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东宫他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0

    子被人装在布袋中,胡乱踩死。

他却抬起头,用带着血的眼睛看着高高坐在帝座上的我。

冲着我笑了。

我微微站起来,慢慢走出去,我站在离开他最近,也是最遥远的地方看着他慢慢死去。

他笑了。

苍白柔美的脸,血一般鲜红的唇边,凝结了一丝诡谲却羞涩甜美的笑。

我想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我的一切秘密,他知道了我的爱。他知道了,代替他妻子被杀死的人,是我的庶妃,代替他儿子被踩死的婴儿,是我的长子。

承怡是我的长子,是我属意的储君,我将帝国的储君献祭,只为了我的爱。

看着他被一刀一刀的分割,看着他慢慢的死去,我发现,我是那么的爱他。那该死的,应该被诅咒的爱,是那样的天地不容,灭绝人伦!

我要看着他如何死去的,我要把那些残酷的步骤完全烙印在脑中,让它们依傍着我,陪伴着我。那种火焚一般万箭穿心一般鲜明的痛苦就是我的爱,有它们在,他的灵魂就不会安宁,他就永远不会离开!

我爱他。

我要占有他的全部!

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赵汝南

他是犯官原甘宁总督的儿子,抄家之后,他被判入宫为奴,而他的母亲则应该被流放,永世不能再见。可是他的母亲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使她可以陪伴年幼的儿子千里迢迢的进雍京。

从甘州到雍京,需要穿过戈壁和草原,很多像他那个年纪的孩子都会死在押解的路上,可是他不一样,他母亲在身边,所以赵汝南活了下来。

可是,在到达雍京的第二天,他的母亲上吊自尽。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那条笼罩着死亡的押解道路上,他的母亲始终被押解的士兵轮bao,几乎每一晚他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她承受地狱般的磨难只为了让他活下去,他不能辜负她。

第一次看到鸾宣就是在雍京。

那个时候他更被带到蚕室,执行宫刑,可是一个秀致的少年闯了进来,踢开了执刀的阴险的老太监,从木床上拽起来他的手,就跑了出去。

那个时候他以为鸾宣也是将要入宫的宫奴,他以为他们两个少年手拉着手跑出去都会去死,可是最后他们都活了下来,他这才知道,那个少年就是冲龄践祚的天子。

一个和他一样岁数的皇帝。

鸾宣是非常漂亮的少年。

晶亮缤纷的眼睛,像天空中最亮的星辰。

皇帝毕竟是皇帝,即使他还没有亲政。从那天开始,似乎赵汝南的厄运就结束了,他不用成为小宦官,反而成为少年天子的伴读。他可以到毓正宫读书,师从朝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侍读学士,也可以跟随大内高手、百战老将研习武艺和兵法。

鸾宣曾经对那些追查他的人说,“大郑禁宫几万太监已经够多了,朕不缺奴才,朕缺少的是真正忠心的人才。赵汝南就是这样的人,你们应该赦免他的罪。”

破坏法度!

当时只有一个人敢这样训斥天子,他就是毓正宫最尊贵的大学士,裴东岳。

然而无论如何,即使天子和宰相因为他吵的不可开交,他终于还是被保护了下来。

很多年后,赵汝南逐渐了解,那个同他一样的年少的天子其实是一个昂贵的傀儡,而大郑真正的主宰却是这个面容清秀的开府宰相,裴东岳。那个时候,赵汝南已经十七岁了,他成为缇骑最优秀的密探。这异常的得来不易,在文人把持朝堂的岁月中,也许只有依靠手中的刀剑才能与之对抗,他要成为鸾宣手中最锋利的刀。

可惜,当他成为缇骑总指挥使之后,他才知道,可以握住他这柄刀锋的,不只有皇帝,宰相也可以。

裴东岳比他想象的更加克制。

他阳奉阴违了这么多年,裴东岳依然无动于衷。他只是安静的下令,要赵汝南杀了皇帝所有的庶出兄弟。

“杀了他们,这也是为了皇上和大郑的国运。”

只有赵汝南知道,鸾宣不愿意他的兄弟姐妹因他而死。鸾宣是一个纤细敏感的人,即使他是皇帝,可是他喜欢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在一起,安享天伦之乐。裴东岳连这样一点点渺小的愿望也剥夺了。

赵汝南不愿意去做,可惜,他们都逃不开裴相张开的网。

——“忠于皇上,就要为了他剪除一切。你知道皇上的亲生母亲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先皇亲手扼死的,因为她和一个太监私通。如果这件事情被皇上的弟弟们发现,等待皇上的是什么,赵指挥使应该不陌生。”

还能有什么?

流放,侮辱。

然后像在地狱中爬行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能找到最后的宽恕,死亡。

这里不是边疆,不是漠北,不是匈奴。人们不喜欢快马绾刀,也不喜欢痛痛快快的去死。过多的诗书就像发酸的毒酒,把这些心如蛇蝎的人泡的愈发狠毒,他们可以想象出各种匪夷所思的酷刑去毁灭一个原本清白刚直的人。

赵汝南用白色麻布擦刀的时候,看到刀反射的光晕外那些人,他秀致的嘴唇微微弯起,面前的那些人,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

他嘴边时常带着一丝诡谲的笑。

真实的意思,只有他知道。

鸾宣喜欢吃甜食,可因为牙齿不好,太医不让他多吃,他就偷着吃。他的骨骼不太适合练武,尤其不适合轻功,所以当赵汝南看到偷偷跑到御膳房偷糕饼吃的鸾宣第十二次从墙头上摔下来的时候,他决定从此以后每天给他去偷糕饼。

当他把白瓷托盘拿到皇帝寝宫之后,鸾宣一口气就吞掉了那个很可爱的南瓜糕,一面用手背抹嘴面点菜,“明天给朕拿点香梨蜜饯。”说完就径自回到书桌前面,看着那些似乎永无止境的奏折,即使那个时候,他甚至连握着朱砂笔的资格也没有。

他唯一的权力就是驳回丞相府的奏本,可是他从来没有行使过这个权力。

“那是哄人的,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

鸾宣这么说过。

即使再珍视自己的亲人,鸾宣的庶出兄弟姐妹全部死在赵汝南的刀剑下。

鸾宣一言不发。

他把自己关在寝殿中整整三天,第四天,他走出来,面容憔悴,如同枯槁。他问赵指挥使,“他如何逼你这样做?”原来,鸾宣什么都知道。于是他把当时从裴东岳那里挺过来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鸾宣。

——“荒谬!他竟敢……他竟敢!”

太难以启齿了。

鸾宣一巴掌扣在花园中的湖山石上,手掌都裂了,全是血,他却仿佛不知道疼。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赵汝南记得那些颤抖,如此的鲜明,如此的难以消除,似乎缠绵了很久,一直到他死去,他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