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微h

    「原来殿下会害怕吗。」热息交缠间，你听他这样道。

    是害怕失去兄长吗？他没有继续这样问。

    ……

    「你们……在做什么？」孙策疑惑的声音响起。

    他看见孙权伏在你的身边，背影挡去了你整张脸，二人似在亲密低语……孙权听见了他的声音，神色如常地转过头来，手里还托着一杯茶。

    「殿下方才口渴，要喝水，我给她端了过来。」孙权站起身来，语气很是沉静。

    孙策一听，连忙上前，明亮的眼睛里布满担忧，目光在触及你的情态时微微一顿，心中觉得有些……怪异。

    你脸色微红，唇部水泽点点，不知为何有些红肿，看着他的目光宛若夜雾笼罩住繁星，朦胧中有微光闪烁。虽在病中，可整个人娇艳得仿佛一朵黎明间被吻开的花朵，令人想要怜惜疼爱。

    你抓紧床单，试图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从刚才和孙权的唇齿交战中平息下来。

    哪料孙策看了半晌，脸色竟然「腾」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你忍不住出声询问。就连孙权也微微动了动眉毛。

    孙策移开看你的目光，一手挠着后脑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算破罐子破摔一般冲你道：「哎，我不是人……你生着病呢，我刚刚看着你，觉得你真的好水，好想……好想……」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含着些微的羞意。

    「好想欺负你……」

    孙策的手指忽然抚上你的双唇，而你看见孙权手里那只茶杯几乎要被他捏碎。

    「是我不好，我不想了。你的嘴唇是怎么回事，刚刚好像还没有这么红肿呢？」孙策的指腹轻轻抚摸着你的嘴唇，方才那里被孙权吮吸啃咬，已经稍稍肿胀，透出鲜红的颜色，又麻又疼。

    你刚想开口解释，孙权将那只茶杯重重放下，轻描淡写道：「是水太热，她一时喝急了被烫到。」

    这倒解释得通。你没说话，默认了这个谎言。

    孙策回头看向孙权，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忽而爽朗一笑：「仲谋，你真是的。怎么这般无礼？不称殿下也罢了，嫂嫂也不叫。」

    孙策不知何时紧紧握住了你的手，你觉得他攥住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你是一捧溪水，就要从他的指缝奔流而去。

    他半蹲在你面前，目光依旧看着孙权，另一只手按下腿上绑着的剑首，笑容恍若朝阳，灿烂至极。

    「仲谋，你既然知道茶水很烫，下次就不要给你嫂嫂喝了。」

    孙权神色一动，略微抬了抬眼，直视着他兄长的目光。星火刹那间交叉碰撞，又迅速融化在空气里。一如他的心境。

    「兄长说的是。下次，我记得了。」

    ……

    孙策每月逢三、七，都会带弟妹们去郊外狩猎。你风寒刚好，孙策就差人邀请你一同去参加狩猎。

    往日里，这项活动基本是他们兄妹三个的专属活动。按理来说，孙策不会邀请你，按照他疼惜你的程度，也不应该邀请病体初愈的你。

    可他就是邀请了。

    金色的阳光跃上孙策棕色的发梢，随着他的动作闪烁抖动着，给予他如太阳般耀眼夺目的光辉。

    他射出一箭，正中一头急速奔走的鹿，当即骑着马拖着战利品朝你邀功。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端一副少年将军的好气势，却在你面前放低了姿态，一脸等你夸奖他的模样。

    孙策嘿嘿一笑，琥珀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你的身影，话音里满是期待：「怎么样！我厉害吧？」

    你看了一眼那头鹿，体格壮硕，正是善奔走的年纪，腿上贯穿着一支红色尾羽的箭。能一击射中它的腿，的确很不容易。

    你笑着点了点头，夸他厉害，目光不自觉地被红色尾羽吸引。

    今日这猎场中只有你，孙家兄妹，还有几个结束时拾捡猎物的仆人，再无他人。

    为了区分射中的猎物，他们兄妹三人使用了不同颜色尾羽的箭。孙策是红色，孙尚香是黄色，孙权是绿色。

    「其实我这都算不了什么，你要见过尚香的箭术，那才知道什么叫厉害呢。」孙策的声音把你的思绪拉回。

    「尚香虽然顽皮了点，但是善用弓箭，飞檐走壁……也在行，的确是女中豪杰。」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坐下，面前忽然出现一只大手。

