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贾诩过渡章(广陵王激推必看)
书迷正在阅读:催眠魅魔、成为死对头们的手下败将(nph)、沧浪之水、密拉维亚的守贞女、请吃下蛋糕、【原神】一些all钟文学存放处、【G/B女攻】C双儿(双/产)、Sex in Akasha、【综英美】蝙蝠家的公用向导、[女/攻]反派将军要摆烂
20. 徐州暴雨连绵,桃花河水涨决堤,百姓遭殃。 我正皱着眉翻手里的公文,底下县令给的解决方法屁用没有,除了诉苦就是诉苦。 贾诩拄拐而来,见我愁眉苦脸,他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了。 “殿下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他语气兴奋,拇指摩挲拐杖。 “怎么,本王有难,你好像很开心?”我睨他一眼,执笔落墨,回了几句批语。 “殿下说笑,在下恨不得能替殿下分忧解难。” 他的话我基本当个屁放过去就行了,只要不作妖,就权当个行走摆件。 “殿下可是在为桃花河洪水泛滥的事所担忧?”贾诩笑着,一语中的。 闻言,我才合上文书,放下笔,抬头看向了他。 “文和也知道?” 贾诩看向我坐的椅子,意有所指:“唉,在下腿脚不便,只是站了一会,腿就好疼啊......”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装什么装,然后笑眯眯地起身。 “文和,坐。是本王不周到了。” 贾诩满意地笑起来,拄着拐坐在了椅上,仰首看向了我,好像恍然大悟:“在下坐了殿下的椅子,殿下怎么办,看样子只能站着了。” “不用你cao这闲心。” 被我的话噎住,贾诩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是在下多虑了。” 我摁着他的肩胛,坐在他废掉的腿上时,看到他脸色一变,想发作,硬是忍了下来,脸上刚还得意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殿下是何意?” “无用的腿,现在也有了用。文和怎么不继续说了?” 贾诩侧过脸,睫羽微颤:“殿下何不放堤泄洪?桃花河下游在下听闻只有桃花村一村,只要安排妥当,人都撤走,泄洪就好。” 如今世道,田地难得,建家亦难,村民无法站在上位思考,恐怕很难劝离。 “文和的办法,似乎有愧你谋士的称号。” 贾诩低笑:“大道至简,殿下。” 待贾诩离开,我在公文回信上写下此举。 放堤泄洪,这种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妥之举,恐怕到时候会有不少异议。可暴雨连绵,洪水日渐泛滥,筑堤已不是办法。 回文很快,桃花河下游无人居住,可放堤泄洪,定好了日子,请广陵王到场下令。 等到了上游堤处,乌云滚滚,雨滴如石,砸得劈里啪啦,贾诩和我一同坐在车中,随我同行。 贾诩说他还没见过放堤泄洪,非要让我带着他一块来看看。 在场的官员和镇民等待着我,只等我下令。 河里汹涌的水浪已经多次翻过堤来,吓得人离得远远,不敢靠近。 “殿下?” 布衣男子催声问我,只等我下令,他便带人放堤。 贾诩来了又嫌雨大,正在车上等我回去。 我和阿蝉披着蓑衣,广陵府的随从伴行左右。 我突然转头问道:“下游是哪个村落所居?” 立刻有官员回道下游无村可居。 可那站在那,欲言又止,错开视线,不敢看我的村民,似乎告诉了我答案。 怒火从胸腔上燃起,我冷了脸厉声:“备马!本王要去桃花河下游一走!” “殿下!殿下!再不下令,洪水就要来了!” 官员们簇拥着要上来拦住我,我从未如此愤怒过,撕扯着嗓子:“阿蝉!” 剑身出鞘,剑尖逼退众人。 “今日谁敢阻拦本王,格杀勿论!” “备马!” 放堤的男人快速为我牵来马,恳求我准他同行。 “准!” 我已经来不及顾及这些,阿蝉与我翻身上马,弯身贴近马背,纵马疾驰。 贾诩在的马车也调转了方向,在我们后面跟来。 