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带土与卡卡西

    “是你！”鸣人盯着带土，语气不善。

    “当然是我。”带土眉头微挑，“我没去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么说，宇智波斑也在这里？”我爱罗扫向带土身后。

    “要是他在，你们恐怕没命进来。”带土冷笑。

    “佐助呢？！”鸣人逼问道。

    “呵，”带土抬起眼睑，“佐助不想见你们，所以，我来接待你们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微变。知道佐助在这里固然是好事，可现在被带土拦了路，而且看样子估计免不了一场战斗。

    “这里好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带土叹息般道，说着，他看向一直处于震惊和怔愣中的卡卡西，“卡卡西，多亏了你那只眼睛，你们才能找到这里。”

    卡卡西双手不易察觉地颤抖着，看向带土的目光隐含痛苦，眼底满是无法言说的沉痛和悔恨。他缓缓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低声说：“这只眼睛，本来就是你给我的，所以，它才会带着我找到你。”

    带土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回忆起什么，抬眸看向天空，淡淡道：“是啊，我给你的。不过……”他忽然眯起眼，神色一冷，“我倒是真的后悔把它给你了。”

    卡卡西垂眸苦笑：“我知道，你把它给我，是为了让我保护好琳，可我没能做到……”

    众人听着卡卡西和带土仿佛叙旧一样的对话，震惊于卡卡西的写轮眼竟然是带土给的，对两人的关系顿时感到疑惑又讶异。

    鸣人也早就知道自家老师一遇到带土就会不对劲，只好赶紧道：“老师，我虽然不知道你和这家伙有什么恩怨，可现在不是去管这些的时候，这家伙是和斑一伙的，还有，我们是来找佐助的，佐助就在这里，我们快去找他啊。”

    “你以为你们能从我面前过去吗？”带土冷笑一声。

    “那就试试！”鸣人目光一凝，手中迅速凝聚出螺旋手里剑，猛地扔向带土。

    带土不急不缓地抬手，手掌张开轻而易举地接住攻击，接着将其吸收进了手心。

    “攻击的速度快了不少。”带土夸赞般地说，“不过，攻击力有待增强。”

    “那你的力量又如何？”我爱罗cao控砂子飞出砂葫，涌动的砂子瞬间形成一根巨大的尖刺刺向带土。

    带土眯起眼，脚下一跃躲开了砂刺。

    宁次无声掠到带土身后，一掌挥向他。

    然而带土并未躲开，宁次的手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又是那招。”鸣人皱眉，然后头也不回地冲上去，话却是对卡卡西说的：“老师，靠你了，用那时候的战术对付他！”

    我爱罗也冲了上去。

    带土站在原地，望着前方掠来的鸣人和我爱罗，又看了眼后面的宁次，几人似乎早有计划，行动如此默契。

    但不等他们三人攻击，卡卡西却忽然先于三人冲向带土。

    “老师？”鸣人猛地停下，惊讶地道。我爱罗也皱眉停下脚步。

    带土迅速抬眸，伸手挡住卡卡西的一击，但卡卡西并未下死手，只是用一种技巧捉住并禁锢他的双手，他立刻将身体虚化入时空间，可卡卡西也跟了进去，双手依然禁锢着他的行动，他只好又出来。

    卡卡西牵制住带土，沉声对鸣人几人说：“你们去找佐助，他交给我。”

    “可是，你一个人……”鸣人有些迟疑。

    “不用担心。”卡卡西回道，“如果佐助走了就来不及了，你们快去。”说着抬眸，定定地凝视带土，“这个人，我本就是来找他的。”

    “那就拜托了，老师。”鸣人回过头，和我爱罗以及宁次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奔向聚居地内部。

    带土冷冷地望着他们进去，又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卡卡西，冷然道：“如果你们是来带走佐助的，就别费这个心了。”

    “我是来找你的。”卡卡西深深凝视他的异色双眸，神情隐忍，声音低沉微哑，“带土，到底，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带土冷冷地勾起嘴角，接着抬起膝盖一踢，挣开了禁锢，他退到几米远的地方，淡淡道：“事到如今你还在问这些。”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卡卡西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明明没死，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还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有什么苦衷，我会帮你的。”

    “帮我？”带土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低低地笑起来，神色却始终冰冷，“真是可笑，卡卡西，你竟然会说帮我？”

    “因为……”卡卡西顿了顿，不禁紧紧握住拳，但最终还是没将内心的话说出来。

    “你如果真为我考虑，就别再说这些无聊的话，赶紧滚。”带土止住笑，漠然地说。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卡卡西神情痛苦，语气急切又激动，“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说过，你想要守护所有人，想要成为火影吗，为什么你变成了这样？如果是因为琳，你无法释怀的话，就拿我撒气吧，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的确有琳的原因，”带土冷声道，“哪怕杀了你都无法弥补。”

    “那你动手吧。”卡卡西忽然沉下神色，一步步走近带土，然后停在他面前，直直看进他的眼里。

    带土眯起眼，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沉默片刻，他忽然轻笑一声，声音有一丝危险：“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我失去的，你永远也赔不了，不如……”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向卡卡西的左眼，“我把这只眼睛再挖出来，怎样？”

    卡卡西仿佛没听到带土说的话，或者根本不介意，只是失神地凝视带土，甚至在对方伸手过来的时候，突然紧紧捉住那只手，定定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赔你。”

    带土被他那认真而带着深意的目光看得一心里一跳，那眼里的感情太过袒露而直白，和小时候一样。只是那时带土看不懂，现在，却很明白那代表了什么。

    心里既震惊又怀疑，带土迅速抽回手，退开一步，皱眉盯着卡卡西，压下心里的异样，装作没察觉出那话里的深意，冷然道：“你拿什么赔？”

