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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是被吵醒。“快起来,有毒虫子!已经有人被咬了!”花焰闻声而起,天还没彻底亮,只见她闭眼前还安谧营地再不复安静,有弟子举剑挥砍,有弟子惊慌失措跳脚,有甚至爬上了树。她低头一看,地上正密密麻麻爬着些猩红小虫子。这些小虫子不足指甲盖大,但瞧着就剧毒无比。花焰顿时头疼。到底是谁干啊!谁把这玩意都放出来了!有弟子举着火把,对着毒虫准备烧去,花焰连忙道:“……不要!”但已经迟了。火焰一点燃毒虫,那虫子立刻爆开,引起周围一片毒虫爆裂,爆裂同时溅起一波血雾。血雾比毒虫更毒,带着腐蚀性,溅到人身上,瞬间便将衣服侵蚀出洞眼,随后侵入皮肤,将之腐蚀皮开rou绽,那弟子顿时一声惨叫,手中火把也掉落到地上。紧接着,火舌吞没毒虫,溅起更大30340一波血雾,把那弟子整个人都淹没了。只眨眼功夫,他已然变成一个血人,连惨叫声都说不出口,因为他咽喉也被侵蚀了。他捂着喉咙,发出咯咯两声,便倒在了地上。那浑身浴血模样实在惨不忍睹,一时把众弟子都震住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两个都爬上了树。中毒昏迷躺在地上弟子就没办法了,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毒虫爬满全身。花焰身后陆承杀倒是毫无畏惧准备向前,花焰一把拦住他:“等等,危险——”她抬头问道,“有人有酒吗?很烈那种……”树上众人面面相觑。“我这有,姑娘你要吗……”明齐抱着其中一棵树大叫道:“我药篓里有!去腐rou时燎刀子用!”陆承杀闻言已然身形轻飘掠过去,足不沾地将明齐药篓拎了过来。花焰从里面掏出酒壶,远远洒过去,那毒虫仿佛有所感应地避开,留下一条酒渍痕迹。其他有酒弟子有样学样,也倒了些酒出去,果然毒虫退开了。花焰擦了擦额头上汗,心道,还好有用。这虫名为“嗜血”,是教里一个长老养爱虫,被他养剧毒无比不说,繁殖能力极强,还喜欢到处乱爬,他自己是不怕,躺在虫堆里仿佛在做按摩,还热情地向其他堂主兜售。毒虫乱爬,害死了好几个弟子之后,被谢应弦勒令只能养在自己院里,他才不情不愿地用酒洒满院子四周。让陆承杀用酒洒到那些昏迷弟子身上,驱退毒虫,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又听见有人大叫道:“妈,这都是什么鬼东西!”这声音颇为耳熟。声已到,人随后就至。陆承昭打头,后面跟着陆承阳和停剑山庄另一名弟子,全都模样狼狈不堪,衣衫褴褛,再往后则是数百只拳头大小巨蜂。嗡嗡一片,声势浩大,极为骇人。陆承昭已经快气死了!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来!都怪他爹!光是打架被偷袭也就罢了,这都是什么鬼,那晚迷雾袭来,他眼见他爹变成一只吃人怪兽,还要数落他不肯好好练剑,骂一句咬一口,痛得他原地打滚,涕泗横流,丢人至极。好不容易雾散去,陆承杀不知所踪也就罢了,其中一个弟子倒着眼鼻流血,不省人事。他们放了信烟仍然还是无人理会,只好带着那个弟子一边走一边碰运气看能不能撞到慈心谷弟子。一路过来,他们又遇到了两个陷阱,一次毒雾,一次迷雾。得亏他神功盖世,才没有栽在里面,但干粮和行囊却丢了,走得一路宛若逃难,没想到清早又遇到这个巨蜂,给他肺都要气炸了。他一边听着身后嗡嗡声拔足狂逃,一边觉得头皮发麻。陆承昭只觉得在这里头一天,快把自己一个月脏话都骂完了!他躺在客栈里吃着美味佳肴,听着美人抚琴难道不shuangma,为什么非要来这种地方受罪——他爹真他妈是有病!万一亲儿子有个好歹,有他后悔去!他现在唯一心理安慰就是陆承杀指不定比他更倒霉,这陷阱既然是魔教设下,那陆承杀必然比他更拉仇恨,也会比他更狼狈不堪,更……妈,怎么眼前这个人瞅着这么像陆承杀。他旁边这个……陆承昭眼一花,就见那两个人迅速没入水中。花焰看着那巨蜂,和迎面而来陆承昭,心里又道一声不妙,拉着陆承杀就往水里跳。到底是谁干啊!怎么什么都往这里放!那巨蜂她也很熟,是另外一位堂主研制出来,他爱好就是将各种毒虫、蜈蚣等等,在保留其特征情况下巨大化,最成功是一只足有半个人大蜘蛛,他将那蜘蛛养在洞窟中,每日探看喂养,宛若看自己情人,眼里全是深情厚谊……花焰想想就觉得有些不适,她真是正义教硕果仅存正常人啊!谢应弦还劝她想开点,既然不能选择出身,就干脆选择接受——然后就送了她两只碗口大蜘蛛,美其名曰一旦接受了还挺可爱。不过眼下,至少她可以确定,这巨蜂和普通黄蜂一样,都不会入水。花焰跳水之前没来得及解释,好在陆承杀也没有什么异议。水流湍急,她拽着陆承杀胳膊顺流而下,艰难地眨着眼睛在水里沉浮,只能模糊看见陆承杀黑衣在水中逸散,花焰有些担心两人会不会被冲散,正在纠结间,感觉有什么紧紧揽在她腰上。陆承杀忽然变得很近。花焰努力张了张嘴,吐出一串泡泡,在水里实在听不见彼此说话声音。她无奈地在心里叹气,也靠过去,双手紧紧抓住了陆承杀腰。即便在这种情形下,花焰依然能感觉到,陆承杀身体突然僵硬,仿佛一块铁板。虽然不合时宜,但她实在忍不住在水里笑了出来,又吐出一串泡泡。水流在山峦间起起伏伏,速度极快,根本无法控制身体,最终涌到了一座小瀑布前,花焰明显感觉到身体腾空,随着水流急速下坠。然后停了下来。只见陆承杀一剑插在了瀑布壁上,此时距离水面已不远,花焰被他揽着腰,两人全身湿透,之间距离不到一拳,几乎贴在他身上,陆承杀闭着眼睛道:“你先下去。”花焰不明所以:“一起下去呗!”陆承杀没有说话,手掌带上内力,轻飘飘把她送了下去。花焰落在地上,有些狐疑地想,他毛病还没好吗?随后陆承杀也落到了她身旁,背对着她,身上丝丝缕缕冒起了白气,不一会衣服就被蒸干,然后就见他一副又要脱外袍样子。花焰对穿着湿衣服感觉心有余悸,她连忙道:“等等!不用!找个地方坐下,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