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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遇到传奇大法师,盖尔的毁灭法球!

    风尘仆仆的流浪法师拦住了邪念的小队,要求和盖尔对话。

    深红的法师袍有些破破烂烂,蓝色的褡巾斜穿过右肩,又在腰上系好,有些脏兮兮的,尖尖的法师帽也沾了不少灰尘。一大把雪白的胡子垂到袍子的上襟,几乎和头发长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他有几岁了?邪念盯着这个流浪法师的脸,70岁?至少60岁了。虽然在魔网密布的费伦,一个法师可以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外貌,但是他刻意展现出来的这种老态龙钟还是给邪念一种不那么积极的暗示。

    “伊尔明斯特。”男法师自我介绍道。

    邪念脑子里闪过一些记忆片段,这个名字他听说过。等等,伊尔明斯特?那个伊尔明斯特?费伦最强大的法师,魔网之神密斯特拉的神选?

    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老头实在和邪念想象中的传奇大法师重合不到一起。不过,不论他说的是否是真的,他既然来找盖尔,自然应该坐下好好聊一聊。尤其,盖尔是深水城优秀的大法师,能在这个荒山野岭跋涉上几十里路来找他的,应该是为了谈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吧。

    “伊尔明斯特!”盖尔看见这法师,打了声招呼。但是邪念注意到,盖尔的语气并不友善,并且全身都绷紧了——这可不是老友重逢应有的反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找我?”盖尔很不友善的问道。

    伊尔明斯特凑近了一步:“我为他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盖尔语气更加距人千里之外了,用一副极为公事公办的态度说:“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那老法师露出有些生气的表情:“年轻人!你离开深水城的日子,是不是把你的礼貌连着耐心一并冲走了?”

    邪念看他们站在山隘的泥地里就要争起来,实在不像话——他们那架势看起来能吵上几个小时,邪念可不想站在这里干看着他俩争执。索性劝了两人几句,打算留这流浪法师一晚上,好好休息。

    他们扎下营地,升起篝火。邪念削了几截猪后腿rou穿在架上,刷上蜂蜜。然后把白面包略烤了一下,烤到表面微微焦黄,然后蘸上酸奶油。考虑这位访客的职业,想必在深水城待过不时间,邪念又把为数不多的深水城奶酪片拿出来,烤到微微融化,夹在面包片里。又用石锅炖上了豌豆汤,火开的时候拿匕首削了些西葫芦、胡萝卜在里面,一并煮着。

    “丰盛!”这法师接过邪念递给他的食物,感动的几乎落下泪来,“我已经快十天没吃过一顿名副其实的饭菜了!也没有天空赐予的甘露来浇灭我干燥的口舌!面包、奶酪,还有豌豆浓汤!这简直是盛宴!年轻的精灵,善良的精灵,你做了一件伟大的善举!——看到没,盖尔?一个人如果愿意,即使在如此贫瘠的地方,也能发挥出好客的艺术!”

    邪念眯着眼睛看这老法师夸张的表演。不过他还真挺受用的,邪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还真是爱听别人夸他是大善人。而代价不过是收留了一个奇怪的流浪者一晚上,尽管这流浪者声称自己是传奇大法师伊尔明斯特。

    老法师和盖尔交谈起来,期间争执颇为激烈。邪念有一搭没一的搭的听着,一边吃蜜汁猪排一边喝朗姆酒。他刚见到这老头时,不想站着听他俩吵架,而现在可以一边烤火一边喝酒一边听八卦。嗯哼,好多了,邪念放松的笑起来,如果有烤矮人腿就更好了。

    太阳从西边滑下山隘,已经变成正圆的月亮自东方升起来。天色暗下来,繁星显现出来,在暗色的夜幕上闪耀着冷银色的光芒。

    老法师站起来,口中吟唱着复杂的咒语,一颗转动的星形印记浮在空中,紫色的光芒注入进盖尔的身体。

    老法师看了一眼盖尔,用如释重负的语气说:“和你交流真是一种折磨!但是终于要结束了。行了,命令和护符都已经交给你了。”

    老法师转头看着在篝火旁边喝豌豆浓汤的邪念,说道:“我把盖尔亲手托付给你了,我期待你能好好带领他走上这段陌生的旅程。”

    邪念被他临终托孤的语气弄得想笑,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些严肃的老派法师说话都这个风格,于是忍住没笑,点点头:“我用荣誉担保,盖尔就交给我吧!”

