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啸龙居（上）

    神秘老者的话，使得青璃终于压制不住内心深藏多年的疑惑，她即期盼着听到答案，同时也有一点害怕。

    “你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对吗？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否则请你离开！”

    青璃在极力控制自己在情绪上的波动，生怕在举止上，冒犯到眼前这个可能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老者，从而导致人家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她了。

    “吾能说的不多，你只需要明白一个事实，你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这个地方才是你真正的归属，而一切的始末，吾相信冥冥中早有天意注定。”老者平静的说道。

    “天意？注定？可笑至极！”面对这般将凡事推脱于命运的类似说法，青璃表示不屑一顾。

    “我从来相信一件事情，人之一生，除却出生与出身之外充满不确定的选择与方向，有时或许会因为环境的因素而影响本身的部分外，无人能断定结局如何。

    从你之谈吐中，我听到了对命运的推崇备至，后来又是对天意的信服，然而，命运之所以玄妙，便在于它的多变曲折，兼顾两者的你简直可笑至极。

    而归属之说，不过是建立于我处于较之命运弱势的基础之上，掌握力量，超脱常人之人便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或许现在我的力量还不够，但是我还能成长，如此百年，千年之后我会更强，终有一日，我能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手中。

    而不是相信天意，相信自己的未来已经注定，我始终觉得相信天意注定的人在本质上与傀儡无疑，换个说法，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弱者的自艾自怜，懦弱无能之辈。”

    一番振振有词，星辉映照下的人眼中似是带着别样的色彩，那耀耀生辉的眼眸与眉目间的坚定不移，不自觉形成吸引他人的视线的特殊魅力。

    尤其是在跨越时间而来的老者眼中更是如此，眼前人定言时的姿态完全与未来的模样重叠。

    同一人，同样的一番话，不同的情景，在不同的时间里面，眼前人一如既往的绝代风华，而他，彼时少年意气风发，现如今却是容颜变换，一无所有。

    “右护法风姿卓然，多年未改，不亏老朽此番前来。”老者忽然大笑，听的青璃不由皱眉。

    她说的话那么多，中心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作为一条咸鱼可以一直往身上抹盐，可是不能没有梦想，没有梦想的话，咸鱼和死鱼有什么区别。

    你这个没有梦想的人笑什么笑，一点都不羞愧的吗？青璃皱着眉想到，然后就听到了老者的发言。

    “吾自未来而来，双眼见证你之未来波澜壮阔，但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吾必须劝一劝你，有时候懂得割舍才是正确的选择。”

    老者望了望远处，选择不在浪费时间，他手中出现了一团光，黑白两色变换不定。

    “余下的答案，要在你经历时间的考验后，再以后一点一点去找到，我只是来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上的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的窜入了青璃体内。

    “你……”青璃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那道光没入体内以后，一种莫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震荡心神，脑海中一片空白。

    下一刻，青璃的身影消失在这个地方。

    “叮铃铃~”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在这片星海中回响，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悄然而至，轻灵而缥缈。

    眼睛无法看清她之面目，即使你注视着她也会不自觉的忽略她的存在，同时她的存在又很明显，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你来了。”老者的身形从青璃接收那一道光芒以后就开始逐渐透明化，细碎的光溢散了出来。

    “如此无视因果扰乱过去，你很快就要消失了，值得吗？”铃声消失后，来人已经近在眼前，一开口，缥缈之声恍如九天落下一般。

    “哈——”老者眼中闪过奇异的眼神，是怀念他们初次见面，也是在她悲痛时痛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下一刻，老者已经虚幻的身体突然起了一种变化，只见他正在随那些光芒的流逝而一点一点的变得年轻，然后定格摸约二十余岁的模样。

    “那，你之所以落入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我想这世间，只有你最该懂我现在的心情吧。”

    被时间消磨存在的人笑着，随着时间就在身上的印记消失容颜也开始了变换，不过片刻间，已然回归盛华。

    容颜俊秀，眸似星辰大海，正是一生中最耀眼年华，哪里还见半分老态龙钟的痕迹。

    前后两个模样的对比真是让人不由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被抹去痕迹以后，世上在无人记得你曾经存在，无人记得你的付出与牺牲，不打算留下你的名字吗？”轻巧的避过他的话题，来人口中说出他必须付出的代价，同时也透露出那轻描淡写的外在表现下的一点温柔。

    “靖云漓。”

    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多说，淡然一笑后，留下自己的名字，身形消散天地间。

    “靖云漓。”她低喃，在他消失后又一遍念着，像是确认自己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我会记住你。”

    又一声铃声，人影再无留恋离开了这个所在。

    而此时，青璃在失去意识后再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在啸龙居外了，自己的根基与真元也猛的往上窜了一节，像是增长到了她嗑药怼邪天御武的时候的那份实力。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她已经忘了事情的始末，她只记得自己早上刚刚拜别了君四哥和秀儿这两口子，然后快马加鞭的赶往了啸龙居。

    “难道是我间歇性失忆症又犯了吗？”青璃摸不着头脑的自言自语着，反正以她的性格哪怕是失忆了也吃不了亏，而且，现在的她还白白收获了数百年的根基，简直不要太开心啊。

    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青璃顿时掐灭了好奇心冒出的尖尖，在确认自己仪容仪表上没有什么疏忽，她挂上笑容敲响了啸龙居的大门。

    同时她也疑惑自己既然能这么有礼貌，为什么会忍不住自己踹寒光一舍大门的冲动呢？难道是她潜意识觉得那样才是和神棍交流的正确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