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狂风浪作。 眼前的波涛翻涌着,要将天地吞没。 “殿下!殿下!快走吧!” “马上决堤了!大水一冲就完了!” 身侧的人牢牢抓着蓑衣,雨水打得他只能低着头眯眼,大声叫喊着我。 “殿下,他说的没错。”阿蝉为我遮挡着少许冷雨,目光紧紧盯着我。 我回首,堤下镇民无数,立在寒风冷雨中,浑身湿透,妇孺搂抱着孩子,青年扶持着老人。 冷冽的雨水打得脸庞生疼,雨水顺着睫毛落下,我看不清,却能感受到一双双眼睛,聚在我的身上。 “.......他们呢?” 我声音喑哑。 “殿下!现下只能让镇民离开,去别的县先避难!总不能因为这一镇,就让桃花河上的的无数百姓丧命吧!” 我的手收紧,无声可出。 “现在让上游的县放堤还来得及!殿下,请下令啊!” 扑通一声,眼前人两腿直直跪在泥水里,溅起的泥巴砸在我的衣袍上,更是砸进我的心里。 远处的马车上,窗帘半掀,贾诩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里。 “来得及的,只要撤得快,一定来得及的!” 桃花镇的镇民,似乎感知到什么,人群里隐隐有哭声传来,幽怨,绵长,竟比雷声还响。 “传本王的令。” “放堤,泄洪。” 我闭了眼,跪地的人如释负重,大喊一声是,起身上马,快马加鞭地冲上官道。 “广陵王!广陵王!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哪也不去!” “怎么能让我们弃家不顾!” 哭声与呐喊爆发在人群里,有愤怒的青年冲上堤坝,阿蝉拦在我的身前,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望着欲冲来的青年们。 “殿下!”阿蝉回望我,她在期望我的离开。 “我是徐州广陵王!” 我扬声高喝,村民僵住,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在雨中大喊的我。 “今日,民不走,本王也不会走!你们要想守住这,本王就与你们一同守在这!” 这话动摇了他们,离去的快马究竟为何,他们隐约知道。广陵王此刻只需要拍拍屁股走人,就安然无事,可广陵王如今说要与他们同生共死, “住手!停下!都给我停下!” 雨里疾驰来一匹马,人未到声先到,身着官服的人未带蓑衣,浑身湿透,马匹高昂着蹄子,急停在百姓面前。 他几乎是滚落下马,磕在我的脚下。 “下官是此县县令庞和!请殿下,让下官来和百姓说几句话!” 他额头深贴在泥地上,随着话语胸膛起伏。 “准。” 庞和爬起身,冲向镇民那里,镇民见到是他,全都安静下来,哭声也隐隐消失,他们眼含希冀地看着庞和。 庞和背对着我,面对着镇民,单薄的背影颤抖着。 “庞大人!我们不能走啊!” 村长颤巍着说,“庞大人,桃花村没了,地没了,在这世道,我们又能去哪......大人,求大人向广陵王恳求,收回命令,不要开堤!” 庞和身子抖得更厉害,我看不到他此刻是何种表情。 庞和撩起官袍,直直跪在桃花村百姓面前。 “庞和,求各位,离开。” “庞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桃花村也是我的村,桃花村没了,也是我的家没了,可上游村镇无数,他们的家同样也是家。庞和身在官位,必须以大义为上,只求各位随庞和和广陵王一同离开。” 那里响起喧闹的声音,有愤怒,有斥责,有痛苦。 庞和直着背,不发一言,任由村民将痛苦宣泄。 村长先高声喝止了这一场闹剧,浪涛已经打上堤坝,泄出的水没过我的脚踝,流向堤下。 雪鬓霜鬟的村长上前想要扶起庞和,庞和不为所动。 “庞大人,您是桃花村的父母官,为官这么多年,对我们的好,村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是何必啊,庞大人.....” 庞和抬头看向村长,村长好像顿住了。 “桃花村的村民,亦是庞和的家人。