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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看他这动作,眉头皱得更厉害:“你要留着?”周云冶看她,“丢了不礼貌。”说完,还真的收进口袋里。“你不会还想联系她吧?”宋词简直难以置信。周云冶还没回答,于衍先道:“怎么?不行啊?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生活,你不懂。”周云冶只是笑笑。宋词脸色却阴下来,一声不吭。那头,蒋义在喊人,喊了几声,宋词都没理。周云冶注意到,提醒她:“在叫你。”“我听到了。”没来由的,她有些烦躁。宋词搓了搓了脸,觉得自己是不是啤酒喝多了。回头朝蒋义吼了一声,“等一下!”然后倏地她站起身。蒋义在那边喊人,宋词低头看他,忽然朝他走近。周云冶抬头看她:“怎么——”黑眼睛很亮,被酒气熏红的脸颊泛着粉。她动作很快,周云冶还没反应过来,宋词忽然伸手到他口袋里,把那张纸条拿出来,然后转身跑了。鼻端还留有对方身上啤酒和烧烤混杂的气味,烟火气很重,丝丝缕缕的,萦绕不去。周云冶举着杯子,好半晌没吭声。**宋词朝他们跑过去,刚停稳,就打了个酒嗝。她皱起眉,拍了拍脸,今晚的啤酒喝太多了,脑子昏沉沉的。蒋义问:“宋词,走,上去露一手。”宋词一言不发,弯腰去翻背包。纸条被揉皱了,她瞟了一眼,嫌弃地揉成一团,带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扬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海滩上有现成的装备,挺简单的一个小台子。林昭阳站在话筒前,清了清喉咙,简单介绍了一通,下面人纷纷鼓掌,那些得了一两瓶啤酒的酒桌更是得劲起哄。宋词朝后面走去,在架子鼓面前做好,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的鼓槌,在吉他音响起的时候,突然朝台下看了一眼。目光跟周云冶相撞。大概是啤酒喝太多了,脸有些热,宋词停了下,然后扭开头。手上鼓槌往上抛起,在空中转了两圈,稳稳落在手上,随机,一阵鼓音出来。不得不承认,宋词是耀眼的,即使躲在黑暗的后面,她浑身散发的那种专注和认真,有一种让人注目的魅力。周云冶想起方才那小孩闹脾气似的别扭,就觉得好笑,笑着笑着,又有点笑不出来,眉头稍稍皱起。于衍给自己倒了啤酒,夹了花生米嘴里嚼着,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嗯,没想到,你桃花还挺旺。”周云冶没理他,目光仍旧落在台上。场子热了起来,绚烂、自在,舞台上的人,像是脱离牢笼飞向天空的鸟儿,满眼都洋溢着蓬勃朝气,耀眼得很。让人移不开目光。台下观众都被吸引,跟着投入,鼓掌,跟着唱。于衍故意道:“其实也不是不行,虽然年纪差了点,你觉得呢?”周云冶收回目光,低头喝了一口酒。“别胡说。”宋词很快下来,大概是啤酒喝上头了,脸红红的,眼睛却很亮,只是在看见周云冶的时候,睫毛颤动的频率更快了一点。张扬又自在,台上下来,果然有男生上前要电话。宋词瞥了人一眼,打了个嗝,眉头微蹙,刚想拒绝,神差鬼使的,她又拿出了电话。似乎存了对比的心态,跟对方相互存完电话,宋词朝周云冶的方向挑了挑眉。周云冶无话可说,这有什么好比的。宋词晃晃悠悠走过来,撑着桌子看他,眼角眉梢得意之色很明显:“怎么样?我也很受欢迎的好不好,只有你能有电话吗?我也有。”她把屏幕上的号码亮给他看。周云冶觉得好笑:“嗯,你很厉害。”宋词皱着眉,大概不满他这么敷衍的口气,直起身,撑在桌角的手滑了下,身子一栽就忘地上扑。周云冶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哦我看岔了,我以为这也有桌子……”两人靠得很近,面前的一双眼温和沉静。她又闻到那股好闻的味道了,淡淡的柑橘香。宋词眨了眨眼,往前凑了凑,几乎要扑进他的怀里,吸了吸鼻子:“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周云冶面色平静,把人往后移开一点:“宋词,以后不要这么喝酒。”第17章“什么?”长睫毛动了动,宋词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有一丝迷茫,“我没喝多少,也没醉。”她似乎对那个味道莫名执拗,“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被扑着问身上味道,也就对方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不然成什么样子。“不是什么味道,香水。”“什么香水?你怎么还用香水……”宋词脸很红,眼睛半睁着,长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身上的啤酒味被风吹开不少,混着着女孩子身上某种香味。周云冶收回视线,道:“你先站好。”身体往前倾着,只靠着他扶着肩膀的力道支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的睫毛。宋词下意识要站起来,没注意到手已抓空,撑了下,结果直接抵在他的胸膛。碰到的皮肤温度很高,硬邦邦的一块。大概是酒还没醒,又太过好奇,她脑子慢半拍的,竟然伸手摸了一下。周云冶:“……”还没等她上手第二次,蒋义跟林昭阳匆匆刚来,一人架着一边,把撒酒疯的人拉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喝醉了,抱歉抱歉……”卧槽,隔老远就看见宋词扑人身上吃豆腐的样子,简直了!被两人架着拉开,宋词还一脸不乐意,要挣开:“拉我干什么。”“姐,词姐!快醒醒!”宋词皱着眉。那边,周云冶已经恢复平静,只是仍旧能从微皱的衣领上看出一点点乱。“带她回去休息吧。”“好的好的!这就带走,抱歉抱歉!”宋词被朋友带走了,没了几个小孩,闹嚷嚷的沙滩安静下来,忽然就有些沉静。周云冶坐在位置上,胸膛似乎还留有方才的触感,他下意识低头瞥了一眼,很快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房间里,宋词躺在床上,睁着眼,思绪放空。蒋义在林昭阳在琢磨新曲,她在撒癔症。“宋词,你听听怎么样?”“嗯?”她提不起劲,“挺好的。”蒋义:“……我还没弹呢,大姐,你是不是还没醒酒呢?”“我就没喝醉,”宋词揉了揉脸,翻身坐起来,“弹吧。”折腾了大半晚,勉强有能听的,宋词回到房间,拿着林昭阳抄写的谱,耳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