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

    十一月的林城秋意已经很深了，温婉裹紧了风衣，抱着从图书馆借的书，脑子里过着今天实验遇到的问题，戴上口罩和帽子，低着头专心踩着落叶回宿舍。

    学校给博士研究生分配的宿舍是三室一厅的套间，在学生眼里可以说得上豪华，在程凌峰看来，却简陋无比。

    婚后程凌峰给她安排了司机，每天接她回南湖别墅，只不过西城的项目出了问题，程凌峰昨天晚上就赶过去了，温婉今天就一直待在学校看书做实验，没叫司机来接。

    到了宿舍门口，温婉正打算找钥匙，发现门是半掩着的，门内传出清晰的说话声。

    “真的不想念这破书了，我觉得我很难毕业！”温婉的一个室友生无可恋地感叹。

    “唉！没办法，谁让咱们不是温婉呢，我要是她我立马就退学。”

    听见另一位室友的话，温婉推门的动作稍顿。

    “想想还是算了，那我还是做实验吧，实验结果不会骗人，比男人可靠多了。”

    温婉心想，确实，小白鼠比程凌峰可爱多了。

    “也是，不过你是不知道，跟她同组的几个男的，说得有多难听，还跟我说什么，跟她一个宿舍，她有没有介绍有钱老头给你们认识。”

    “嫉妒和不甘吧，这么一个大美女，觉得本来自己有希望，没想到美女找了个大佬，不敢得罪大佬，只能嘴美女。”

    门内室友继续谈论自己听到的一些不堪的话，后面或许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温婉在门外站了半响，直到楼道声控灯都暗下来，秋夜的风把门吹动，“砰”的一声合上了。

    温婉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边向外走边给司机发了信息，没有惊动走廊的声控灯。

    司机接她回到南湖别墅，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温婉洗漱好，躺在床上试图放空，脑子里却纷乱无比，没有丝毫睡意。

    干脆起身来，倒了杯红酒，一个人在卧室的阳台上，喝着欣赏这近郊别墅的夜景。

    半杯酒喝完，不仅没有困意，反而有点兴奋，被晚上的风一吹，更加清醒了，温婉无奈叹气，又倒了大半杯，踱步往影音室走去，打算去找个电影催眠。

    家里的佣人都住在副楼，深夜的别墅只有温婉的脚步声，月光从偌大的落地窗照进来，给她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

    推开影音室的门，里面竟然有声音。

    惊诧之下，温婉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本月第一个周五，应该是她的便宜儿子程之曜回南湖别墅这边来和程凌峰扮演父慈子孝的日子。

    程之曜也发现了有人推开了门，傍晚过来发现自己父亲和温婉都不在，本以为到了晚餐两人会回来，结果只等到了阿姨。

    周末不用演戏，程之曜得了清闲，本打算径自回公寓，想起来这边似乎可以看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这个系列的第一部还是很多年前和父母一起去看过，只是看到一半父亲出去打电话了，后来mama也睡着了。

    两人隔着晦暗不明的光影对望一瞬，程之曜先回过神来，暂停了电影，站起身跟温婉问好。

    “温姨。”

    “嗯。”温婉不咸不淡应了一声，顿了下，还是端着酒往里走。

    对于自己这个小后妈，程之曜的心情很复杂，毕竟第一次到她时，她是助教学姐，第二次见到她，她是帮教授代课的小温老师。

    第三次是程之曜当夜的梦里。

    小温老师还是在白天那个教室，只是坐在讲台上，紧抓着台面边缘的指甲微微泛白，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修长小腿，搭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cao弄一晃一晃。

    就是现在温婉脚下这个节奏，不紧不慢，不甚合脚的拖鞋后跟随着她的脚步，拍打地面。

    连声音都这么像。

    喝了大半杯的温婉有点上头，也有点上脸，她走近后，程之曜借着荧幕的光看清了温婉此时的样子，头发有点乱，丝绸的睡袍带子要系不系，双颊泛着红，眼神似蕴着水。

    程之曜可耻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