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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爱人,玩伴

    离地一万米,云海如天山上洁白的雪。

    林晚抬手关掉空调,肌rou拉伸牵扯皮rou,刺痛让她哼叫出声。

    “看看。”注意力不离她的钟暮掀开了衣袖,瓷白的手腕上多出几道突兀的红肿,让人很难不遐想。

    盛夏,衣着长袖,满是痕迹。

    遮掩被掀开,林晚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疯狂过后,那道已经被她推开一半的门,在他的帮助下,彻底敞开。

    如此一来,怎么看他,都带着些色情的意味。

    现在他是温柔体贴的钟暮,还是会用“武器”惩罚她的主人?

    面前的少年眉头轻蹙,专注地看了一圈,方才下了结论。

    “下次得用更有弹性的才行……”

    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后,林晚心尖儿都在颤。

    下次,昨天的“游戏”,还有下一次……

    钟暮看着她面泛薄红,内心更加蠢蠢欲动。他凑近她耳朵,低沉的声音充满笑意:“怎么又不好意思了,之前不是胆子挺大的么?最近怎么一直哑火?”

    湿暖的吹气瘙弄着她禁不起撩拨的耳廓,半个身子陷入酥麻。

    是啊,心跳声隆隆作响,林晚捏了捏指尖,这些以前可都是她擅长的,怎么现在正好倒过来了?

    是她退步了吗?

    清风似的少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那双黑亮的眼睛倒影着她被逼到无处去的窘迫,林晚心一横不服气的劲儿顶上来。

    “不是哑火,”她也学着他咬耳朵:“是yuhuo……”

    轻柔的声音拿捏着这两个字,清晰地送进他耳朵。微凉的指尖随着说话轻轻碰触手背,钟暮睫毛轻颤,俯下身吻住了她挑事儿的唇。

    唇舌相接,无限缱绻尽在不言中。

    当她轻喘着再次睁眼,左手中指被戴上了一个精致的戒指。雅白的戒身中部弯曲镂空,柔情地抱着一颗闪耀的钻石。

    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很适合。”

    机身偏转,窗外的晨光此刻给他镀上一层橘色,连锋利的眉梢都染上了柔情。

    “原本想在山上给你,”笑靥浅浅地开在两颊,他瞳孔透亮,深褐的沟壑起伏出奇异的波纹:“不过现在也是日出,很幸运,你能做我女朋友。”

    少年拉起她的手,落下温柔一吻。

    “能请女朋友,给我也带上戒指吗?”

    心被塞得满满当当,林晚觉得她现在肯定笑得很傻。

    她点了点头,从戒指盒里取出另一只,套在钟暮手上。

    傻就傻一点吧,反正他也不是没见过。

    林晚靠在他宽阔的肩上,与他十指相扣。

    “不过,为什么要等日出才给我?”

    舷窗外大半个太阳跳出云海,霞光普照,云朵成了画布,被涂上层层叠叠的色彩。

    轻笑的吐息吹着她的碎发,让她有点儿痒。

    “因为有特殊的意义。” 钟暮摩挲着她的拇指。

    “嗯?什么意义?”

    “……在日出的时候,我确定了…对你的心意......”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晚不禁坐直了身体:“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下,眼神躲避无果,最后还是对上她兴致勃勃的双眼。

    “很早了…唔,还记得你小学毕业参加的夏令营么?”

    林晚瞬间睁大了眼睛,小学?夏令营?

    确实,小学毕业的暑假,爸妈怕她无聊,给她报了个野外夏令营。

    可…那时候她才十二岁!这么算起来……

    “你才十一岁唉,”她惊讶地遮住了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邻居来着?”

    在她的声声质问中,钟暮的脸逐渐变红,他没作声,林晚继续输出。

    “难怪我明明记得那个夏令营是组织给小学毕业生来的,你当时才五年级就……”

    剩下的话被他用舌头搅乱,全数吞进了肚里。

    一吻作罢,林晚满眼水雾,红润的小嘴依旧嘟囔不止。

    “又来,怎么还不让说了……”

    “哦~”她促狭着睨他:“某人害羞咯~”

    钟暮绷紧了下颌,看着她得意用肩膀顶自己胳膊,下腹鼓胀感愈演愈盛,只好威胁似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咳咳,”林晚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立刻见好就收,又乖巧地靠在他肩上继续看云海:“可我不记得在夏令营时有看什么日出啊,好像那时候你生病了,我们都没参加到最后来着……”

    看着靠着自己的温暖小脑袋,他觉得心像窗外的云一样柔软。

    “对——”

    朝霞亲吻着她无暇的肌肤,好似天使落入凡间。

    “我爸妈当时来接的我们,”眼神落下,就再也无法错开:“日出是在回家的车上看的……”

    “唔…时间有点久,”她蹭了蹭钟暮,像在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有些不记得了呢…你病得严重么?”