    卡卡西依然深深凝视他，将自己的情感毫无隐藏地展现在眼底，缓缓说道：“曾经我以为你真的死去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这十多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后悔没能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你。如果早知道会那样，我绝不会那么胆小，哪怕会被你讨厌，就算明知道你在意的只有琳。那天，当我知道你并没有死，我从来没有那么庆幸过。我只知道，我要找到你，然后，再也不会放开。我喜欢你，带土……”

    似乎被这一番认真的话惊到了，带土微微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卡卡西，只觉得颠覆了什么。曾经的同伴，曾经一直当做情敌的人，竟然，竟然对自己是这种心思……

    震惊过后，带土慢慢沉下目光，神情是隐隐的愤怒：“旗木卡卡西，这样很好玩吗，你觉得说这么拙劣的话我会相信？就算你是为了阻止我，或者想要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也别开这种玩笑！”

    “这不是玩笑。”卡卡西神色无比认真，仿佛宣誓和承诺，“不管你信不信。”

    带土死死盯着他，嘴唇紧抿，然后咬牙道：“收回你的话，滚出这里！”

    说完，带土便转过身，迅速掠身离开，只是身影显得有些慌乱。

    卡卡西无奈地叹气，然后追了上去。如果对方不信，那他就证明给他看。没有人知道，失而复得的这个人，对他有多重要。如果再失去一次，他一定会疯。所以，不会再放手了，无论这人走到哪里，他都会追到哪里。

    ……

    鸣人三人一刻不停地朝聚居地内部奔去，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但突然，前方两个人冲出来拦住了他们。

    “你们是谁？”水月咧开嘴角，露出尖锐的鲨齿。

    “让开！”鸣人烦躁地道，不断朝水月身后张望，现在他只想快点见到佐助。

    “你们就是跟随佐助的那两个人吧。”宁次说道，“我们是来找他的。”

    “佐助是你们想找就找的？”水月冷哼一声，然后看了眼重吾，用眼神示意。重吾点头，然后转身往回掠去。

    ……

    佐助神情微凝，蹙着眉缓缓走进屋，看到静静坐在床边，仿佛在等待什么的迪达拉后，才稍微松开眉头。

    迪达拉感觉到他进来，立刻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又迅速垂眸，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衣服，有些紧张。

    佐助轻声问：“你身体怎么样？”

    迪达拉一愣，明白佐助在问什么后，顿时脸一红，低声说：“我自己处理过了……”

    佐助“嗯”了一声，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下来。

    迪达拉安静等待片刻，却始终未听到佐助继续说什么，又抬眸看他，发现他神色沉凝，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迪达拉揪了揪衣服，以为佐助是在考虑怎么处理和自己的事，心里不禁越来越紧张惶恐，“是不是后悔了？”

    “嗯？”佐助回神，略带疑惑地看向迪达拉，随即理解了对方的意思，顿了顿，才道：“不是。”

    虽然和迪达拉之间的事的确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他现在所有心神，全都在水门十六年前就死了这件事上。

    直到此刻，他都觉得难以置信，震惊又心乱，更多的，是不真实。毕竟他刚从那个时空回来，按理说，水门也应该还在那个时空好好活着，可实际上，对于现在的时空，对方其实已经在十六年前就死了，怎么想都有些难以接受。

    那双温柔的蓝眸还清晰浮现在脑海里，那些轻声诉说的话语也还在耳边，恍如昨日。

    佐助很想知道，十六年前导致水门死去的那场九尾之灾，是在自己离开后多久发生的，如果是在他离开后很久才发生，这之间具体隔了多长时间？

    虽然心里很清楚，水门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如果水门能够一直平安无事地活下去，他自然不会去干涉什么，两人就此陌路或许更好。可现在知道了对方必然的死局，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要是可以阻止……

    徒然间一个念头浮现，佐助猛地一怔。

    或许，可以借助龙脉再次回到那个时空，回到九尾灾难发生之前，救出水门。

    佐助垂眸，看向自己的手，缓缓握紧。

    而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打断了他的思绪。

    “佐助，”重吾看向佐助，着急道，“有人闯进来了，水月正在外面拦着那些人。”

    佐助皱了皱眉，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迪达拉不想让佐助离开自己的视线，也跟了过去。

    “让开！”

    “不让！我说了不准过去！”

    “叫你让开！”

    “鸣人，不要冲动。”宁次拉住一心只想冲进去的鸣人，无奈道，“佐助肯定在这里，不会走掉。”

    “你们这些家伙，”水月不爽地道，“不肯走就等着被佐助收拾吧。”

    “你不让开的话，我们就先收拾你。”鸣人冷声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水月高傲地抬起下巴，说起假话一点也不心虚，“不说佐助，你们要是能打败我，我就让你们过去，就算是佐助，平时也得让我三分，哼！”

    “那他们就交给你如何。”淡然的声音远远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水月打了个冷颤，刚才说大话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幽怨地回头：“你口头上也要打击我吗？”

    鸣人三人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生怕错过什么。

    密林的光影退去，缓缓走出那个熟悉的冷峻身影，众人都不禁有些激动，可又只能努力压制住。

    “又是你们。”佐助缓缓抬眸，边开口边停住脚步。他将目光一一扫过我爱罗和宁次，最后视线停在鸣人身上。

    不知为何，见过鸣人那么多次了，佐助从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此刻他却莫名觉得，对方给他一种惊人的熟悉感。

    太像了，除去别的，光看眼睛，佐助就觉得仿佛又看到了水门，那双蓝眸太过相似。

    但他也并未再多想什么，心里的波动渐渐平复。大概，只是因为一直在想水门的事，变得有点敏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