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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了。”祁匀是在次日清晨醒过来的,他张了张嘴,手在病床边小幅度的动着,像在找什么东西。护士弯下腰听了许久才明白他说的是晚晚。邢仲晚进病房,握住祁匀的手,那一瞬间床上的人安静了下来,邢仲晚靠近祁匀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手术很成功,恢复一段时间你就能看见了,好好休息,想睡就睡吧。”祁匀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我……想看……你。”邢仲晚慢慢的坐直身体,知道祁匀又昏睡了过去。抽出被他握着的手,邢仲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他的床头。起身在祁匀裹着纱布的脑袋上亲了亲,仙女jiejie,你会好起来的,至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了。邢仲晚出了病房,薛清早就在一边等他了。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哎,你的头发回去好好弄弄,去找那个tony老师。”“是不是每个做造型的都叫tony。”“你想多了!不要放飞自我了,好好的回去坐班,想想那些等着你临幸的小美女们,大老板你该回去营业了!”邢仲晚修长的手臂交叠放在脑后,“我们回家了。”侧过头和薛清相视一笑,就当做了一个梦吧。当祁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邢仲晚已经离开了国内。明明头疼难当,心却莫名揪疼。祁匀知道身边有人,却不是晚晚,他低着声音,问了一句,“晚晚呢?”过了一会,陈瑛才道,“少奶奶有事情回了江南,事情办完了就回来。”祁匀愣了一下,没了声响。陈瑛知道这么骗他不对,邢仲晚走了,这件事情祁匀迟早会知道,但绝对不是现在。陈瑛出了病房,有人一见他就快步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找不到少奶奶。”“航班信息呢?”“没有找到少奶奶的名字。全部的海外航班都查了,没有。包括所有外籍名单都没有少奶奶的名字。至于其他再深一些的内容,我们没这个权限。”陈瑛很头疼,他突然觉得晚晚就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他来医院前,沈清虹和他说过,一旦那孩子不见了,你们谁都不要去查,查不到的。陈瑛担心的看了病房一眼,该怎么办呢?如果祁匀知道晚晚不见了,他真的不敢想下去。祁匀半夜醒来,浑身被汗水浸透。一边的小护士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祁匀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纱布,接着是自己的眼睛,“晚晚呢。”嘶哑的声音带着水气,护士出去叫了守在门外的陈瑛。“匀少爷?有什么吩咐?”“晚晚呢?”祁匀重复着,陈瑛道,“少奶奶去了江南。”“晚晚呢?”祁匀仿佛没有听进去陈英的回答。“少奶奶去江南了。”陈瑛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晚晚呢?”嘶哑的的声音湿气越来越浓。“匀少爷!”陈瑛跪在病床前,“少奶奶去江南了,他……”祁匀抬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晚晚走了,我梦见他走了。这个时候,他不会扔下我去江南,除非他不要我了。”陈瑛嘴角抽搐,死死的掐着自己,“匀少爷,少奶奶他真的……”“他走了,他真的走了……””静谧的病房,祁匀低沉的声音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陈瑛不忍的别过头,这种时候不论他再说什么都是徒劳。那天晚上之后,祁匀就像变了一个人,安静沉默,一切的失控就如同是陈英的幻想。祁匀眼睛恢复的不错,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些影像了。他们再也没有谈起邢仲晚,但有样东西陈瑛的却不得不交给祁匀。镯子补得很好,金黄的凤凰纹巧妙的掩盖了曾经的裂痕,就像重来没有断过。祁匀抚摸着上头的纹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难怪他上次手上绑了绷带,硬生生的弄断,他得多疼。”祁匀喃喃自语,如同只是说给自己听一般。“我原本以为我能等到他亲口告诉我名字那一天。”“我想看看他的样子,很想。瞎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幻想他会是什么样子,现如今我却连求证的机会都没有了。”陈瑛想安慰一下祁匀,但说什么呢,再多安慰的话都比不上一个邢仲晚。“我们查遍了出入境的资料,都找不到少奶奶。”祁匀不语,陈瑛弯**子,“匀少爷,董事长快不行了,求您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沉默压抑的人快要窒息。祁匀的右手搭在左手腕的佛珠上,“他叫什么名字?”陈瑛惊诧的抬起头,祁匀冷白的面容上全是茫然,“他叫什么名字?”陈瑛默默说出三个字。祁匀道,“你出去吧。”“匀儿,可惜那孩子是个男孩,要是个女孩奶奶一定讨来给你做媳妇。”这是他奶奶开玩笑常说的一句话。当年在医院,“你邢阿姨身体不好,你待会带着弟弟去玩。”“jiejie,你长得真漂亮。”“匀儿,你刚才怎么能甩开弟弟的手,多不礼貌。”“他叫我jiejie,我哪里像女孩了,我不喜欢他,浑身脏兮兮的,看了讨厌。”邢仲晚和他母亲临走前相见奶奶,祁匀代他奶奶出去见他们。“匀儿,你看见邢阿姨和弟弟了吗?奶奶是不行了,真想临死前再见他们一面。”少年突然想起他将点心扔进垃圾桶,无意回头看见那孩子的眼神,有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悲凉。在江南祁匀问过邢仲晚,“你见过我少年时的样子?”被他掩饰了过去。当年脏兮兮的小男孩看着他,满脸的喜爱。“jiejie,你长得真好看,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祁匀心痛的直不起身子,眼睛通红,他捂着眼睛,但还是有水迹从指缝间渗透出来。邢家向来人丁不旺,祁匀啊祁匀你怎么没想到晚晚就是邢仲晚。怎么会有一个人莫名的对你如此好,连自己都厌恶的躯体,他一直悉心照料了这么久。他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他说过欺骗不能原谅,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为什么一句质问都没有,你就是骂我两句也是好的,好过你悄无声息的走掉。“看那孩子的眼睛就知道是个好的,匀儿,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就算不能结亲,能相伴一起长大也是好的,可惜了。”奶奶临终前一直念叨的孩子,就是他啊。祁匀心疼的坐不住,他弯下腰,手腕被捏的通红,留下一个一个珠子的印记。心中的疼,让他再也忍不住,啊!啊!啊……啊……啊……啊……脖子像被人掐住,发不出成句的音。嘶哑的呐喊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