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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金光勉强睁开了通红的眼睛。

    他目光涣散,他脑中一片混沌,疼痛欲裂,迟钝片刻,身体剧烈的不适感因为精神复苏而涌了上来,疼地他冷汗淋淋。

    “……醒了?”

    眼前的并不是纸醉金迷的酒楼,只是挂着简单布料的石屋,眼前的魔王也不是坐在桌边,而是坐在高台之上。

    但有些东西依旧不变,金光仍旧被束缚吊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白发七夜从高台走下,缓步走到金光身侧。

    金光清醒间隔愈长,药物是个好药物,连金光这种神志都能逐渐磨穿。只是他并不喜欢这种情况,蒙昧的毫不抵抗的金光根本不懂得痛苦,那只是一具会哭会闹的rou体。

    白发的妖魔垂下眼睛,犹如垂眸看向蝼蚁,他伸手掐住金光的脸颊,两只手指顺着中空的口枷深入金光口腔,沿着牙根一点点侵入,直至压上喉头。

    “唔……”

    金光的舌根无意识地舔上他的手指,口中发出含糊水声,他整个人都抗拒起来,只是稍微挪动一下,便不得不绷住身体,背部弯曲着拱出一道曲线,木马轻微摇晃起来,在安静的石室中嘎吱作响。

    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口中,金光呕出清水,紧接着便是不住地咳嗽,胸口至口腔一阵酸涩的灼烧,他眼前被泪水模糊一片,那阵从胸口的灼烧感却似乎从内到外地燃烧起来,伴随着金光的咳嗽声,木马摇晃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具身体被当做一件情色器具安置在木马之上,日夜不分地用情欲浇灌,以至于在金光感受到如此刺激之时,仍能从痛苦的间隙寻找到快乐。

    金光喘着粗气,他的双手被吊起,双脚又无支撑力量,垂在木马两侧,一身的重量全压在双腿之间,那颗原不属于他的蒂珠被压在木面之上压的变形,身下两个rouxue几乎被撑成了薄薄一环,被挤压着从鲜艳的嫩rou中渗出汁水。

    疼。

    金光半睁着眼睛,汗水沿着眼尾渗入他的眼睛,他全身上下都疼,他在空荡荡的脑袋里寻找着为数不多的记忆,无果,只能迟钝得想到:大魔头最近疯地厉害。

    白发大魔终于收了玩心,他按着金光趴在木马之上,把一个玉势从后xue抽了出来。xue口一时仍旧收敛不及,瑟缩地收缩着,晶莹的液体从里面逐渐蔓延出来,淌在xue口边缘。

    只是轻轻一按,金光痛苦的声音便自嘴里溢出。

    白发七夜解了衣物,将半软的rou棍顺着口枷插入金光口中,很快便能感受到身下人温顺地用口舌舔弄他的顶端。

    金光含着眼泪,脸上除了恐惧全无其他,白发七夜摸上他的脸,一寸寸地抚摸他的眉眼。

    如果之前没有被他骗过,或许他还会被这幅表情唬住。

    白发七夜从他口中抽出,绕到他身后,用力刺入他缩瑟的xue口,金光痛苦地呻吟起来。

    这只是一场赤裸裸的虐待,金光几乎是哀嚎着,含糊地呻吟求饶。

    “我错了……”

    七夜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皮rou之中,将他的腰侧捏出了痕迹,他停下了动作,冷声道:“你说什么?”

    金光声音含糊,带着哭腔重复:“……我错了……”

    白发大魔难得停了下来,问道:“错哪里了?”

    金光机械地重复,拧着眉毛求饶:“……错了……”

    七夜冷声追问:“错在哪里?”

    金光痛苦地摇着头,只是重复那句:“我不知道……我错了……”

    七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居然忘了金光的记忆已经被自己拿走,居然寄希望能听到金光亲口承认他错了,居然……产生了怜悯。

    他的语气森然,“既然错了,就应该接受惩罚,金光,这是你应得的。”

    金光被突如其来的痛苦刺激得尖叫起来,他乳尖被打了环,如今却被七夜捏着拉扯,血液从rutou流了下来,一点点地顺着皮rou流淌。

    白发大魔鞭笞这他的后xue,前xue含着木马上的假阳,金光的腹部被撑出一个痕迹,体内两根阳具肆虐。白发大魔仿佛收敛了自己身上的人性,放肆地在金光身上发泄着暴虐。

    金光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金光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他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他蜷缩在一块石头之后,随后才探出了一颗乱糟糟的头颅,瞪大着眼睛看向远方。

    远方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海面,在最远处是一个巨大的光点,它比太阳还要明亮,却比阳光柔和许多。光点逐渐收缩,最后倒映进金光的眼里。

    那是他的东西,它在呼唤他。金光很确定。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光点,却始终挪不动一步,他手下扶着的冰冷石面透着寒意,金光一惊,那石面眨眼间变成黑蛇光滑的鳞甲,一条巨大的黑蟒长开了血盆大口,将金光吞入口中。