    盖尔最后看了一眼老法师,说道:“再见,伊尔明斯特,我很高兴他能选择你。”也许他想掩盖语气里的辛酸和??意,表现得云淡风轻,但他失败了。

    那老法师啪的一声凭空消失了,邪念吓了一跳。

    盖尔盯着噼噼啪啪的营火,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

    “跟伊尔明斯特的会面永远那么令人难忘。”良久,盖尔终于出声了,声音有些沙哑。邪念递了瓶博德冠军过去,这是一种博德之门很流行的便宜麦酒,度数略高,麦味浓郁,但不苦,很好入口。邪念觉得盖尔需要这东西,于是扮演了一个完美的可以坐在篝火边一起分享故事和美酒的朋友。

    “我本来打算在不那么紧迫的情况下为你介绍他,但是如今,那种机遇实在是难以遇见。”盖尔喝了一口麦酒,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

    “所以,”邪念把一条腿翘起来,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这老头真是伊尔明斯特?那个传奇大法师?我以为是深水城的什么疯子学者。啊,一个眼巴巴想吃奶酪的老头——我以为伊尔明斯特会更加……仪表堂堂一些。”

    “老态龙钟只是一个幻觉,他最爱维持这种形象。”盖尔摇了摇头,想把心里的烦躁甩出去,然后换上了一副很郑重的口气,“伊尔明斯特,是所有位面、或许还有有史以来,最令人敬畏的法师。”

    邪念咋了咋嘴,没想到盖尔对刚刚那个老法师的评价那么高。

    “这个人——无论他是谁,突然出现,然后强行要求和你谈话,还命令你自杀,我看算不得什么朋友。你别去搭理那个自杀任务,我不会让你那么做的。”邪念很严肃的盯着盖尔。

    “伊尔明斯特说得对,至上真神现在闹得整个费伦都人心惶惶——哦,别说费伦,连星界、神界,都不能幸免。战争已经开始了,夺心魔的灾祸对所有的智慧生物都是场浩劫,我们不就是被夺心魔某个小队的扩张任务劫上鹦鹉螺,种上蝌蚪的吗?这事干系太大了,我有责任——”

    邪念不想听他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打断他说道:“密斯特拉是神祇,他自视清高不肯插手凡间的事,不肯直接出手摧毁至上真神;伊尔明斯特,按你所说,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传奇法师——他也不肯亲自管这事。他们把这个任务甩给你,让你去揣着毁灭法球,找到至上真神的真身,然后自爆。荒谬至极!岂有这样的道理?你没任何义务去管这件事,你不欠他们任何东西。你已经,不再是密斯特拉的神选了,他辜负了你,不是你辜负了他。”

    盖尔一口闷了大半瓶博德冠军,脸上微微泛了层红晕:“你说得也对,只是——你刚刚也听到伊尔明斯特说的话了,至上真神的危险在神界、星湾、物质位面都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威胁的是所有的智慧生物,甚至那些不死的存在,以及法则本身。你明白威胁到法则本身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吗?诸神、魔网、宇宙构造!他给了我这样的力量,我没办法放着这事不管。”盖尔露出极痛苦的表情。

    邪念冷笑一声:“干系那么大,密斯特拉那么在乎,就让他亲自出手摧毁至上真神啊!伊尔明斯特名声也比你大,他就这么把这个自杀任务甩给你,然后坐着等着看你自爆?他们两个的责任都比你要大。这事怎么说也轮不到你去自爆。盖尔,我认真的,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盖尔有些感动,不知说什么好,又灌了一大口酒,伸出一只手把脸埋在手里。

    邪念似乎想到什么,更激愤了:“想想莱埃泽尔吧!他之前对维拉基斯多么忠诚,维拉基斯又是怎么回报他的?想想塞伦涅的信徒们,苦修着、哀求着乞求月神的降临,塞伦涅从来没显圣过,从来没回应过他们的请求,在神界看着他的信徒被莎尔的暗夜法官们当猪杀——不回应信徒祈求的算什么神祇?不曾保护过人民的国王又凭什么要求忠诚?在我看来,你对密斯特拉和莱埃泽尔之前对维拉基斯也没什么区别。不要祷告,不要祈求,站起来,凡人不必跪神。”

    “无神论!”盖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人本思想……在瑰晨修道院就知道了,只是,过于激进,过于惊世骇俗了。邪念,你知道吗?在一些单一宗教氛围浓郁的城市里,这样的言论会被审判官和执法者抓起来处以极刑的。”