    “小病,当天就好了。”

    “那就好…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太好,有些忘了……”

    这对她来说的确是很久以前,她连自己的事都记不清了。

    “没事,我记着呢。”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困了就睡一会吧,还要飞挺久。”

    “好…”声音带着些鼻音,显得软软糯糯:“真开心,你原来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肩上的小人儿全然放松,抵着他睡了过去。

    他说谎了。

    因为暗恋的踽踽不足为道。

    他喜欢她,应该是在更早些的时候。

    或许是她带他认识了社区里所有同龄的孩子之后。

    或许是她牵着他的手叫他小暮的那一刻。

    又或许,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背着书包风风火火跑回家的时候,那张带着汗水,红扑扑还粘着些发丝的脸,就不讲道理地闯进他心里。

    令他忍不住视线追随。

    夏令营是众多试图靠近中的一次,只是那次,他沐浴在劫后重生的朝阳下,确定了想要与她同行的决心。

    是啊,那次食物中毒差点带走他,还是林晚发现及时,一边大骂着逼他吃下野果的男生,一边拨通急救电话。

    用词脏到他痛得冷汗直流都能被吸引注意的地步,后来又和想大事化小挂断她电话的随行老师起了争执,小小的人倔强地护在他前面,迸发出强悍的力量。

    唇角不受控地扬起,他看着她的睡颜,甜蜜的满足感快要溢出,这一瞬与多年前重合。

    其实今天的确是他们第一次看日出。夏令营那次在回省医院的高速路上,是脱离生命危险后,他一个人看的。

    林晚那时和现在一样,靠着他沉沉睡去。

    稚气的脸庞挂着泪,洗发水的香味儿钻进他的鼻子,也钻进他的心。

    他体内蕴藏的满满欢喜,就像那天的朝阳一样,不受控地自地底喷薄而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

    晚晚…

    他贴着她的小脑袋,在和煦的阳光下,缓缓阖上双眼。

    我的晚晚……

    飞机刚落地几分钟,林晚联上网的手机就受到狂轰乱炸,频频惹人注目。

    她好奇地点开,顿时眼前一黑,群里刷屏的,居然都是她和钟暮亲亲抱抱的照片!

    里面她表情有轻佻,有惊讶,也有娇羞。

    天杀的!谁在看他们直播!

    拍摄者角度之清奇,让他按下拍摄的同时就暴露了位置。林晚反应过来立马转头,狠狠与贼眉鼠眼的刘呈对视。

    不待她说什么,刘呈就贱贱开口:“呀~ 谁不想谈甜甜的恋爱呢~”

    “狗粮吃到撑咯~”坐在他旁边的周墨也坏笑着说道:“有人秀恩爱不知羞咯……”

    钟暮闻声拿过她手机看了一会儿,抬眼挑眉:“拍挺好,务必多拍。”

    一句话噎到两个人,刘呈愤愤不平,小声骂了句狗逼。

    林晚笑着转身,无意瞥见后排的宁晓蕙,她似是也看见了群里的照片,脸上的表情明显僵住了。

    林晚在心里点了点头,钟暮说的没错,这照片拍的确实很好。

    出了机场又转乘大巴,到古城民宿的时候,已是中午。

    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青瓦白墙,是古建筑修葺而来的小院。一面邻街,一面临河,乌蓬小船顺水行舟,河水与两岸绿意相映,风拂枝头,吹来带水汽的凉风,无一处不雅致。

    众人分好房间后,决定中午随意点些快餐解决了。

    虽然多余的行李已经寄回家,但提着大包小包跨越山水难免还是疲惫。

    林晚提议吃了饭各自休息一下,改下午游船到傍晚,河灯开了以后会更美些。

    原本以为宁晓蕙姐妹多少得阻挠一下,没想到她压根没做出什么反应,连带皱眉想要说什么的章欣若也悻悻作罢,她的提议就这样顺利通过了。

    松一口气之余还有些好奇,这晓蕙meimei是太累了,还是看开准备放下了?

    她边理行李边想,但愿是后者吧,旅程轻松一点对大家都好。

    拿好衣服的林晚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将白色的长裙盖在身上。

    这民宿真挺有意思。

    不仅建筑外形古朴,家具内饰也颇和谐,原木色大床四角各自支起床柱,也不铺纱帐,一眼就可以看见榫卯结构的天花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按时间来说,就在几个月后,她就会和郭昕承在国庆假期一起来这里,然后发生一系列糟心事,最后撕破脸分手。

    失败的旅途让她对古镇一概提不起兴趣,不过这次和钟暮一起,一定会有不同的体验……

    她抬手攀着床柱,笑容愈发艳丽。

    “叮——叮——”

    桌上钟暮的手机响铃不断,听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林晚爬起来,想着是外卖到了,边下楼边接通。

    所以当她拿到一个客户备注为保密发货,而订单内容在货品栏写的明明白白的箱子时,她简直是用全部生命在快递小哥揶揄的笑中保持体面。

    “不,我替别人拿的。”

    “对对,”他露出一个不必多言的表情:“男朋友嘛~”

    啊啊啊——钟暮!!

    夺过箱子关门转身一气呵成,奔回房间的途中还推开一个来找外卖的刘呈。

    不行了!这个地球她是待不下去了!!

    进房间的同时,包裹着浴巾的钟暮和她面面相觑。

    “钟暮!”她涨红着脸,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你来给我解释一下,你这快递买的是个啥!!”

    停下擦拭头发,钟暮将毛巾挂在肩上,看着几乎被她贴脸的订单信息,泛起一阵牙酸。

    “嗯…我看他写的挺清楚的,”他嘴角抽了一下:“颈圈,皮鞭和蜡烛嘛。”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