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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道贯足鞭身,舍弃匕影容易拢护的胸腹要害,狠狠地抽向祁沧骥的双腿,人则是随着抽甩的力道腾空跃起。旋舞的匕首倏地止于掌中,祁沧骥合掌分匕前翻,顺着袭击的鞭势飞掠,就在头下脚上的瞬间,双臂急舞,与长鞭交击切划,紧接着足尖轻点鞭身,借劲翻身纵回,左手凤匕也在此时激射而出,直透一名正举刀挥向赫连魑魅右臂死角的黑衣人背心,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漂亮,彷若早已练习了千百次。双方的交击只在须臾之间,每次接触都有一股劲道随着鞭身传来,一次比一次强,直将血鸢震的血气大乱,狼狈地自空中跌落。立地收鞭自卫,血鸢马上就发现长鞭的尾梢被整齐地切开了十几道裂口,犹如鱼鳞般片片掀起,差一丁点就寸寸断落,这样的结果比起俐落地一刀削落更叫血鸢脸上的神色泛青。趁着血鸢收势的空隙,祁沧骥人如抹轻烟般飘闪至赫连魑魅的战圈,右手龙匕倏转而过,圈起了层层耀眼的红芒,七八名黑衣汉子就捂着血涌的咽喉踉跄倒下,而在身形俯掠的同时也随手取回了钉在砂地上的另一把匕首。枪尖从一名黑衣人腹中拔出,赫连魑魅以枪身伫地喘着气,靠着祁沧骥的帮忙,原本包围他的十余名黑衣人只剩下了孤单的二个。“祁沧……你?!”扫视了眼站在原地抚胸低咳的血鸢,赫连魑魅才想开口询问祁沧骥战况,抬头却见到背对着血鸢的他面色竟是那般的惨白,唇边却依然挂着笑意。轻缓地摇了摇头,祁沧骥勉力压下胸口浮动的血气,为求速战速决,他才使出那式凌厉的攻招,拒击的时间虽短却十分地耗力,但无疑地,已有效地达到阻敌伤人的目的。“你、到、底、是、谁?”沉哑的语声从血鸢口中字字吐出,胸口一阵阵闷灼的疼痛提醒着他眼前年轻人的武艺的超卓,却是为什么在之前的烟讯与情报中都没半分提及?这人到底是打哪山哪府冒出来的?“喂,魑魅老兄,只剩两个小角色……没问题吧”深吸了口气纳入丹田,祁沧骥兀自对赫连魑魅笑语着,苍白的脸色在几个呼吸间迅速地恢复了原状。“……”点点头,赫连魑魅却是以眼神相询着祁沧骥,虽然他的神色看来不若刚才的惨淡,但直觉上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别担心……比老家伙好多了……你的轻身功夫不错对吧?”轻松地对赫连魑魅眨了眨眼,祁沧骥犹记得上回追蹑着他找残雪时,那仿若飞鸿般灵巧的身形……走近赫连魑魅,祁沧骥借着自己身形的掩蔽伸手自腰畔解下一枚古玉交给他,吃定了背后被他吓着的血鸢不会有勇气再次主动出击。“你现在身后的方向就是我方的本营,解决这两个后,拿着这个找钩子吴仁,让他明午前带‘虎翼’到牛角坳接应我们。”轻声交代着,却见赫连魑魅眼中满是否定的神色,祁沧骥伸手按向他的肩膀阻止他开口拒绝。“听我的,这两个老家伙虽然不简单,但我跟雪小子也没那么好吃,只是难保不会再有下批捡便宜的讨厌鬼,所以得先安排好下一步应对……别担心他,我会帮你看着,保证不会让他玩过头,嗯?”俏皮地向赫连魑魅眨着右眼保证,祁沧骥满溢着令人心安的笑容。“你自己多小心,重要的是顾好你的每根秀发,我可不想在累的半死之后还得再跟你那没良心的主子打一场。”旁若无人般地开着玩笑,祁沧骥轻拍了拍赫连魑魅的肩头,然后潇洒地转身面向血鸢,毫不怀疑地确信赫连魑魅会照他的主意行事。沉默地看着祁沧骥离去的背影,赫连魑魅将手中的古玉仔细地纳入怀中藏妥,双手重新握紧枪身……相信他吧,相信这男人说的话语,如果他可以带给那个孤寂的身影一点温暖,那么自己是不会拒绝的,永远都不会有理由……“老家伙,休息够了没?第二回合该上场了吧?”犹如谈论风月般的轻松自在,祁沧骥缓步走向血鸢,对于身后立即传来的惨嚎声感到满意,不愧是赫连魑魅,能跟在残雪身旁这么久,果然有两把刷子。“哼,就怕你这黄口小儿还没喘够!”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他也不过四十许的年纪,竟然被人叫成老家伙?!血鸢就着星光细细打量着这个气度雍容的年轻人,思绪百转地猜测着对方的身分……这小子伶牙俐齿的不说,生死相搏间的那份从容镇定更叫人动容,似乎这种阵仗场面对他不算什么,加上他那自信潇洒的笑容,一股让人服膺的气势油然而生,犹如一个天生的王者般……难不成这个叫初晴的护队里竟有着那边的皇亲国戚?“小子,你姓祁?”血鸢忍不住将冒出的念头化作问语。“老家伙,想套交情可不成喔。”仍是一副叫人恨的牙痒痒的戏谑表情,祁沧骥并不回答血鸢的敏感问题,在听到身后赫连魑魅渐远的衣袂声后,更是再接再厉地吐出令人气绝的毒语,“还是说想认小爷做你祖宗?乖,叫声爷就给糖吃唷。”一如以往般应验着祁沧骥的自信,没人能在他的撩拨下继续不动如山,血鸢气得浑身发颤,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气力才能阻止自己贸然冲上前去打歪那张笑脸。“不管你是谁,我都会叫你后悔生了这张嘴!”扬鞭在空中厉声呼啸着,血鸢借此平心静气,准备下一回合的交战,而就在此时“轰”的一声巨响,无数块碎石片夹着强劲如雨点般向两人袭来,挡在前方的血鸢更是首当其冲。异变突生,血鸢瞬时决定先放弃眼前的大敌,不论血卫的石球是被对方击碎或是他自己运劲摧毁伤敌,能把他逼到这一步,就表示来人的难缠,看来这一夜他们是遇上硬点子了,该合力个个击破才是,免得不小心栽了跟头,血鸢趁着闪躲的的间隙疾速掠向血卫那头的战局。同样的念头也在祁沧骥的心中浮起,一丝仓皇不安的感觉陡然涌上心头,无奈两人间的距离原就差上了丈许,若是有个万一……强按下心头的慌急,祁沧骥再次深纳了口气,体内的真气倏地澎湃循环着,迎着漫天飞石,身形附着急旋的匕影如流光般破石追上。面对着对手的怪力,残雪左闪右躲了好一阵,宽薄的流虹却始终切不进石球舞动形成的强劲气旋中,这种耗时拉锯的打法叫残雪万分不耐,索性凝劲力贯流虹,硬碰硬地直穿这碍眼的石球。石球崩碎的刹那,强大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