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

    高温的仲夏夜，从祁煜的别墅外看海浪，翻滚的波涛在沙滩扑出白色浮沫，浪声中都带着焦躁的沸腾之意，像是由祁煜的心情来决定潮起潮落。他的脸追着你的手心，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扒衬衫扣子，胸膛是生鱼片剔透的粉白色。潮汐逆流之日，是除去祁煜生日那天第一重要的一天，或者说比他的生日更需要被重视，绝不可以无故缺席旷课，不然爱情的答卷会被祁煜倒扣到零分。另一方面也是你实在不忍心留他这副样子自己硬生生把痛苦挨过去。

    祁煜的白色圆床变成了盛放他的白瓷盘，光润亮滑，他迫不及待想被你吃，外衣像寿司外面粘的苏子叶，一剥就掉了。手还想要去解腰带，被你拦住，手臂环住他的肩，额头抵上他的，测量他外冷内热的体温。

    “我难受……”祁煜喘气，知道从这个角度抬眼看你最容易诱发怜惜的情意，星球一样梦幻的眼睛氤氲着水汽，很容易让人溺死在里面。

    “我知道，”你摸摸他的脸，安抚他，“不过今天先不做那件事吧？冰火两重天，和你发烧时洗冷水澡有什么区别。”

    祁煜不满意听你说这些，脸却诚实又焦急地刮蹭你的手指，这时候一点点抚摸都是久旱逢甘霖。

    “不好。”说着，他又吻你的手心，舌头变成勾子，卷过的地方湿成一片，暗示被沾湿的床单。眼睛看过来，刻意要压着眼皮向你暗送秋波，勾引你的时刻祁煜会变妩媚。

    “那之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这一天的呢。”

    祁煜愣住，你抽开手的动作比鱼摆尾还要灵活。这一天他反应变慢，迷迷糊糊的样子像在地上爬的海龟，懊恼倒是真的，他赌气般提高音量：“就是睡过去啊，还能怎么样？那时候你又不在，现在你在还不肯帮我。”

    “帮你。”你帮他解开腰带，认识祁煜之前你对帮别人解腰带这件事一窍不通，但他五花八门的腰带太多，于是解腰带变成床上的必修课。

    “干嘛？改主意了。”他的脸讨好似的红起来，嘴角压也压不住，投到你怀里是十足十的热情。

    “今天暂时先这样，好不好。”

    祁煜感到yinjing被握住，那滋味很奇妙，不是不喜欢你的手抚摸他这里的质感，只是更向往另一处属于他的桃花源。特别的日子身体也变得更敏感，不知道是因为你在帮他手yin，还是因为你刚才问他的那个问题。潮汐逆流之日他会怎么过，多么恶劣的问题，当然是想着你的脸做你现在帮他做的这种事。当时他来到临空市时你还小，在路上装作不经意擦肩而过时看到你掩盖在棉花糖之后少女的脸庞，稚嫩青涩的一张脸。他没有特殊的癖好，来到临空后的第一个潮汐逆流之日，起起伏伏间全是那张比棉花糖还粉还软的脸，快点长大吧，祁煜想，像小花一样，他呵护在手掌心开出的那朵小雏菊。他想着，然后手里的器物也涨大，祁煜在呻吟中流下眼泪，睁开眼，泪水黏连在眼睫之间，看到是你帮他手yin，小雏菊早已经成长为能够遮天蔽日的大树。在你面前，他才是长不大的样子。

    你动作很快，到最后看他皱着眉头太难受，只想快点让他泄出来。祁煜在这一天所展露的脆弱，那些发烧，迷乱与晕眩，很像是中了性欲的毒。

    “啊，不行！我快要……抱抱我吧……”

    祁煜抽了一口气，头颅整个向后仰去，仅仅只是被抚摸性器官他就满身是汗。射精的前夕注定是无助彷徨的，父子连心一样，连带着他自己也被射出体外了，小鱼崽浇到你手上，你用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把祁煜拥抱进怀里。他现在在你手掌心里才是真的guntang，被放在烤盘上烤过几遍后芳香四溢，眼睫毛还在眨，你确信他在掉眼泪，那样宝贵的液体，他每次zuoai的时候都要掉几颗。

    这是你第一次帮他，之前都是他帮你，等你够湿之后再等着去你身体里种花。沿着手掌心向下滚的jingye浓稠得好像冰淇凌上浇的炼乳，你还在盯着看，祁煜一把夺过你的手，用最后的力气拿着自己那件衬衫气呼呼地乱擦了一气。

    “如你所愿，我现在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换他自己来，哪怕是想着你，持续的时间都要更久，等你真的出手，他才知道耐久度只取决于刺激的大与小。满满的，全都浇给你了，身体里那股邪火只在释放那一秒得到了片刻转移。他什么都没办法做，但不代表他不渴望你。你要起身，几乎是被他立刻抱紧腰部：“去哪儿？”

    “帮你清理一下。”

    “不许走，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吧。”你用干净的手刮了刮他的鼻梁。

    “你以前……”他这次没再黏你的手，神情突然变严肃，“有没有帮别人，嗯……这样过？”

    “我说了你不可以生气。”其实这话说出来，你猜到祁煜才是真的要生气，但他更讨厌你骗他。人类撒谎成性的劣势基因在祁煜眼里是比猫还要邪恶的东西。

    他屏住呼吸，环着你腰部的手不自觉放松了。

    “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