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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陈希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漫不经心地重新摆棋盘,道:“我有千军在手,诸君谁来一战?”周围围着的弟子差不多都已输了一遍,正是越挫越勇的时候,都正要再战,一人却开口笑道:“哦,那我来请教。”众弟子见是赵若明说话,便都让开位置,让赵若明落了座。陈希风一笑,右颊酒窝浮了起来,道:“那就请赵先生手下留情啊!”陶仲商看陈希风在笑地轻松,都有些佩服起这个家伙来了,几天前还在神情凝重地向自己交托遗言,结果交托完之后该吃吃该喝喝,整艘船上的人都认得了他,他和谁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厨子。陶仲商下意识地想了想自己二十三时,绝不是这样神采飞扬的样子,忍不住轻嗤一声,道:“莫名其妙。”便从圆背顶上轻巧跃下,转身走开。走到船尾处,两名弟子正将一条断掉的铁链往船上拖,那条铁链上本来拖着陶仲商与陈希风之前坐过的小船,因为货船上应急的小船已够,只得拖在后面。陶仲商脚步一停,问:“怎么回事?”两名弟子回头见了陶仲商,有些不安,其中一人道:“是我等疏忽,这链子有些老锈,昨夜不知在哪儿挂碰断了,船没了。”说完,两人神情局促地看着陶仲商,他们只是落石帮普通弟子,生怕这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发怒。陶仲商却只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然后随口“嗯”了声就走了。至夜,月黑风高,落石帮的货船在水面载沉载浮。几艘快船浮在不远处的水面上,船的表面上了深漆,与夜色融为一体,数个黑影从船上跃入水中,安静地游向那艘货船。大船上,一名值夜的弟子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听见水滴在甲板上的声音,正要回头,一直湿淋淋的手捂住他的嘴,随即他颈间一凉鲜血溅出,那名弟子无声地倒在甲板上,手中火把滚落。一名身着鲨鱼皮水靠的人将火把捡起,走到船舷边挥了一下,数个黑影便飞快地蹿上了船,又迅速隐匿起来,其中几人则直往舱房而去。一名值夜弟子晚上吃坏了肚子,一边系腰带一边往甲板上走,正见一身穿鲨鱼皮水靠的人割断了自己同门的喉咙。那名弟子双眼蓦地睁大,几名身着水靠的人望见了他,立刻提刀迫近,那名弟子却也已拔刀大喊:“有人劫船!!!”这一声用尽气力,还带上了内力,其它值夜弟子闻声,一人忙去敲击示警大鼓,其它人顿时抽刀赶来。陈希风从梦里惊醒,只听门外呼喊声、脚步声不绝,忙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衫,才穿好鞋子,舱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却是陶仲商。陶仲商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迅速把陈希风的包袱收拾好丢给他,口中道:“你自己的东西一件别掉。”陈希风刚抱住包袱就被陶仲商拽去甲板,有些茫然地问:“怎么回事?”陶仲商抓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跟我走就是。”甲板上乱成一团,落石帮弟子与着水靠的人战在一处,虽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且来者身手不凡,但落石帮人多,一时势均力敌。却又有人喊道:“走水了!”果见一处有火光亮起。落石帮船上主事一刀砍死一个穿鲨鱼皮水靠的人,一边大骂:“潜沙帮的卑鄙小人,便教你们来寻死路!妈的还烧船,去几个弟子放下备用小船,准备弃掉大船!”陶仲商闻言就要带陈希风去放小船的地方,两道银光却忽地一闪,杀气已然袭来!陶仲商将陈希风向自己身后一推,反手拔刀出鞘挡下一击。“锵!”两把长剑与刀相击,陶仲商翻腕长刀一绞,两名身着水靠手持长剑的男人便轻巧收剑一退,其中一人左臂空空。陈希风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声道:“假徐渊!”那左臂空空的人看向陈希风,比扮作徐渊时年轻许多,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竟也颇英俊,可惜一脸怨毒,道:“陈公子别来无恙?在下可不姓‘贾’,是姓方名召,陶仲商你最好把这名字记清楚,你断我一臂,我今日就来取你性命。”另一着水靠的人年纪稍长,道:“师弟何必和他废话,我先砍他一臂给——”话还没说完,陶仲商一刀已经劈过来,冷冷道:“啰嗦。”陈希风感慨道:“是啊。”方召挥剑就去相助师兄,陈希风自觉地爬到偏僻角落里。这次方召不止为捉陈希风而来,更为向陶仲商复断臂之仇,他知自己一人打不过,专门邀上了师兄付旗山,打定了主意要杀陶仲商。陶仲商全然不惧,招数竟是一招比一招凶狠,刀刀杀机。付旗山与方召本就是邪道之人,所学武功已是阴险招数,比起陶仲商来却还于逊于毒辣。拆过数招,双方胶着,船上火势愈大,浓烟腾起。方召一剑刺向陶仲商右腕,陶仲商一脚踹在方召膝上借力向后一翻,长刀往付旗山咽喉割去,忽然道:“好师弟,带师兄来寻死。”付旗山惊险避过,被割掉一缕头发。方召满心恨意,怒道:“怕是你死!”长剑一转就去刺陶仲商咽喉,付旗山变步从后夹击去刺陶仲商背心,这一招配合极佳叫陶仲商竟是避无可避。陶仲商一刀抵住方召一剑消去些来势,付旗山一剑正迫来,却忽听破风声响起,付旗山下意识挥剑一劈,却是一本书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其中一半上还有三字。陈希风丢完书又缩了回去。这一瞬已够,陶仲商随即要削方召右臂,方召瞳孔一缩,抬剑欲挡,付旗山去势不绝刺向陶仲商背心,陶仲商却收刀就地一滚。付旗山一剑刺穿了方召心脏。陶仲商翻身而起,冲到陈希风身边,道:“扔地好。”顺便轻嘲了句:“好师兄。”付旗山目眦欲裂,立刻松剑托住方召,方召吐出一大口血,满脸不甘,口中道:“师……兄……杀,杀了他!”付旗山怒吼道:“陶!仲!商!”陶仲商看火势太大,已拎着陈希风跳了船。平生好剑的话:这大概是我写过最凶残的一个攻==对了,其实王振在正统初年还没这么嚣张,是太皇太后死了之后才越发跋扈,于谦也该是更晚才和王振开始斗争。但由于时间线的一些设置问题,我提前了这个斗争,明争都在史书上,就当他们现在就开始暗斗了吧……第8章江水没过口鼻,陈希风屏住呼吸,被陶仲商半搂着托出水面。他刚喘了口气,秋深寒夜,江风迎面一激,又打起了冷战。陶仲商察觉,将陈希风揽紧了些,一边向前游一边道:“你不要生病,没工夫照看你。”两人挨地近,陈陶仲商温热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