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你们知道我的计划？」听完残雪的简报，凌昆手指在面前的企划书上游移着。

    没错，他的确正在进行东山再起的计划，而且，也不打算隐瞒，只是，不曾大张旗鼓的他，却也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两个女娃儿会知道自己的打算？

    「我们调查过你。」知道眼前的人可以列入老狐狸等级，于是，残雪也不打算打迂回战术，直接把事情挑开了讲，对她们反而有利，毕竟，如果真要耍心机，只怕三个自己都玩不过眼前这位老人。

    凌昆挑了下眉，他有些意外会听到如此直白的回答。

    原本还以为，这两个女娃儿会跟自己绕圈子，没想到居然这么直接，看来，她们真的对这件事下了不少功夫，只是…为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保镖，有必要做到如此程度吗？

    对他来说，晓婷不过就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虽然这个看似听话的工具背叛了自己，但只要自己能东山再起，他很快便能培养出更多更听话的工具，不差她那么一个。

    「你们做了这么多准备，就只为了她？」细想了许久，凌昆仍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或许该说，他从来不曾为他人想过，所以，他无法理解这样的举动，和举动背后的意义。

    「对你而言，她或许只是个棋子，但对我来说，她是我的世界。」希艾淡淡的开口。

    「为什么找上我？特别是在知道，她曾背叛我的情形之下。」难道，他们不怕自己对晓婷下手吗？如果这计划真的成功了，那么，他便能重新培养出一群忠心的下属，到时候，若他想对晓婷下毒手，她们还阻止的了他吗？

    「这个计划对我们完全没有好处，我们要的，不过就是你的放手罢了。」残雪说道。

    她们投入这个企划可以说是完全得不到好处，初期的成本估略不算，光是设备、人力，便得花大把、大把的钞票，更别提这计划还需要几年的培育时间才能开始获利，可以说她们在前五年的期间根本就是做白工，儘管如此，她们仍是得做，因为，这是逼迫凌昆放手的最好方法。

    「在这个公司里，我能得到百分之百的掌控权？」凌昆问道。

    其实，早在两个女娃儿做简报时，他便已经心动。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女娃儿的确抓到他的心思，对于晓婷的背叛，他虽然不悦，却不当一回事，做这行的，本来就容易引来杀机。但至少，晓婷保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在那场阴谋中丧命，这点，让他很是满意，也不枉自己养育她这么多年。

    但他也知道，这两个女娃儿对自己还存有不少的戒心，如果她们用这样的心态和自己合作，那么自己的主导权一定不多，这点，让控制欲望强列的他感到不满。

    「不行。」见凌昆因为自己的回答而皱起了眉头，残雪很快接着开口「我们成立的这家保全公司分成三个区块，虽然彼此都有关联，但我们希望它们在运作时能完全分离。」

    「明的部份，我们会让你儿子凌霄接手，专门针对一般普通的业务；暗的部份，我们会让亚格斯接手，对于暗杀或者政要的保护，全权交给他处理，不过，在接案子的时候，会让他和你商量，若是出手会为自己带来麻烦，那么我们有权拒绝；最后，是人才培育，这部份由你完全接手，训练不合格的，会视情况让他进入保安部，合格的，则会在亚格斯需要人手时，由你决定最适合出手的人选。」

    在解说的过程中，残雪不断用眼角偷瞄凌昆的反应，幸好，在自己的解释之下，他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松开，似乎对自己的说明感到满意。

    将公司切割成三份，是六人商量之后的结果，若公司还是由凌昆一手掌控，只怕等他培养出自己的势力之后，会找晓婷的麻烦，但若是将公司分成三等份，每一个部份都由不同的人掌权，那么就算凌昆想耍什么花招，她们也有办法应对。

    「如你们所愿，我的确心动了，有什么要求一次提出来，好让我考虑考虑。」凌昆说道。

    「如果这间公司成立，我们会给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我们有三个要求。第一，你必须放下对晓婷的仇恨和掌控，让她只属于我；第二，我们会为你从孤儿院挑选适合的孩子让你训练，但我们不希望见到年轻的生命消失，不适合的，我们会按你的说法，来决定他的归属；第三，你可以培养你专属的势力，但不得干扰其他两个部门的运作，更不得威胁到晓婷的生命安全。」

    听完希艾的条件，凌昆没有立刻回应。

    两人所提供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一笔不小的金额，虽然前期因为训练人手的关係，无法有收入，但只要培育出人手来，那么之后的获利将会十分可观，在不需要自己出钱、出人的条件下，却能满足自己的欲望这点，让他十分的心动。

    但，希艾等人的作法，分明是对自己有所提防，更别提，她们还找来亚格斯这个敌对组织进来分一杯羹。

    「凌霄在这间公司佔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们两个加起来，便佔了公司的一半股份。亚格斯这边没有任何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全由我和残雪平分。希望你明白，找亚格斯合作，并不是为了要监视你，纯粹只是因为他有管道和来源罢了。」希艾的手指偷偷在背后打了个叉。

    百分之五十，是她和残雪所能接受的最高价位，再多，便会让凌家父子完全掌握这家保全公司。不过，虽然如此，但只要凌霄的心还在晓婷身上，那么，她们便不怕这家公司让凌昆给夺去。

    至于凌昆担心的亚格斯，他的确没有拿公司的任何股份，他在此的作用，不过是牵制凌昆这头老狐狸罢了，当然，也是因为他背后的组织能提供一些协助，再加上自家父亲也希望他能留在台湾，别再从事危险的佣兵活动，这才会将他安插在公司里。

    「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除了刚刚你们说的那些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若你们愿意答应，这份合约我便立刻签了。」

    「什么条件？」听闻凌昆的回答，希艾和残雪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她们开出的条件已经够丰厚了不是？他居然还有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凌昆的双眼扫过两人脸上，这才继续开口「我要晓婷回来替我训练人才。」

    听到凌昆的要求，下意识便想拒绝的希艾，却让残雪阻止了。

    「我可以知道理由和原因吗？」轻拍希艾的手背，要她先别衝动。

    「如果你们不想见到死人的话，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在他眼中，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螻蚁，若是真让他来训练那些孩子，那么能存活下来的人，只怕不多。

    「你保证不会为难晓婷？」知道凌昆说的是实话，哪怕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答应他的要求，毕竟，无论是谁，都不想再见到有人因为训练而丧失生命。

    「保证什么的，都是没有意义的作法。如果你们担心，咱们额外签一份合约，只要有合约在，我便不会动晓婷一根手指。」做他们这行的，最重视合约，他可以卑鄙、可以耍手段、玩心机，但却不能毁约，否则，他将会失去最基本的信任，到时，便不会有人愿意与他合作。

    「行。」

    为了怕意外发生，三人先简单签下了一个合约，并约定正式签约的时间后，希艾和残雪才带着初步签定的合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