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经典小说 - 婚后暧昧在线阅读 - 第115章

第115章

    “你说爱我,我让你现在去死,你会吗?”

    若秋再次望向他的眼睛,如果横竖都是死,那没什么好犹豫的。

    他拿起刀子,没有任何迟疑,对着自己的手腕割去。

    鲜血涌了出来,他却没有立刻感知到疼痛,就好像麻木了。

    自己伤害自己很费劲,即便这是把锋利的刀子,伤口还是不如他想象的那么深。

    若秋握紧刀子,把刀刃用力往下摁,想继续加深伤口,徐榛突然猛地夺过他手里的刀子,扔到一旁。

    “够了!”他拽起若秋额前的头发,往地上砸去,“演戏演够了没?爱我?你以为我会再信你说的话?从来都没有人爱过我,你也是!你就是疯了而已,疯子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别把爱我这句话挂在嘴边上!”

    在撞击下,若秋并没有吭声,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他,眼眶里的泪往外淌着,他的嘴角却是笑着的,他没顾上还在淌血的手腕,努力张开双臂,想要去拥抱徐榛。

    手触到徐榛胳膊的刹那,徐榛身躯一怔,抓着头发的手触电般松开了。

    若秋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徐榛的肩膀颤抖着,他仿佛在原地凝固了,过了许久,他才伸出双手,用力回抱着若秋,就像要把折断骨头似的。

    “我为什么没有在之前遇到你……”他的声音嘶哑,仿佛失去的理智在短暂间回归了,“为什么在一切还能挽回之前,我没有遇到你。”

    若秋没有回应,只是任由徐榛抱着他,或许是失血或许是身体到了极限,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些什么了。

    还是16岁的他不确信那时徐榛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而已经26岁的他在明白徐榛对自己的感情真的是爱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就觉得很绝望。

    那不是担心自己生还与否时产生的绝望,徐榛扭曲的感情是一只从深渊里伸出的手,他被拖了下去,按在了泥潭里。

    侵袭的泥沼让清醒的精神崩坏,连同他这个人也一起蚕食。

    淅淅沥沥的雨声并没有断。

    门缝里的光线变暗,又再次变亮。

    若秋抬起手腕,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向伤口。

    在造成过多的失血之前,伤口血液已经凝结。

    若秋垂下手腕,抬眼看向在躺在一旁熟睡中的徐榛。

    时间已经过了一天多,徐榛终于扛不住大脑的自动休眠机制,说是睡过去,更像是晕厥过去。

    为此,他故意提前小睡了一会儿,跟徐榛错开了时间,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先前的装疯卖傻让徐榛稍稍放下了紧惕,现在他拿到了刀子,手脚也得到了自由。

    若秋看向被徐榛随意丢在桌上的钥匙,再看向门锁和厚重的链条。

    在徐榛反悔之前,如果要跑,只能是现在了。

    链条缠绕在一起,拆开需要不少时间,而且很容易发出声响。

    如果被徐榛发现,等待自己的可能就只剩下死亡一个选项了。

    若秋狠狠地掐着手指,强迫自己清醒,在身体到达极限之前,不能再犹豫了。

    他把徐榛丢在地上的刀子藏在身上,缓慢地挪动身子,一点点爬到桌边,费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把钥匙拿到了手上。

    门锁打开,链条一圈一圈落下。

    若秋小心地将链条握在手里,额头的冷汗滴落,落在了手背上,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头晕,恶心,想呕吐。

    或许是失血,或许是殴打造成的重伤,他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在最后一圈链条解开的时候,链子“哐当”一声坠地,若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徐榛已经睁开了眼,一下坐了起来。

    他稳住几近晕倒的身躯,奋力撞开门跑了出去。

    大雨浇灌着一切。

    眼界之处都是一样的树丛和仿佛永远连绵不绝的灌木。

    无法辨别方向,也无法找寻出口。

    这个森林对徐榛来说无疑是天然狩猎场。

    若秋拖着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跑着,竭尽全力寻找能够出山的方向,而偌大的森林并没有给他幸运的选项,他拨开树丛,淌过溪流,体力严重流失,到最后只能在地上趴着一点点往前挪。

    然而当眼前豁然开朗之后,面对他的只有更大的绝望。

    前方已经没有了路。若秋跪双手支撑着身体,从悬崖顶上向下望去,底下是漆黑的湖泊,碎石和雨水不断滚落,还有他无法控制的泪水。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转过头,看到徐榛站在后头。

    “原来你还是想逃。”徐榛的脸上挂着笑容,“逃啊,你继续逃。”

    若秋摇着头,又往后退了一些,离悬崖更近了。

    “我说过我对你很有耐心。”徐榛走到他面前,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若秋,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喉咙难以发出声音,若秋死死握住徐榛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勉强汲取着一丝空气。

    “是,我是在骗你,我不爱你……”若秋用尽力气大吼,“你听明白了吗?我不爱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很快徐榛又施加了力气,一只手也连着一同掐住了脖子,“你闭嘴!闭嘴!”

    “你以为有人跟你经历一样的事就会变成你吗?你以为你自己的故事很凄惨吗?”他越说越大声,几乎是在嘶吼,“那就只有你!只有你变成了这样!你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逃犯!没人对你的不幸感兴趣……没有对你失败的人生感兴趣……我们不是一类人……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找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