上游的村民,亦是百姓。庞和不能为家弃国,只是,不愿家人被洪水淹没,那庞和,就真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家寡人了。” 他们又说了什么,村长又说了什么。 白光的闪电劈裂天空,劈开大河,雷声滚滚,我没有听见。 庞和在村长的搀扶下起身,回到了我的面前。 “桃花村村民,已经答应撤离了,他们也是不愿家破人亡,才情绪激动,肯请殿下.......” “不用多说了,你是桃花村的父母官,本王也是徐州广陵的父母官。” 庞和深深地弯下腰,声音颤抖:“下官,代桃花村村民,谢过殿下。” 妇孺携子,青年扶老,壮年背囊,黄牛拉车,一群人聚集在村口,全都盯着庞和,在庞和的下令中,沉默地离开了他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田里的稻穗已被暴雨打趴在地,犹如村民们背负行李弯下的腰。 高高骑在父亲脖子上的黄口小儿,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远离的家。 “殿下也快离开此处吧!”庞和对我说。 越过他,我看到远离的人群,他们好像浮萍,离开了这里,不知会飘向哪里。 “安定难民的事,本王会尽快安排。如有难处,可托信给本王。” 等我回到马车上,贾诩坐在软榻上,笑着看我。 “看来殿下,是已经将问题解决了。” 我冷眼回视他,一言不发。 他是料定了上游官员,为了一己私利,在劝离无果后,会隐瞒下桃花村的事情,还是就有他插手其中?不管哪种,事情落幕,到时候呈现在我面前的公文上,只会有洪水过泛,殃及无辜百姓数十家,一句简单的话。 就算绣衣楼查到了,事情也无法弥补。 广陵王在百姓眼中,就成了为利不顾子民性命的人。失民心,比打败仗,更可怕。 他拿过帕巾,擦过我脸上的雨水,语气上扬,甚至音调都发颤:“别用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殿下。” 我箍住他的手腕,拇指按在他凸起的一小块腕骨上,我淋过雨的身体冰凉无比,激得他轻嘶一口气。 我不知道我此刻是什么表情,但他眼底的兴奋与癫狂,无疑告诉我,他很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贾诩,贾诩,天下谋士里,唯你被称作毒士。 毒蛇小心的盘踞在脚边,自己拔去毒牙,为了谋求生机,但拔了牙的蛇,咬人一口还是疼。 “贾诩,我现在很生气。”我面无表情地说着,这话让他更加开心,低低的笑声从唇边溢出。 往日总是喊着怕疼的人,手腕上被我捏出了淤青都不在意。 他一双红眸闪着光,贪恋地留在我的脸上。 当我压在他身上,手掐住他的咽喉时,他喘不上气,脸色潮红,咳嗽了几声。 “殿下现在是要杀了在下吗?”他笑着问,和疯子一般。 我落下视线,无波无澜,张开的手松了力道,顺着他白皙脆弱的脖颈上移,摁在他的颌骨。 “本王与民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贾诩,记住,离了本王,青史上一个你的名字都不会留下。” “就算有,本王也敢下令焚书废礼。” 我的拇指摁住他的骨头,皮肤上压下深深的红痕。 贾诩身形僵住,几乎屏住呼吸。 现在他相信广陵王曾告诉他的答案了,眼前的人真的能做到。她,是比英雄或是恶兽,更可怕的存在。 同样,期待着她的未来,期待她面对郭嘉的剧本将作何反应,这些隐秘的期待,对她更深刻的认知,激得他浑身酥麻,潮意席卷了他的全身,比性带来更彻底的,精神上的快意。 他低笑,笑声越来越大。 “那殿下,可要让在下好好看一看.......焚书废礼的天下,是什么样的......” 我敛眸,看着手下的人。颓靡得如同残花,只有倚靠恨浇灌才能活下去,否则在当初带他回绣衣楼的那天,他就彻底崩溃了。 我冷笑:“文和,那你可要好好活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