    金光一瞬间失去了光亮,被挤压着滑向巨蟒的腹中,巨蟒突然生出人语:“……你没有名字,正如你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胡说!”金光在腹中回应:“我是金光……我是玄心正宗的……金光……我是金光。”

    梦境迷离破碎。

    强烈的光亮投到金光脸上,他躺在石床上,身下石床冰冷,犹如巨蟒冰凉的皮肤,金光喃喃自语:“……我是玄心正宗的金光。”

    金光看着四周的围帐,四四方方地困住自己,无端的惊惧从胸内蔓延而出。金光紧咬着牙,却在交睫之间眼泪滑落。

    大魔拿走了他的所有记忆,他搜肠刮肚只记得自己是玄心正宗的金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活下去,活着去找以前。

    围帐突然被打了起来,帐外的光漏了进来,围帐之中露出了七夜的脸。

    七夜看着金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许久不见,金光身上的疤痕仿佛更多了,原本那些拼接痕迹上又叠加了更多新伤,身上重重叠叠,几乎没有多少好rou。

    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惊恐地看向自己,他眼眶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眼神受惊得仿佛落水的动物。

    七夜叹了一口气,他犹记得石林上那一身凛冽的气势,宝剑断折,总是唏嘘。

    七夜收起了围帐,让光线能透进来,斟酌了片刻,他轻声道:“你要清洗一下吗?”

    金光愣愣地看着他。

    七夜见他没有抗拒,简单用衣物将他包裹一下,伸手将他抱了起来,他记得金光的双腿是坏的。

    金光抱着他的脖子,配合地将身体送入他的怀里。他如此温顺,倒是七夜所没有想到的。

    幻波池大大小小的池子不小,石屋再走不远便有一个缸口大小的池子,足够容纳一人清洗,加热也快。

    七夜试过水热之后,把金光抱入池中,伤口触水之时,金光轻微地嘶声,七夜瞬间收手,他低头,正看见怀里的金光皱着眉头忍耐,看见自己停下,反而抬头看向自己。

    金光显得有些糊涂,茫然的神情莫名让七夜有些心软。

    魔族向来实力为尊,自他懂事起,周围的妖魔便是强大端庄,除了心思单纯容易流露感情的小倩,他很少在别人脸上看见这般脆弱神情。

    大魔屡次警告自己不要心软,是也曾看见这种表情吗?

    他看着被折磨地形销骨立的金光,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有多大仇恨,他跟金光算是宿敌,就算哪日兵戎相见,也未必就要如此折磨,让人死也不得安宁。

    “你自己擦洗?”七夜最终把金光放在了池边,把湿毛巾递给了金光,金光沉默着接过。之后,默默地远离几步,将空间留给了金光。

    金光伸向热水,温度从手指逐渐传递,蒸腾的水汽从池边扑向他的脸,他摸着热水,紧绷的身体也跟着舒张。

    金光忍着疼痛清洗身体,他的双腿不能动,但并不是没有知觉,他搬动着双腿泡入热水,入水那一刻,他不由得发出了轻微的喟叹。

    他的身上有很多伤痕,多数都是那个大魔造成的,眼前的魔跟大魔长得很像,行为却不像,他并不以折磨自己为乐。

    他好像很习惯情洁……他以前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七夜重新走进池边的时候,金光正靠在池边擦着头发,“你跟他长的真像。”见七夜露出了疑惑,他又道:“他拿走了我的记忆。”

    七夜一时语塞,他拿捏不清大魔的想法,告知金光的身份总归是不妥的,七夜只是微微点头,问道:“你的衣服呢?”

    金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认真道:“没有衣服。”

    “原来是在此处。”来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白发大魔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眼神从两人身上滑过,他对七夜冷声警告:“别靠近他,对你没好处。”

    “你不是去人间了吗?怎么回来了?”七夜侧脸淡淡地回应一句,余光便不由得扫过池边,金光已经从池边挪了出来。他搞不清这个大魔的心思,一边说有事出去,让他看着金光别让他死了,一边又似乎没什么大事。

    “还没走,只是想到今天的药还没有给他上,怕他死了。”

    金光垂着眼睛,他的伤口沾了热水很多都已经裂开,鲜血从他伤口渗出,混了热水,蔓延出显出淡淡的粉色。

    白发大魔抱起金光走了出去,从头到尾金光都只是沉默。

    七夜站在屋外,听着屋内金光嘶哑的哀嚎,直到声音逐渐衰减,白发大魔重新走了出来,伸手扔给了七夜一瓶药剂便又重新离开,吩咐道:“别让他死了。”

    七夜凑近鼻尖嗅闻,这伤药是宫内常备几种中的一种,这种药治愈速度快但刺激极大,大魔倒真是变着法子折腾人。

    大魔来的快去的也快,七夜重新走进屋内,便看见金光冷汗淋漓的趴在床上,看见他只是虚弱地朝他笑笑。

    虽然说是让金光别死,七夜到底是让人安排了一些衣物过来,石屋本就是他的住所,安排进来倒也容易,他无意折磨金光,便同样换了一批药物。

    好歹让金光过几天安生日子。

    七夜过了几日才又重新踏进石屋。

    小倩又在闹着前往人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同小倩说明,他强留小倩只会生生造成一对怨偶。如果放小倩自由,他又如何面对着他的圣君身份。就算他愿意放走小倩,那太后呢,她真的愿意吗?