    “我没有道德。”邪念面无表情。

    “邪念,你是个很善良的人,至少在能控制自己的时候。”盖尔不明所以。

    “不是,我在说——我没有道德。”邪念语气非常平淡,他在阐述一个事实,这个聪明的法师一定能懂的,“或许剑湾有许多成文的不成文的法律和道德要求,我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我做我想做的事——我觉得从鬼婆下手救出一个人是‘好’的,那么我就去救;我觉得地精是‘坏’的,那么我就去杀;我觉得那个被训练官教训的吉斯青年很可怜,那么我就去帮。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盖尔?我完完全全是以我自己的判断为标准的,和剑湾的道德,和费伦的法律没有一毛钱关系。如果我做的事恰好符合了剑湾的道德观,那么这是巧合,并不说明我道德高尚。而道德于我如无物,所以我说——我没有道德。”

    “混乱善良!”盖尔恍然大悟。

    “如果说是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判定,而不是什么既定的规则,那么的确是‘混乱’。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善良,评定的标准又是什么?至少我认为我在做善事。”邪念说。

    “非常有意思,邪念。也许,等这一切结束后,你愿意和我去深水城——我会推荐你去深水城大学进修,你会是个非常优秀的哲学生的。”盖尔听了邪念的哲学思辨,感觉心情好一点,连伊尔明斯特带给他的苦恼都被暂时抛在一边了。

    “我觉得是我大脑受损的原因,我没办法——用直觉直接的感知一件事的道德,”邪念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在绞尽脑汁去寻找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涉及到社会规范、道德,我只能用智力去处理这些信息,而不是用天生的直觉——这感觉很神奇,就像你的某个自动的维生功能,比如呼吸和眨眼,被调成手动的了一样。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是缺陷,这反而让我能不受这些繁文缛节的束缚。”

    盖尔轻轻笑起来,是了,正是这样,邪念有时候,面无表情的就像一台破损的机器,而不是一个有正常感情的人,原来他的思维模式一直是这样!非常……有趣的思想实验材料。盖尔像看一个珍贵的实验对象一样看着邪念,他非常喜欢和邪念谈话,有一种给脑子做体cao的感觉,邪念总是能从一个他从来没想到过的角度给他一些惊喜。盖尔沉浸在思考的快乐里。

    “……你看起来像是要把我解剖了,盖尔。”邪念说。

    “我只是在听你说的话,邪念。你的思维方式太有意思了!不可思议,并且,我很喜欢。像你这样思考,感受到的世界一定和我很不一样。”盖尔说。

    “嗯哼。”邪念轻轻哼了一声,戳了戳烤火架上的猪rou血肠,这东西也很好吃,风味比较独特,他怀疑这更符合矮人而不是精灵的口味。但是他可不是普通的精灵,他是对烤矮人腿甘之如饴的精灵。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静静看着噼啪作响的篝火,和漫天闪着银光的繁星。

    “你还是要听我说话,盖尔。”邪念又重新起了话头,他一定要把盖尔劝下来,“如果你一定想把这事算在自己身上,那么——别动你体内的那个法术炸弹,好吗?我们会有别的办法的,别的,摧毁至上真神的办法。”

    盖尔一想到这事,又心烦意乱起来,伸手去摸酒瓶子。营地里还有一大堆酒,自从他们路过渥金的休眠地,食物就一直处于过盛的状态。

    “你不信我,盖尔,”邪念从篝火之间抬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那双碧绿的眼睛几乎把他洞穿,“你应该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盖尔说,拔开了玻璃酒瓶上的软木塞,发出啵的一声,“只是……那是神祇啊,那是个邪神,是把全世界都搅得一片混乱的至上真神!”