    抬眼看去，正是孙策。

    他微微俯下身子，眼底噙着笑意，正冲你伸出手，见你看了过来，便示意地招了招，想让你牵住他。

    你略低了视线思索着。孙策他想拉你上马，你知道。可是自己前两天风寒才过，今日阳光虽盛，但在猎场山林之中仍觉得有些余阴，便想要拒绝。

    「嗯……我今日……」

    你刚想着要说些什么，孙策探下身来，一手揽住你的腰，一手攥住你的腕，没等你反应过来就将你拉到了马上，护在怀中。

    温热的胸膛贴在你背后，你能感觉到他胸前紧实的肌rou，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伯符……」他火热的呼吸在你耳畔，你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的话音勾着点撒娇的意味：「和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嘛。」

    孙策的脑袋蹭了蹭你的脖颈，痒痒的，逗得你发笑，心中一片柔软：「你拉着我一起狩猎，怎么方便射箭，再说要叫尚香他们看到了，定要笑话你了。」

    孙策含着笑意「哼」了一声，「你别小看我。至于仲谋他们嘛……」他的话音顿了顿，忽然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如烈日般恣意张扬的高喊声夹杂在奔走呼啸的风声里。

    「怕什么！那就让他们看见！」

    你怀疑孙策是故意的。

    细密温热的吻落在你的脖子上，渐渐地往下移，埋入你的胸口。

    一处隐秘的丘林之中，孙策将你按倒在柔软草地之上，专心地吻着你。胸口柔软被他含住舔舐，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传来，你轻轻咛了一声，周围草木泥土的清新气味些微刺激了一下你的神思。

    「嗯……伯符，不要在这里。」你掐着他的手臂，情欲让你的抗议听起来没有任何威力。

    孙策却是没停，抬起头来吻上你的双唇，攫取你口中的氧气。你感觉有些缺氧，身体迅速热了起来。

    他在吻你之余，顺势将胸甲褪下，唯恐硌着你，一双大手不老实地在你身上摸索。你仰着脖子，感觉肩膀一凉，衣裳滑落，低哑的声音裹着热息在你耳边响起。

    「我的乖乖，亲亲……没事的，这里不会有人来。」他的手往下摸索着，搓捏了你胸前两团柔软，又流连着往下，探入你下身幽深之地。

    一片湿润滑腻。

    他的手指趁势作乱起来，搅得你软成了一片，只得依附在他怀中，任他夺取。

    孙策看见你这般情态，也没继续抗拒，知道你默许了他，眼睛顿时变得湿湿亮亮的，欢喜地将你搂得更紧了些。

    他的身躯就像火炉一般，山林中的薄凉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如愿地进入你的身体，你感觉自己被撑开，推进摩擦带来了一连串的快感，忍不住轻喘了一声。

    你和孙策起初是在地上，后来又被他抵在树上。他壮实的双臂圈着你的后背，保护你不被树皮刮蹭受伤。

    树冠被晃得「哗哗」直响，飘落下纷纷落叶，掉在你和孙策的发间。孙策未曾在意，只不断顶弄着你，他的吻落在你的额头，眼睫，鼻尖，封缄住你的双唇，又流连到你的颈边。

    他掐着你的腰身，如同濒临渴死的旅人遇见绿洲水泊，疯狂地与你交融着，情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热烈。

    你一条腿被挂在他的肩上，另一条腿被顶得有些摇摇晃晃，于是上手圈住了孙策的脖子，可一贴近，胸前就被他的小辫蹭得痒痒的，想离开一些，又立即被他贴上来。

    听见他无限贪恋的话音：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你啊。」

    是炙热的告白，又好像是沉重的叹息。

    没办法回应。你被他猛烈的攻势逼得泛出眼泪，情难自制的喊出了声。

    就在这时，孙策的脸靠近你的耳边，视线不知道落在何处，听见你持续克制的低吟，突然张口咬伤你的颈后侧，微微的疼痛在快慰的冲击之下显得十分微不足道，反倒给予你刺激。

    几乎是同时，一支箭划破长空，钉在你们几步之外的树上。你心里一惊，不由地收缩着身体，孙策闷哼一声，但并没有要戒备离开的意思，只是轻声安抚着你。

    「不用在意。他们不会过来的。」他又重让你回归火热的欢愉之中。「下人会在狩猎结束之际收拾空矢和猎物。」

    你余光瞥见那支箭的尾羽，翠绿得像是孙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