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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简亦慎负痛,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丝浅浅的血腥味传来,苏莘呆了呆,濒临崩溃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有什么好委屈的呢?归根结力就是不爱罢了。简亦慎不爱她,所以,他讨厌苏家,讨厌苏廷允,讨厌苏何,所有和她有关的一切,他都不喜欢。而她,爱得彻底,爱得卑微,所以,她愿意对简家所有人都爱屋及乌,就算和郑茗潇、简亦暖有什么不快,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被爱的,永远都有有恃无恐的权利。她后退了几步,目光定定地落在了简亦慎的脸上,轻声道:“简亦慎,你知道吗?我爸为什么会把公司起名叫星河娱乐吗?”不知怎么的,简亦慎心里有一点异样。此刻的苏莘,脆弱得好像一块易碎的琉璃,好像下一秒就要裂成碎片,让人心疼。简亦慎下意识地放缓了声调,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为什么?”“我mama姓何,我哥是我爸妈的第一个孩子,所以起名叫苏何,而我出生在一个名叫莘乡的地方,我爸妈是在那里定情的,所以叫苏莘。星河娱乐就是用我们兄妹俩的谐音起的,那个公司,是我们一家人的象征,也是我们一家人永远会在一起的希望。”“所以,你放心,”她一字一顿地道,“星河娱乐不会破产,我不可能会让它破产。”简亦慎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我又没说它一定会破产,我只是说你哥管理不善,你爸又病成这样,还不如……”“没有我爸和我哥,还有我。”苏莘抿了抿唇,推开他往外走去。“你现在是我们简家的人,不适合再去管星河和你哥的事情了,”简亦慎皱起了眉头,“要是缺钱你就说一声。”“下周一以后就不是了。”苏莘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进了卧室。-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了难熬的一夜。床很大,苏莘的睡相很好,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动不动,两人各占一边,伸手都摸不到对方。这样吵了一架,简亦慎也有点恼火。这次,他已经给了苏莘很大的一个台阶了,可苏莘却还是揪着周一离婚这事不放,真以为他不会离吗?第二天,覃飞九点就到别墅简亦慎了,简亦慎出门去公司的时候,苏莘还呆在卧室里没出来。一路上,简亦慎靠在椅背上冥想,到了公司楼下才回过神来:“覃飞,签合同的事情,暂时停一下。”覃飞愣住了:“为什么?”“我要再仔细考虑一下,”简亦慎沉吟了片刻,“你告诉吕总,就说我临时有事,如果他下周出差的话,那就安排到下个月初。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空的话,让人去查一下嘉城和星河之间的关系。”“好。”“送我去香悦大酒店。”汽车调转了方向。香悦大酒店是霍家的产业,霍至辞是霍家的老二,一直是个崇尚吃喝玩乐的家伙,今年他大哥为了让他收心,给了他一家酒店经营,还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酒店亏损,就让他自己拿小金库顶。幸好,这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已经有了自己的运营模式,霍至辞不在也不至于会乱套,他乐得在这里搞了个私人俱乐部,一举两得,即能玩又能表示他在装模作样地工作。到底是多年老友,一见面霍至辞就察觉到了他异于往常的气场。“怎么了?谁得罪你了?”他纳闷地问,“谁有胆子得罪你这个大佬?”“没什么,”简亦慎轻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xue,“昨晚没睡好。”“不会是又和老婆吵架了吧?”有个声音阴阳怪气地问。简亦慎一看,酒吧后面走出来了程子昊,胳膊上还挂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也就二十岁上下。他看向霍至辞,霍至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道:“他最近老来找我玩,我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程子昊在对面坐了下来,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自己去玩。“简亦慎,别看我像仇人一样的,咱们俩虽然不是一路的,但最起码喜欢女人的眼光是一样的,”程子昊颇有几分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比你晚认识了苏莘几天,说不定就就没你什么事了。”简亦慎的脸一沉,眼神森然了起来:“你这种花花公子,谈什么喜欢不喜欢?说喜欢都是侮辱了她。”“你别生气,”程子昊忽然一下正经了起来,“我绝对没有侮辱你老婆的意思,她在我心里,就是女神,你好好对她,这是我的真心话。”简亦慎轻哼了一声:“我们俩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一个暗藏机锋、冷嘲热讽;一个反唇相讥、毫不相让,到了最后居然神奇地没有吵翻,只是苦了霍至辞,一直在中间拉偏架,大多数时候都帮着简亦慎埋汰程子昊,在程子昊快要挂不住脸的时候又赶紧打圆场,这小半天下来,比打了一场高尔夫还要累。到了后来,程子昊的小女友不乐意了,缠着程子昊要出去逛街,程子昊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临走时,程子昊还不忘鄙视简亦慎一把:“你看看,这才叫做谈恋爱,女朋友是拿来心疼的,买礼物、逛街、甜言蜜语这些一个都不能拉下,老婆的电话还要助理记着,你这种人,以后老婆不要你了哭都没地方哭去。”简亦慎冷笑了一声:“像你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才是心疼?”“这你就说的不对了,”程子昊洋洋得意地在小女友的脸上亲了一下,“最起码我每一个在谈的时候都是真心的,都当成是最后一个宠着的,对吧?”小女友瞪了他一眼,眼里是甜蜜的欢喜:“讨厌。”简亦慎对程子昊的话,嗤之以鼻。他向来看不起这样腻腻歪歪的行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业有成,那种攀上顶峰睥睨天下的成就感,是男女之间那种小情小爱无法比拟的。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一直以来就是温柔乖巧、小鸟依人,之所以以前会讨厌苏莘,就是因为苏莘总爱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他头上,从一开始的死命追求,到后来强迫他结婚。这三年来,苏莘在他身边一直很乖巧听话,他也渐渐适应了有她的生活,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阵子忽然变得古怪了起来。星期一,她真的会去民政局吗?以前他一直很笃定,现在却有点不太确定了起来。回到老宅,苏莘已经不在了。郑茗潇照例拉着简亦慎絮叨,什么李家的儿媳妇已经怀孕了,十二月份的预产期,什么王家的儿媳昨天陪着婆婆去国外看秀,买了一大堆衣服回来,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