    “我直面过半神,我也能直面真神。我们会找到至上真神,然后把他解决掉,除掉我们脑子里的寄生虫。你信我吧,盖尔,我不会让邪教徒,或者你前女友那边的人,让你受到一根毛的伤害的。”

    邪念依然用那种很富有深意的眼神盯着盖尔。盖尔咽一下口酒——也许是他喝得太醉了,他突然对邪念的话产生了一种无条件的信任。这真是不可思议,邪念在说什么?他在说弑神!他继续用那种平淡的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的语气说,他要弑神!但是,在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的注视下,盖尔竟然觉得邪念的话那么可靠,平白生出无尽的勇气来。

    “我信你,邪念,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会自爆,把自己的命交给密斯特拉——你说得对,我不欠他什么了。”盖尔猛的灌下剩余的酒,似是下了很大勇气一样吐出这句话。

    “很好,盖尔,很高兴我们达成一致。现在,你最好去睡觉。”邪念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你不是我,亲爱的人类,你需要足足八个小时的睡眠,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盖尔突然觉得离开篝火是个很艰难的行动,他仿佛粘在坐着的那块石头上了:“我今天不想睡,我要坐在这里回忆、思考——嗝!想密斯特拉,和他以前对我做的事情,想我的魔法翼猫,想我舒适的法师塔,想智者云集的深水城。我要坐在这里,把一切都想明白。”

    “一个疲惫的法师可是毫无用处的。”邪念微微一笑,说起盖尔每次打空法术位时会说的话,“你想好,再过六个小时,等太阳升起,你就只能靠着提神魔法药水吊命了。你之前抱怨过,那东西味道糟糕极了,像是在下水道放了整整一个月的薄荷精油,兑上洗洁精的味道。”

    “嗯哼,那东西味道确实可怕,但我就是不想睡。”盖尔仰头看着那轮圆月,和漫天璀璨的繁星。物质位面上观看星星与在星湾迥然不同,从费伦大陆上抬头看,这些星星像是固定在天穹上,不会像在星湾一样不停的流转变幻。

    “很好。”邪念又开了一瓶酒,几分醉意涌上来。他不介意陪着这个有些失意的法师来个彻夜长谈。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魔网、聊密斯特拉、聊神祇、聊博德之门、聊深水城、聊星界、聊夺心魔,两人又煮了一大锅豌豆浓汤——盖尔做饭的手艺比他好多了!——佐着烤火腿片和新鲜多汁的苹果、柑橘,一起下酒。时间过得很快,夜晚在篝火的噼啪声中慢慢燃尽。

    翌日,太阳升起,篝火慢慢燃熄了。

    盖尔摸出两瓶提神药剂,这魔药可以在未经过睡眠的情况下恢复饮用者的精力。但是长期服用会产生很大的后遗症,精神恍惚、极度心灵易伤、攻击劣势、弱光。所幸这两个人只是心血来潮通个宵,并不打算长期服用这种药剂。

    不过,盖尔想到,他上学的时候,还真见到过一个炼金系的学生,为了打造一件高品质的寒冰法杖,几乎整整一个月窝在工作室里,只靠着提神药剂吊命。盖尔想到这奇人不由啧舌,在深水城,你可以遇到各式各样的学术怪人。

    邪念接过药瓶一饮而尽,而后露出极扭曲的表情:“盖尔!这东西果然难喝,像是过期的薄荷精油在茅厕里闷了一个月又兑上陈年的大蒜泡醋!我再不通宵啦!”

    盖尔也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我觉得药剂系的法师故意把他做得这么难喝,以防有人经常性的靠这东西来代替睡眠。”

    山隘间再没什么阻拦他们了,一行人向幽影诅咒之地进发。

    邪念一路走着,一路和各个队友谈话,大家都对伊尔明斯特的拜访大有感慨。

    阿斯代伦夸张的张开双手,两颗漂亮的红宝石眼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特别可爱:“我真是不敢相信,密斯特拉居然要求盖尔牺牲自己来摧毁至上真神!我们本来可以掌控至上真神的教团的,真是太浪费了!而且——也会浪费这么好的一个盖尔。”说到最后一句,阿斯代伦别扭的转过头,很不自然的伸手抓了抓银色的卷发。

    邪念成功的在那头星光色的卷发里找到两只发红的耳尖。

    邪念轻轻一笑,揽过阿斯代伦:“好啦,亲爱的,我们不会让盖尔去送死的,相信我好不好?”

    阿斯代伦跳着躲开:“哼,我才不关心那个人类法师呢!他昨天还说我是怕光的不死生物!”

    邪念笑意更甚,不顾阿斯代伦的反抗,抱过他亲吻他红红的耳尖,看着银发精灵在他怀里扭动着,从反抗变成享受,最后轻哼了几声,看似不情愿的回吻了一下邪念。

    阿斯代伦也在关心其他队友,就像其他队友在关心阿斯代伦一样。从那些扭曲的关系里逃离之后,阿斯代伦会有正常的友谊,会建立起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邪念很是为阿斯代伦开心。

    其他人就没有阿斯代伦那么别扭了,威尔露出极不赞同的神情:“我有时也许会向海姆求助,会召唤三圣……但我其实并不是一个有信仰的人,我不像盖尔。盖尔把自己的死亡,也许还有其他无数人的死亡,当作一种献祭,去换取他所信仰神祇的原谅。在我看来,这可笑极了!”

