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搬回床上睡？”

    第二天一大早，姜溪文就进入了电话部。

    整个电话部门处于北楼一层，大厅里昏暗闷热，充满了热带地区的灼热，空气里蒸腾着闷热的水分子，浑浊而潮湿。放眼望去，一排排的电脑拥挤不堪地摆放在大厅里，足足有好几千台，每个电脑前都坐着一位beta或者omega，她们纷纷戴着耳机，正在拨打诈骗电话。

    姜溪文是被冯绫领进来的。

    电话部的一群omega和beta员工们纷纷抬头看了姜溪文一眼，有人鄙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谄媚、有人讥讽，冯主管又在搞新的小女孩了。

    冯绫厉声吩咐了手下的小弟们：“你们都给我照顾着点，这是你们大嫂。”

    小弟们齐声回答，给足了冯绫面子：“知道了，绫姐，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大嫂！”

    姜溪文红了脸，又是害臊又是社恐又觉得被优待了，她声细如蚊地向冯绫道了谢：“谢谢你……”

    冯绫低下头在姜溪文耳边轻声道：“不用谢，你好好工作，我会送你出去的。”

    姜溪文耳垂都被冯绫呼出的热气喷得粉红，她点点头，任由冯绫牵着自己走向了其中一台电脑。

    冯绫牵着姜溪文坐下，她打开电脑，仔细耐心温柔地向姜溪文教学如何拨打诈骗电话：“你不要怕，这就像电话推销一样，被挂掉也是很正常的。一旦对方有继续聊的意向，你就按照培训的内容一步步向下聊，今天呢，你就来试试’信用卡逾期’了如何引导对方把卡号和密码发过来。”

    冯绫声声柔和，如同与自己的恋人交颈聊天一样。

    姜溪文逐渐被她说服。

    而两人周围，一些老员工嗤之以鼻。

    ……

    一整天，姜溪文不知道自己打出去了多少电话，大部分都未接通或者被挂掉了，一小部分人接通电话狂骂她，还有一小部分人按照她的指示告知了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和密码，生怕自己被加入了失信名单变成老赖。

    其中有些人甚至是没有办信用卡的。

    但姜溪文按照培训单上说的：“您的身份信息被人盗用了，对方将信用卡刷爆了，若再逾期不归还，您将被拉入失信名单，您的银行卡会被冻结，您的房贷、小孩上学、考公都将受到影响……”

    说到这里，大部分人在慌乱下脑子一热，也就会把帐号信息和密码告诉姜溪文了。

    一旦得到这个消息，园区里会有专人将被骗人的银行卡刷空。

    姜溪文负罪感很强，中途，她去上厕所时，想要从负罪感里解放出来。

    只是没想到，她上完厕所出来时遇见了一位陌生的omega。

    这位omega名叫张曼丽，她长了一对勾人的凤眼，她一个用力推搡将姜溪文推倒在厕所的地面上：“你别太得意，冯主管不过是图你新鲜！要不是你！我早就爬上冯主管的床了！”

    姜溪文浑身湿透了，她狼狈地看向了张曼丽。

    张曼丽却趾高气昂地“呸”了她一口，迈着步伐走了。

    姜溪文扶着墙站起身来，她整理了下衣服，梳洗干净再次回到了工位上，她决定赶紧努力达到业绩，离开这个鬼地方。

    ……

    晚饭后，姜溪文回到了冯绫的房间里，她钻进浴室里对着冷水冲洗了很久身体。

    冷水下，她瑟瑟发抖，脑中浮现了进入园区之后发生的一件件事情。

    被分到裸聊组的艳丽女人，被打的女人，找茬儿的omega，含情脉脉的冯绫……她想明白了，既然要做到业绩最好，她就要付出最大的努力。

    即使需要出卖rou体。

    于是半夜里，她对打地铺的冯绫说道：“你……要不要搬回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