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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护士啊?”宋煜城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亲吻他的锁骨。看起来没有一点想再多说的意思。如果还说了什么的话,也只是“周恒清”三个字,在他耳边不断徘徊。然后他的理智就随那声音不知不觉远去了。事后周恒清坐在床上一边扣衣服扣子一边问宋煜城那个护士的名字。宋煜城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慢悠悠的穿着衣物,回答“朗韵”,然后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我就是在想你会不会哪次做着做着直接叫错名字。”宋煜城笑了下,说:“那怎么可能,我还清醒着呢。”“清醒着,那每次能不能别亲了。”周恒清勉强勾着唇角问,然后下床提裤子。宋煜城怔怔看着他,半晌才缓缓冒了句:“你还没习惯啊。”听不出来是个怎样的情绪。周恒清整理着身上的衣物,没说话。和宋煜城接吻对他来说没法习惯。等两人收拾妥当了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宋煜城突然一把搂住他的腰,拖着他的脑袋打算亲他。他呼吸一窒,心跳好像都停顿了下然后又疯狂跳起,急忙一把推开宋煜城,看也没看对方,冷声扔了句:“做完了我和你就没那种关系了,你别太过。”然后一个人匆匆离开。像逃一样。如果平时的接吻是宋煜城做的时候一种习惯或者癖好,那么这种情况下那就让他不明了。他有些心惊,好像这吻接了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一般。没缘由的恐惧,让他避之不及。宋煜城从后面急忙追上他,看似随意的调侃“这么点事就生气了?”,但声音却隐约透着紧张。接着宋煜城又带着抱歉的笑说是只是逗他玩而已,并保证不会再这样了。既然都道歉了也没必要再为这事闹的大家都下不了台面。其实这没什么好计较的,他们又不是没亲过,而且宋煜城逗他玩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只是这次有些得寸进尺。但他却对刚才那瞬间依然心有余悸。最后他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你自己清楚就好。”就是那天,宋煜城接电话的时候,周恒清就猜到宋煜城快追到朗韵了。果不其然,一个多月后宋煜城就给他打电话,说追到朗韵了。一如当年谈起李欣欣、王丽娅,和平时一样淡淡笑着,听不出来情绪有多大的变化。周恒清知道宋煜城就是这个样子,估摸着这传说中追了半年的朗韵可能结果也和宋煜城以前的那些女友一样。可惜之余笑着说:“那挺好啊请吃饭。”结果在不久后一家小有名气的饭店四个人——两对,碰了面。周恒清带着林月,见到了宋煜城旁边,被宋煜城形容为长相“还行”的朗韵。虽说周恒清和林月不认识朗韵,但也算是聊得开,所以气氛融洽,没什么尴尬的感觉。尽管朗韵和相比之前的李欣欣、王丽娅来的确逊色,但还是不错,属于清秀。可能是对“护士”的印象以及宋煜城之前寥寥的几句形容,周恒清觉得尽管朗韵没有宋煜城前两个女友那样的妩媚,但有着温柔且内敛的气质,而这是李欣欣和王丽娅没有的。从周恒清现在总体对朗韵的印象来说,除了护士的工作时间外,朗韵很适合娶回家当老婆。但想起那次他和宋煜城做的时候宋煜城打电话的场景——包括护士的工作时间,朗韵很适合宋煜城娶回家当老婆。三个字总结:糟蹋了。而且在回家后和宋煜城打电话时毫不客气的告诉了对方。“那把她让给你?”宋煜城笑着问。“又来这句。”周恒清想起大一宋煜城交到李欣欣时他们打电话宋煜城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由笑了下。之后的几次再打电话时问起宋煜城和朗韵关系,两人的关系似乎一直都不错。那段时间两人除了电话也再见过面。周恒清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宋煜城除了工作现在又多了朗韵,不找他是再好不过的。没准宋煜城是在拐朗韵上床了。他想,既然朗韵迟早是宋煜城的人,宋煜城肯定千方百计的会把朗韵拐上床。应该不会出现像上次王丽娅的那种状况。所以等估摸着时间长短差不多的时候,和宋煜城的一次电话聊天,他问了:“你和朗韵……做过没。”看似玩笑似的话语,其实后面三个字说的时候心脏被悬在半空,嗓子发紧,感觉快要颤抖。这是个好时机,断掉那种关系。宋煜城沉默了下,意义不明的浅笑着淡淡的“啊……”了一声,然后静默。周恒清紧握着电话贴在耳边,等,等宋煜城说“做了”。说吧宋煜城。干干脆脆的说你们做了。然后和我断了那种关系。“……没有。”说不上高兴或者不高兴,就是觉得瞬间胸口好像堵着东西一样,无法呼吸。周恒清嘴角牵强的扬起,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样,问:“朗韵迟早是你家的你居然不下手?”“就是因为迟早是我家的所以不着急啊。”宋煜城解释。周恒清心里骂宋煜城半晌,最后简洁说:“你真能忍。”“我也这么觉得。”宋煜城笑了下说。周恒清对宋煜城这厚颜无耻的反应忍不住笑了:“夸你俩句你还得寸进尺了?要不要给你朵小红花啊。”“初中还有小红花啊?那不是小学才有的么。”“怎么?你还真要小红花?”“奖点实际的——我们有很久没见了吧。”说罢还顿了下,轻轻笑着,缓缓低声道:“周老师。”周恒清听到这称呼别扭又尴尬,半天才骂了一个字:“滚。”不过宋煜城似乎是对这个称呼突然玩上瘾了,第二天见了面后没事冒出个称呼他“周老师”,带着浅笑,满是戏谑。周恒清骂了他几次他依然如此。等到上床,宋煜城还压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说:“这种具有实际意义的奖励才对学生有意义啊。周老师。”低沉,微哑,带着调笑和燥热的吐息。周恒清觉得宋煜城像在玩什么游戏似的起兴。他皱着眉头,眼睛没有看宋煜城,尽量平稳的呼吸,一字一句,缓慢,冷声说:“宋煜城,你玩上瘾了是吧。”宋煜城用手去梳理他洗完澡还没有干的潮湿的头发,笑了笑,说:“不闹了。”然后做的时候宋煜城低喊出声的是“周恒清”。周恒清听见自己的名字在耳边不停地徘徊,头一次想让宋煜城安静些。他甚至觉得喊他“周老师”都比喊他“周恒清”来的好些。不是他有变态癖好,而是因为那种感觉像是他们所做的就是场游戏罢了。游戏而已,也无需计较太多。但名字不一样。那和他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无关,和曾经、现在、未来无关。只是他的本身就是一个叫“周恒清”的个体,独一无二且真实。宋煜城只是最原本最简单的的一声“周恒清”,就让他从生活这个虚幻的游戏回到那种真实之中。不论其他什么称呼也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