    更何况……想到以往争夺怨侣的种种血腥,他的亲人或许就是死在阴月手上。以往的关系总是蒙着一层皮,揭开之后,太后跟他的信任还能维持多久?

    七夜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喝着酒,烈酒入喉灼热,他却只觉得心头冰冷。

    他的酒被一只手夺走,七夜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只得苦笑道:“老师。”

    镜无缘皱着眉头,坐在了他身侧,“这么喝酒伤身体,你这几日心情不佳,大概是因为太后吧。”

    “老师?”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老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你是个心软的孩子。但是,阴月王朝是不能有两个主子的,你明白吗?”镜无缘顿了一下,“老师是站在你这边的。”

    “老师,我知道……”七夜皱着眉头道:“可是我脑子很乱,真的很乱……您别逼我。”

    七夜皱着眉头,镜无缘无奈得叹气,最终也没有把他的酒壶还给他,只是带着酒壶走了。七夜静静地坐了一会,起身漫无目的得游荡起来,等到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石屋之外。

    七夜苦笑,石屋在以往是自己独处的地方,如今却连这间独处之地也被占据。

    七夜走了进去,金光穿着一身白衣,腿上盖着毯子,头发一丝不苟地拢在身后,俨然是以往庄严肃穆的正道首领,看见他进来,抬眼扫了一眼,便收回眼神,反而让七夜生出了几分尴尬。

    过往见到金光,总是夹杂着一些rou体关系,除了石林上那遥遥一望,这确实是七夜第一次能跟金光独处。

    “那些伤药……多谢。”金光只是简单朝他颔首,再无之前半分脆弱。

    七夜打量了他一眼,反倒是生出了几分欣赏的意味,“你不问我为何帮你。”

    金光抬头看他,只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问了也无作用,总归是道谢来得实在。”

    七夜朝他笑了笑,如今这个处境,他倒是淡然。

    他还记得阴世幽泉之事,金光昏迷前犹记得让他去处理。阴世幽泉危机是他跟正道联手解决,当时若是再晚一步,估计要酿成大祸。

    正道当时群龙无首,他到忘情森林之时,正碰上燕家夫妇大闹矛盾,莫邪宝剑的封印岌岌可危,偏偏司马三娘跟玄心正宗矛盾颇深,玄心正宗四将虽然隐约以青龙为首,内部却策而不决。

    他当时便察觉正道内部有些矛盾,若不是自己强行镇压,正魔还不知道要如此,虽然最后联手解决,但也是废了相当一顿功夫,若是当时金光在场,或许会解决地更加完美些。

    想到阴世幽泉,他便又不得不想到小倩跟那个书生的事情,过往种种,沉沉压在他脑内。

    “你喝酒了?”金光坐直了身体,他挪动不易,七夜走过去,金光扶着他的肩膀挪动,才换了舒服的姿势。

    七夜道:“心情不佳。”

    “凡事总有解决的方法的。”

    七夜一时觉得好笑,居然有一天他能和金光平心静气地谈话。他坐在金光身侧,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如果养育你长大的亲人,同时也是你的仇人,那该如何?”

    “什么仇人?杀亲仇人。”

    “对。”

    “杀了。”

    “杀了?”七夜瞠目结舌,金光几乎是不假思索得回答。

    “如果仇人不杀你的家人,那么你应该被家人养育,就不用担心什么养育之恩。”

    “可是我……我很难下手,我对她有感情……我……”七夜皱着眉头纠结,他望去金光坦然的神情,却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怎么忘了,金光如今心性如同稚子,如何懂得。

    “那就把他关起……”金光漫不经心地说着,突然,他茫然得眨了眨眼,他好像触碰了到了什么。

    是因为有感情吗?

    金光抓住了七夜的衣服,“你以前认识我,所以大魔头是因为对我有感情才关起来吗,还因为我跟他有仇?”

    “不会!他不会对你有感情。”

    “为何不会?”

    七夜猛地站了起来,以往种种重新涌上他的脑子,他好像明白了白发七夜为何有所隐瞒,他脑中一顿乱麻,以往还未梳理的思路如今更加凌乱,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未来的他怎么可能会对金光有感情!这不可能!

    七夜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金光,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因为爱一个人是不会舍得伤害他的……”

    除非……除非他被逼到了崩溃的程度。

    “如此……”金光若有所思地放开了七夜,一会,他坦然看向七夜,好似刚才给了七夜会心一击地并不是他。

    “我觉得我的提议很好。你舍不得杀他,那就把他关起来,既要兼得,就必须用非常手段。”

    七夜深深地望着金光,有一瞬间他觉得金光几乎跟大魔重合到了一处。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伤害你的人跟爱人是同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金光脸上露出茫然:“我不知道。”

    七夜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ps

    一些很没有用的想法:

    金光:嗯??仇人?养育之恩?(思考)原来我是大魔头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