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伏灵异闻录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我没事儿了,真的,生龙活虎的。”

“董锋,给我找条绳子来,”杨幼清抬起头,感觉到被按住的小孩挣扎更起劲,他另一只手扣住戎策后脑勺,继续道,“铁链也行。”

戎策脑袋被人抓着,额头紧贴着不知什么劣质木头的桌面,闷声闷气说道:“我这是好心没好报。”杨幼清按住他耳后的伤痕,惹得戎策怪叫一声:“好好好我服了您了,但是先说好,您别去犯险。”

“我是伏灵司的监察,”杨幼清接过董锋递来的麻绳,“管好你自己。”

“老师——唉疼啊!”

“忍着。”

“阿弥陀佛。”

杨幼清毕竟是伏灵司的监察,孤身犯险这事早七八年就从他的日常行程上除去。所以他命令还俗和尚董锋去调查沉船事件,并密切注意有无异样出现——战文翰是个用符天才,就算是掉进水里他也淹不死,说不定还懂得发求救信号。

而杨幼清本人,则端一杯热茶坐在临江客栈的二楼客房,是不是瞥一眼江岸的码头。

戎策被迫躺在床上,刚刚被灌了两碗黑乎乎的汤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喉咙里一阵苦涩。他探头,看向坐在窗边的人:“老师,有船出发?”

“没有,你睡一会儿,明天如果有船,你跟着去。”杨幼清放下茶杯,忽然听见远处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一瞥码头,有人在点火药——不是寻常百姓家过年过节点的烟花,而是真正的黑火药。

霎时间码头上烟雾缭绕,一群渔民或是商人围绕着红布围成的高台转圈祭祀,兴许是有人看不清路撞倒了旁人,人群开始吵嚷。

戎策好奇,想要起身,杨幼清喝住他:“睡觉。”

“外面干什么呢?”

“今日七夕,”杨幼清关上窗户,抓起桌上放着的刀鞘,挂在腰间,“也许是娶亲,我去看一眼。没有我的命令,哪都不许去。”

戎策一向不是个听话的人。杨幼清在回到客栈,发现床榻上空空如也、绳子散落一地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这是条养不熟的看门狗。

第17章商船

郑家是霖州有名的财主,靠得是祖传的十八般兵器和先帝题词天下第一的镖局。但最近郑家的生意有点少,因为霖州内河的船运被四殿下的母妃氏族把控,而霖王殿下和四殿下面和心不和。

总而言之,这次沉船事件对郑家来说是雪上加霜,他们本想着中秋节后再开门做生意,但是当地的商人四周一瞧,好像附近也没有别的信得过的镖局,只好拼命敲郑家的门。

所以这过江的第一艘船,依然是郑家押镖。

戎策在镖局的伙计上船前,敲晕了一个,换上他的装束。伏灵司毕竟是皇庭暗卫,明目张胆过江犯了国法,就算能批下来通关文牒,杨幼清也会把他抓回去。所以戎策只能出此下策,换好衣服之后还给小伙计里衣下面塞了一块银子。

此时距离董锋离开客栈已经一天一夜,梭子没能找到他,就说明他也可能遭遇了不测。戎策不能再等。

杨幼清一边揉着额头一边伸出手,梭子稳稳落在他手臂上。杨幼清抬头看着这只大雁,浑身黑色羽毛的野禽被驯服地像只家雀。但是家雀到底还是戎策从北境带回来的,再亲杨幼清也会向着主人——杨幼清还是不知道戎策去了哪,只是能看出,戎策现在很安全,否则梭子早就炸了毛。

门外有人敲门,三声急促,两声平缓。杨幼清将梭子从窗口放飞,转身去开门。门外是从岳州快马加鞭赶到霖州的白树生,在杨幼清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应该还有一个挑剔客栈简陋的女鬼。

“监察大人!”

“路上收到什么风?”杨幼清给他倒了杯水,出差时间超过预期的监察大人带少了雨前龙井。

白树生毫不客气,拉张板凳坐下:“沿路的村民对沉船都习以为常,而且过江前的祭祀说的五花八门,按照他们的说法,都是自己听到的最正宗。其实我觉得吧,祭祀没什么依据,可事实证明,如果用牲畜活着沉江,这趟船便会安然无恙。”

“有一点,”杨幼清打断他,“从没有人打捞上来牲畜的尸体。”

白树生挠了挠后颈:“难不成这怪物吃rou。”

杨幼清一指窗外:“你见到溺死鬼了吗?”白树生茫然摇头,杨幼清继续道:“他们的魂魄也没有浮上来。水下的东西,不仅吃人,吃牲畜,而且会将他们的游魂也吞噬。”

“也许,”白树生跟上他,“监察大人,也许黑白无常会潜水呢?直接把人从水底下带走了。对了,怎么没见到和尚和阿策?”

杨幼清望着即将离开码头的商船,他猜到了戎策的想法。

白树生目瞪口呆看着监察大人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踩着江岸边的树林奔向远处的码头。只有在杨幼清最初掌管伏灵司的那两三年,白树生见到过他的身手,没想到而立之年了,监察大人依旧这样矫健。

养生,得开始养生了。二十一岁的白树生这样想。

杨幼清刚刚到伏灵司的时候,白树生还是个半大的小孩,刚刚到监察大人的肩头那么高,仰着头看这个顶替自家师父位置的年轻将军。这人凭借着孟兆宁的推荐就能坐伏灵司的头把交椅,白树生心里不服。

后来白树生知道,自己师父廖向生不是离职,而是牺牲。

再后来,白树生见识了杨幼清一秒之内拦腰斩断三只幽都煞的矫健身手,打心底佩服。

再再后来,戎策从天而降,被杨幼清揪着耳朵带到伏灵司,告诉众人这是新来的百户,也有一双阴阳眼。白树生又开始不爽,觉得他是关系户。

再再再后来,白树生又被打脸,倒不是因为戎策用刀用剑比他强多少,而是白树生没有他那份积极的上进心。就算把一箱金子扔到江里,没有上级的命令,白树生也不会学戎策,傻不愣登自己过江。

对他来说,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是最重要的。白树生一拍脑袋,忽然想起刚才来的路上见到一家做江南菜极好的酒楼,自绎朝就专注鱼鲜的百年老店,一道糖醋孔雀鱼做得那叫一个香——吃饭是最养生的。

白树生乐呵笑着锁门离开,片刻后有人从窗户灵巧跳入房间,落地不带一丝声响。还坐在梳妆桌前对着铜镜涂腮红的谢君溪见到不速之客,吓得一个哆嗦,半张脸变成了玫红色。

接着她定睛一瞧,放下心来,抬起下巴问道:“白大人刚走就回来,是良心大发准备请本姑娘吃饭吗?有门不走翻什么窗户。”

“你,你是鬼用不着吃饭。出门发现忘带钥匙,最近老是忘事。”

谢君溪看着虎头虎脑满屋子乱找的人,调笑道:“钥匙本就让那走路带风的监察大人拿走了,你吃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