    邪念问:“你也不信神,这很好,也许我们应该在营地里成立一个无神论的凡人至上教派。”

    威尔无视了他的打趣,继续道:“重要的是对自己的信念,还有那些最重要的人的信念。”

    邪念问:“那么你的信念是什么?”

    威尔说:“我的城市,我要保护我的城市,保护城市里的人民。我是高公爵之子,这是我的责任。”

    邪念很是反感这种贵族论的腔调,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啊,啊,当然了。平民当然没有这种责任,因为他们平时也没霸占整个城市的税收。”

    威尔皱起眉头:“我父亲不是——”

    邪念挑起一根眉毛:“我以为我们在谈论盖尔,而不是你高贵的出身,子爵阁下。”

    威尔愤怒的说道:“别那样叫我!”

    邪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威尔很生气的大喊:“去他的法球爆炸吧!盖尔已经拥有了所有能够击败至上真神的一切——天赋、勇气,还有强大的盟友!”

    嗯哼,这倒像句人话。邪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放过了对威尔的冷嘲热讽。

    卡菈克迷茫的看着邪念:“那是盖尔的祖父?”

    邪念没忍住笑出声了,为什么这些高力量的前排职业、全队的物理输出担当都有一种智力只有8的美?他解释道:“那是伊尔明斯特,所有位面中最出名的法师。”

    卡菈克还是一副状况之外的表情:“额,我没听说过!或者听说过?我不记得了——但是没关系!如果他大老远跑过来,一定有很重要的话对盖尔说,我希望是好消息!”

    看来卡菈克昨天睡得挺早的,没听到自爆的部分。

    不过也很好,少一个人为盖尔担心。而且以卡菈克的爆脾气,他听到有人要求盖尔执行这种自杀式的任务,胸口的地狱引擎怕又是要愤怒得爆炸了。

    他决定还是不要刺激卡菈克了,怜爱的拍了拍这个蛮子的肩膀。

    影心和盖尔关系很好,邪念猜测,可能法系职业之间会有些……学术上的交流?

    影心对密斯特拉的任务也表达出了愤怒,他表示这是在“浪费盖尔出色的大脑”。

    莱埃泽尔似乎比卡菈克要敏锐那么一些,至少他听说过伊尔明斯特的名字,他说:“伊尔明斯特?即使是吉斯洋基人也听说过暗影谷智者的大名,他的一些著作还被翻译成了提尔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在我看来,密斯特拉在要求盖尔单方面的信任和忠诚,但是他对盖尔却没有付出这些。”

    邪念听了这话大感惊讶,莱埃泽尔最近的开悟是真的令人惊叹,简直像喝了智力药水一样。

    邪念欣慰的说:“我发现你摆脱维拉基斯之后聪明多了。不朽之王对你们族人的洗脑过于厉害了,压抑了所有人的思辨能力。我觉得在你还为维拉基斯效力的时候,是一定说不出这话来的。”

    莱埃泽尔真的成长很多,已经不是那个一听维拉基斯就炸的小鬼了。他客观的分析道:“苛刻有如维拉基斯,也是为了吉斯洋基人的利益而行动的。而密斯特拉只在乎自己。”

    邪念认真的盯着莱埃泽尔看了一会儿,这个吉斯人今天还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邪念说:“说真的,莱埃泽尔,你要是之前有现在一半的思辨能力,我当时对你的好感度会涨得飞快。”

    邪念很满意,队伍凝聚力越来越强了。一个流浪法师塞给盖尔的自爆任务,几个人同仇敌忾,全员反对。即使给他带任务的人是伊尔明斯特,即使下达任务的人是魔网之神密斯特拉本尊。

    邪念看着前方长得越来越怪异扭曲的树木——那是因为受了诅咒。前面就是幽影诅咒之地了,但是他一点也不害怕。这几个月的旅行让他们几人之间越发培养出深厚的感情,而他则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恶念,一直在做自己想成为的那个圣母。

    没人能挡在他们面前,没人能阻止他们要做的事。

    邪念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幽影。

    黑暗从两侧分开,他心里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