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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扇书生道:“小主人身体微恙,骨佘正在给她诊治。”严潼紧皱眉头,闻言片刻不停地走进了药庐。青幔低垂,挡去榻上之人大半身子,严潼只看到一截水蓝衫子垂下了床榻。榻边坐着骨佘和一个红衣女子。“骨佘,宴儿怎么样了?”骨佘和那个红衣女子一齐回头,严潼又是一愣:“玄妤?”原来坐在骨佘旁边的红衣女子正是玄妤,那天夜探时严潼看的还不甚清楚,这会儿人就站在离他咫尺的地方,他才发现,玄妤真的变了很多。红衣欺火,如今已是个绝色美人了。玄妤却并不显得惊讶,见来人是严潼,也只是微微红了眼眶,看了眼踏上之人,又看向严潼:“严宴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她哥哥来接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哥哥变成什么样子,都要让她哥哥带她回家。”严潼也随着玄妤的目光看向榻上的水蓝衣衫,快步地走了过去。记忆中的严宴,还是她刚来青穹顶时,粉衣青葱,天真活泼的样子。可现在躺在榻上的人,脸色苍白,长发披落,身上几乎不见一丝当年痕迹。严潼握起严宴垂在床侧的手,掌心传来刺骨的冰凉,严潼心里猛地一痛,他哑了嗓子问玄妤:“她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去极北之地的雪山?”玄妤看着严宴,轻声道:“你被封入妖渊之后,妖帝尤灵手下的人叛变,魔域动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还危及了许多普通人,一场腥风血雨过后,尤灵重肃魔域,却在那时候召回了严宴。严宴因为妖帝将你挖心的事不肯回去。尤灵震怒,在我们出任务时强行带走了她。后来我再见到她,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尤灵用严宴的灵脉养着一个已死之人的躯体,保那人尸身不腐,代价就是严宴会和那个人一样,永远陷入非生非死的沉睡。”已死之人的躯体……父亲……严循一。“要怎么做,宴儿才会醒过来?”心里隐有猜测,可严潼实在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涩声问道。玄妤静默片刻,摇了摇头。“骨佘。”严潼偏了偏头看向骨佘。骨佘听到是妖帝把小主人弄成这样了,心里着实一惊,乍然听到严潼叫他,赶紧抹了一把冷汗:“尊主不必着急,小主人的血脉虽不似您这般强大,但好歹也是妖帝的血脉,只要切断小主人和那个人之间的联系,再修养一个月,小主人就可以醒过来了。”严潼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这样。尤灵这个疯子!“切断之后,用严宴灵脉养着的那个人会怎么样?”严潼沉声道。骨佘稍怔,不明白事关严宴,严潼怎么还关心起别的无关紧要的人来了,便实话实说道:“灰飞烟灭。”严潼沉默下来,攥着严宴的手慢慢收紧。包括玄妤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等着他做一个最简单的选择题。半晌,在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中,严潼才轻声道:“玄妤,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照看宴儿吗?”玄妤愣了愣:“是。”严潼起身,朝着玄妤深深一礼:“多谢。宴儿能有你这样的师尊,是她的福气。”玄妤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严潼注视你很难,沉默地看着榻上的严宴,许久才又再次开口:“剩下的就交给我吧,等宴儿醒了,我会让她亲自登门道谢。”玄妤一顿,不可置信道:“你现在不救她?”严潼指尖轻颤,微不可见的点了头:“现在,不是时候。”玄妤愣怔之后大怒,指着严潼骂道:“严潼你是不是忘了宴儿都为你做过什么?她是你的亲meimei!有什么会比救她的命更重要?”是啊,要不是严宴,严潼根本不可能在青穹顶度过那安稳的十年。是严宴百般维护者他,才让尤灵一次次放弃将他斩杀。是严宴,给了他残破不堪的命运一个喘息的机会。可是,他真的没法做决定。和严宴灵脉相连的,是沉睡于冰棺之中的严循一。严潼的养父,严宴的亲生父亲。如果他擅自做了这个决定,等严宴醒来,他要怎么向她解释?严循一遇上尤灵那个疯子已经够倒霉,严宴最是尊敬她这个父亲,要是让严宴知道严循一是因为断了自己的供养,最终魂魄俱碎,灰飞烟灭,消散于天地之间,永世不入轮回。严宴真的能接受吗?“我不能……让我再想想。”严潼艰难道。玄妤气极:“你!……”“回去吧,你师兄需要你的协助。”严潼疲惫道。玄妤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赶人,红衣微动,转瞬已坐在严宴床边,面向严潼:“我要留下来照顾宴儿。”严潼:“我会自己照顾。”玄妤微抬着下巴,一字一顿道:“我、不、信、你。”作者有话要说: 严宴其实是一个蛮重要的人物~☆、师尊究竟为何而来严潼沉默片刻,沉声道:“我是他兄长,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算拿我的命去换我也会救她,你走吧。”玄妤摇摇头,坚定道:“我不会走。我已经照顾宴儿多年,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就算你不救她,也得让我留下来才行,我必须确保宴儿不会出事。”严潼攥了攥拳头,半晌才道:“好。”玄妤这才放心了些,在严宴榻边坐下,看着严宴沉睡的脸道:“你不救她,就让我带她回极北之地的雪山吧,她现在这样,只能待在极寒的地方。”严潼垂首,沉声道:“不用,后殿就行。”说着俯身抱严宴。玄妤侧身一挡,声音莫名有些冷:“我的徒儿,我自己能照顾,你带路吧。”严潼微怔,转头看了玄妤一眼。玄妤也看着他,眼里情绪复杂,严潼没能看清里面的东西。严潼起身,又看了会儿严宴才转身向外走去。玄妤将严宴横抱起来,跟在严潼后面。走到药庐外面,严潼停了一会儿,沉声道:“骨佘,你先去偏殿看看他,我安置好宴儿就过来。”骨佘顿了顿,垂首应下。后殿中仍是一片冰寒,严潼先走进去,看着棺中之人车模片刻才低声道:“父亲,我找到宴儿了。”玄妤将严宴抱进来,立刻就被这里的寒气冻得打了一个寒颤,看着严潼对着那冰棺絮絮低语更是疑惑。接着,她就看见严潼凝气,在那冰棺旁结起水障,那水障又很快结成冰,又在严潼手下几经变换变成了与那冰棺齐高的一个冰床。玄妤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严宴放了上去。“你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