹿鸣已经傻眼,“我小姨……”他一拍脑门站起来,“豆芽你坐着,我过去看看,我小姨发疯谁都拦不住的。”他一溜烟跑了。罗薇见他好容易把何玉婷弄下来,又把那个白人骂跑,然后扶着何玉婷往楼梯那里走。他回头叫她,“豆芽过来,我们走——”罗薇跟上去。“我得把她送回家,不然她这个样子一准出事。”陈鹿鸣把人塞进车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么对罗薇说。罗薇点下头去了前面坐。陈鹿鸣只好跟醉得不成样子的何玉婷挤在一起,等车开了,他开始提心吊胆捂住她嘴巴,一边警告,“你要敢吐我就把你扔下车——”何玉婷拨开他手,嘻嘻哈哈地叫,“陈江淮——”陈鹿鸣按着她皱眉,“神经病,叫我爸干嘛?”何玉婷又笑开了。罗薇坐在副驾驶位,双手攥得死紧,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生怕何玉琴再喊出什么。她后悔了,不该刺激脑子有病的人。59、第59章陈鹿鸣小时候特别崇拜何玉婷。他表面是个被宠到无法无天桀骜不驯的人,或许得益于他妈何玉婷的教育,骨子里其实保守又传统,一直以来就算闹太过分,也还遵循着一套大规矩,不会太越界。何玉婷不一样。她骨子里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从陈鹿鸣记事起,就听到见到她太多事,以至于他只要一回想,她那张脸就特别鲜活。她最出名的要数两段感情。还没成年的时候搞了一段忘年恋,对方是何家一位故交,一位特别有名的绘画大家,恋情被人撞破传到家里的时候,何家长辈差点当场昏厥过去,派人把她拿回来,何玉婷也不惊不慌,摸着肚子说自己怀孕了,家里要管这件事可以,等着给她和孩子收尸就成了。何家不可能真要了女儿的命,好说歹说软硬兼施都没用,只能放人离开。结果没多久,她回来了,孩子打了,绘画大家分了,理由不爱了——因为某天清晨,她闻到绘画大家身上散发出来的老人味,觉得自己那么鲜活的爱都没法阻挡对方渐渐走向腐朽,说明对方并不是爱自己如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