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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最后三个字萧锦云没有说出来,苏公子也不再继续说。但她倒是的确想起了那个晚上,她听到门外的那些动静,像是脚步声,但混在雨里,听得并不真切。而且她记得,那天晚上的确是下雨了的,可是后来仵作验尸的时候,尸体上的鞋却是干的,也没有泥土。萧锦云记得,当时这个也和两条勒痕还有板凳消失,列入了衙门排查疑点的。前两条是方先生有意为之,但后面这条,萧锦云确信他们是没有给尸体换过鞋子的。脑中灵光一闪,她忽然知道自己要从哪里下手了,站起来就走。“等一下。”苏公子从背后叫住她,也站起来,“你要去干什么,找证据?还是告官?”“找证据。”萧锦云也不掩饰,既然苏公子告诉她这些,就证明他又自己的本事,哪怕她不说,他也能知道。“找什么证据?杜家杀人,还是周家杀人?”他站在星光之下,一双眼睛看着萧锦云,“疑点不是没有,但是衙门至今没有结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没有关键的证据,要么是衙门不愿多管。”“如果是第一种,衙门捕快都没有查到的,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查到?如果是第二种,那你查到了又能如何?”这些话像一声惊雷,把尚在欢喜中的萧锦云劈得身子僵了半边。对呀,若是如此,她又能如何?第169章:公子自重离开的时候,是苏公子把萧锦云送到门口的,她有些泄气,走出苏家的门也没有再回头。但身后却一直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关门的声音。等他推开方家的大门,要跨进门槛的时候,才听熟悉的声音隔着背后那段距离响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单凭自己的力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的脚步顿了下,在这阒静的夜里,月明星稀,乌鹊绕枝,但她只听到他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转身的,但终究忍住了没有动,只道:“谢谢公子提醒,但我从小就是一个人,一个人惯了,所有的事情只能靠自己来解决。”说完走进院里,合上了手里那扇门。晚上萧锦云做了一个梦,很长的一个梦,梦到了京都,梦到那个她从不曾见过的爹娘。两张陌生的面孔,他们说要将她送到乡下。后来陈王氏就来了,手里拿着鞭子要把她带走,任凭她怎么哭闹都没有用。她挣扎着叫爹叫娘,求他们,可是他们还是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她不敢哭,忍者眼里往肚里咽。那时候陈王氏就不许她哭,不管挨了多重的打骂,只要她哭出声就会受到更重的惩罚。所以她不敢哭,知道就算是哭了也没人会管她。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眼角鬓边还有两串没干的泪痕。她记得,自己已经很久不曾做过这个梦了,从前也是因为怕极了才会梦到这些,而现在,到底又是什么东西让她感到害怕了呢?是杜家,还是周家,又或者是昨晚上苏公子问的那句话,她又能如何?是啊,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凭一己之力,想着要对抗周家,要对抗杜家,可是却忘了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力。一方权贵,只手遮天,当年方先生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更遑论是她呢?萧锦云是怎么站在苏家门外的,自己都不知道。抬手要敲门,那大门就自里面被拉开了。下人站在门口,显然是认识萧锦云的,忙道:“我去给您通报公子一声。”苏公子出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劲装,衬得他脸上多了几分英气。他手里握着那支竹笛,贴在腰间,额头微有细汗,朝萧锦云走来,她竟一时生出了错觉。只觉那容颜,那眉眼,仿佛还是几个月前,那个人还没有离开。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院子,她在这边,他在那边。他向她走来,迎着晨露朝阳,她跑过去,但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眼前的一切又回到现实。脸上的笑容僵硬里有了几分客套,行了个虚礼,“苏公子。”苏公子单手背在身后,微微抿嘴,“这么早,找我有事吗?”“有些事,想向公子请教。”“哦?”苏公子眉尾上挑,那斜飞入鬓的长眉像天上那初升的新月,双目如星,朝萧锦云看过来,当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入骨。顿了一下,萧锦云才开口:“公子昨夜说,凭一己之力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公子一定有办法。所以,还求公子指点迷津。”苏公子没有马上接话,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忽然轻笑一声:“可是,我凭什么要帮你?”“公子不是想看看我多有趣吗,我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公子还不知道,如果公子肯帮我,我也一定不让公子失望。”“比如……”他忽然俯身过来,萧锦云本能想要后退,但只那么一刹,却还是站定了身子没有动。听他在她耳边缓缓吐出那几个字。“床笫间的功夫?”他云淡风轻,她却羞红了脸。见她低头不语,他终于满足似的站直了身,龙章凤姿的翩翩佳公子,唇角的笑意慢慢荡漾开,“听说你在宝香楼时间不短,我来猜猜,有没有什么伺候人的功夫,让我觉得有趣呢?”“公子自重!”萧锦云终于抬起头来,迎视那双眼睛,那春水秋兰一样的笑容里,分明是她高攀不起的距离。她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压抑着,平静地看着他,“我是在宝香楼住过,但学的不一定就是伺候人的本事。那里虽然是青楼,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地方,但至少里面的人心也不全是脏的。公子生下来便受人追捧,自然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活的。”说完转身就走。那下人可没见谁对自家公子如此过,要上去拦人,被公子抬手制止:“让她走吧,一会儿她还得来。”这话的声音并不小,不知是不是故意说给萧锦云听的。萧锦云心里也冷哼一声,出门的时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