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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巴不得赶紧走,傅婉仪话音才落,他立马窜出去好几步,谁承想,一撩帘子被闵之给顶了回来,杨平又连连后退两步。“沈元嘉啊,虽然说你打了个胜仗,也不能,”待看清屋里的境况,闵之脸上的笑意一抖,神情变得极微妙:“也不能睡着不起啊。”沈则看了一眼陈茗儿,淡道:“先回去吧。”陈茗儿捋了捋头发,并无半点慌乱,竟然还惦记着把没吃完酱牛rou给顺走了。这才叫出其不意,沈则怀疑陈茗儿是不是读过兵法,他抿着嘴唇,强忍着没笑。陈茗儿这一走,傅婉仪跟杨平也一声不吭地赶紧溜了,只留下沈则跟闵之。沈则没着急言语,他自是觉得犯不上同任何解释。闵之脸上的笑意是彻底退了,却仍是端着姿态,“我来贺你襄城大捷,昨日你这里人进人出,我没顾上。”沈则一面理袍衫,一面道:“你当真觉得这是赢了?就无半点心虚。”沈则哦一声,随手捞了捞衣袖,淡声问:“怎么?有不妥?”“尚看不出又什么妥,但你别忘了,”沈则看他一眼,“那人是司空乾,宇文休能这么容易被我擒了,总觉得不对劲。”“你也太过谨慎,”闵之走到陶案旁,扫了一眼案上的狼藉,徐徐道:“人都在你手里了,还能有什么不对劲。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捂脸)大噶放心,欠大家的更新我下周一定会补齐的☆、第35章沈则抬手正发冠,手下动作不停,语气平淡:“你有话不妨直说。”闵之甩袖往陶案前坐下,手指在已经空了的酒坛上轻敲两下,声音清脆。他轻轻一笑,“看来我是得有话直说了。”听到这句,沈则正色看他,道:“那有些话我不妨提前告诉你。不管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人,茗儿,我是不打算放了。”闵之神色微滞,竟不择言问道:“你和她是不是已经?”话一出,他就后回来。他词汇显然已经沈则的毫不遮掩逼得无措,问出的话也失了水准。沈则面色沉静凝他须臾,叫他心虚更甚,才开口:“本与你无关,但为她女子声誉,我可以答你。我没有,也不会。”闵之胡乱在额前摸了一把,眼底冒出怒色:“与我无关,你真以为此事与我无关?”沈则挑眉看他,不是讥讽,“你想听什么?”这话沈则问住了,他想听什么,听他的歉意,还是想逼迫他隐忍自己的心意前者他不配,后者他得不到。他太了解沈则,荆州相见那晚共饮,他就知道沈则已不打算再瞒,至于歉意,舍他的是陈茗儿,把陈茗儿送到沈则跟前的是他自己,他怪沈则什么呢?把羊送到狼口,还要怪狼吃了羊吗?沈则有些糊涂了。半年前他离京的时候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他是不是太过自私,自己做不了决断,便想着叫沈则替他做决断,如今却又要反过头来怪沈则做的决断不合心意吗?闵之闭了闭眼,手指捏在一处无意识地摩挲着,忍着喉咙的艰涩,平声道:“你底气之足,是因为心内认定,你能护她,而我不能,可我若告诉你,我能呢。”沈则起身走至闵之身侧,语气沉沉:“如果你能,你离京赴峡州时,又怎会愿意将她交与我。”一针见血,直直地戳到闵之内心的懦弱和窝囊上。闵之静默半晌,垂首低喃:“你说的对,这是我该得的,只是,”他忽地抬头,眼中的迫人的光,“沈元嘉,你什么时候都能护着他吗?我指的是,如果有一天,你的前程,你唾手可得的大将军之位,你沈家四世满门的荣耀,都有可能逼迫你做决定,你会如何?你仍会选择她,不管为之付出什么代价,都会选择她。是这样吗?”闵之下颌紧绷又似乎是笑着,眼底情绪翻滚,整张脸带着一种扭曲的怖感。沈则撩袍蹲下,小臂搭在膝头,冷声问他:“你说清楚。”闵之狠狠地笑了一下,“你也不敢做这样的承诺,是不是?”沈则人又往前逼了几分,眼神凌厉,如审讯犯人一般:“闵心远,我知你不会信口,你把话说完。”“沈元嘉,”闵之被迫仰脖看他,“人都有苦衷,我也是。我知道你有时候看不起我,厌恶我的虚与委蛇,又对家里人言听计从。你横冲直撞,自有太子、皇后、甚至陛下为你撑腰,谁能奈你何?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你一样孤勇,究其根本,他们也许并不是真的怯懦,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则静静听他说完,微微垂了吹眼,轻声:“你这番话就看得起我了?你不如直说我不知疾苦,站着说话不腰疼。”闵之笑一声,“你腰疼吗?”京城官场,天子近臣,哪个不是如履薄冰,闵之着实已算其中肆意的,他却仍是贪心不足。沈则倏然起身。“我不浪费时间同你说这些,你若能想通,就把你藏着的话说完,若是想不通,便自个儿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重,话说完,猛地叫杨平,“端水进来。”_秋英亲自将薛怡芳送到景和门,躬身道:“夫人,前头奴不便过去,夫人路上当心。”薛怡芳侧首往远处瞧了瞧,却没有立即要走的意思,伸手捻掉一片不知什么时候粘在秋英肩头的枯叶,“姑姑的肩上落了片叶子。”秋英忙后退两步,“夫人叫奴名字就好,折煞奴了。”薛怡芳笑笑,“你年岁比我大,你入府伺候娘娘那会儿,我还没嫁过来呢,叫你一声姑姑,也是应该的。”秋英摇头,“到底是尊别有别,夫人您和善,奴却不敢僭越。”“这话就生分了,”薛怡芳拉着秋英往墙下躲了躲,似是不经意道:“太医署那个长得眉清目秀还有几分像娘娘的那个医女,这几日怎么没见着啊。我瞧着娘娘也没大好,还是该叫人小心伺候着。”“是。”秋英双手交叠,恭顺道:“娘娘前几日接连吃药,行针,也的确是受了不少罪,缓上几日,还是得精细着调养。”薛怡芳深吸一口气,心下急躁,“我瞧娘娘倒是挺中意那姑娘的,留着与娘娘作伴也好,难得投缘。”“娘娘的为人夫人您也知道,她哪里肯向陛下开这个口,到底是太医署的人。”“娘娘谨慎我知道,”薛怡芳摁了摁秋英的手腕,温然嘱咐她:“你也得劝劝,这左不过都是顾着娘娘的身体,留在身边跟在太医署还不是一回事。”秋英点头应道:“夫人说的在理。”兜了半天圈子,秋英这头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