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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何人胆敢于皇宫内院行凶作恶,回头一看却是皇帝贴身侍从。“顾大人,莫要声张。陛下有命,请您这便前往上书房。”顾小舞心中陡然一跳,已然猜得几分,也不多问,便同侍从快步赶往。“甘仪一月前举报瘟疫谣言一事,经由大理寺卿暗中访查,确认户部侍郎洛江红心怀不轨,谋逆作乱,其中牵连甚广,朕故而召你前来共商此事。”“户部侍郎?”顾小舞故作诧异道,“陛下,户部侍郎官高权重,臣敢问是否证据确凿?否则贸然行事,恐得不偿失。”“朕亦是此意”,天子取过手边一份书信,递给身边侍从,再交到顾小舞手中,对她说:“这便是证据,你查看一二。”无外乎是那封令戴仁和送去给甘仪的书信罢了,其上户部侍郎印鉴分外刺眼,引人注目。“洛江红当真胆大妄为!为一己权力之私,谣言绛元一事,使得民心动乱,救治困难,死有余辜!”天子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顾小舞义愤填膺,继续说道:“朕猜测,这并非洛江红一人可为,其后定然再有牵连。不出所料,大理寺卿呈上奏折,此事或许关乎大小官员上百人。”“上百官员?”顾小舞微微皱眉,“连坐理当同其罪,若当真上百人与之牵连,怕是唯有军队出动方可一网打尽。”天子微微勾起嘴角的动作转瞬即逝,连顾小舞都看不分明,又听他万分焦虑道:“上百官员,当真伤筋动骨,这些人说罢免就罢免,却少不得多选人才填补空位,才使朝廷运转如常。况且这上百人之中,尚且有些莫须有的罪名,朕担忧,如此处置,是否过于武断,伤及人心。”“陛下仁慈”,顾小舞恭敬行礼道,“不如查看,谁人同洛江红多有亲近,才好说参与其中,也不算有失公允。”“那侍郎以为,该是谁同洛江红多有亲近?”天子不假思索地问道。顾小舞低头沉默,无人可见她面容神情。“侍郎?”天子又唤了她一声。“还请陛下降罪”,顾小舞掩面叩首,跪伏于地,声音似有颤抖,模样仿佛悲伤,“臣知晓一人,言之心痛,不言……却是不忠。”“侍郎说的是谁?”天子于皇位上不冷不热地问道。“高世晋。此人小妹为洛江红卿子,可此人卿子……是臣那不肖养女!臣虽与案无涉,但管教无方,理应连坐其中,为求陛下天下安定,恳请陛下降罪于臣!”言及此处,早已泣不成声,天子不过偶尔听得几分哽咽,不见她抬首相对。“其中还有这等曲折?如此说来,洛江红同你多少沾亲带故。”“是……臣无可推却……当日小女背臣,同高世晋私定终身,臣唤不得小女回头,只可作痛心疾首,如今洛江红犯下这等罪状,她与臣理当连坐斩首……”顾小舞悲戚哭道:“臣知圣上体察于臣,亦知法理不可违,还请圣上于臣死后,归葬故乡之所……”“侍郎说哪里话!”天子伸手,以眼神示意身边侍从上前扶起顾小舞,见她梨花带雨,便好言安慰道:“此番谣言,起于一些兴主对于绛元入朝横加指摘,意图干预,干下这等藐视国法之事。朕尚且记得那时侍郎为朝中多人以此中伤,侍郎如何会做出这等自取灭亡一事呢?况且侍郎也说了,顾玉儿不听母卿之言,一意孤行,当真是个不忠不义之人,自该恩断义绝,如何能比侍郎这等国之栋梁。于情于理,朕都不该将你牵连在内。”“臣……谢皇恩浩荡……”顾小舞才为侍从扶起,又要大礼下拜,为天子挥手免了。“侍郎以为,该如何处置为好。”顾小舞擦去面上眼泪,简单收拾一番,才令自己声音清晰如故,便进言道:“若是与罪官员极多,臣以为不妨调遣军队,暗中处置。眼下西北有事,臣怀疑胡莽借德昭王后之名,求助我朝,而兹事体大,不宜在此时宣扬家丑,以免令他国有机可趁。”“侍郎言之成理”,天子点头赞同道,转而又问:“依侍郎之意,户部尚书是否干涉其中呢?”“臣以为未必。洛江红不过一不知天高地厚黄口竖子,而甘尚书为官为吏二十余年,恪尽职守,为人勤勉,又深得圣上倚重,已是位极人臣,何必有如此叛逆行为?臣听闻洛江红扰乱宁武大军长一事,为甘尚书严厉训斥,便知洛江红此人无法无天,而甘尚书沉稳持重,知礼有度,断不会伙同洛江红做下这等滔天罪恶。”天子面上为听得笑声,却可见笑意,随意问候两句,便让顾小舞自行退下。侍从奉命送顾小舞到了殿外,才想着松一口气,不料顾小舞身形一晃,幸而他眼明手快将其扶住,才免于破绽。“大人这回,可是死里逃生。”侍从在顾小舞耳边悄声说道。顾小舞点点头,将他推开,以己之力站定,才对侍从叮嘱道:“待得陛下处置了洛江红,你再告知甘标,本官求情一事。”“是,小的记下了,大人慢走。”长铭同秦左奚,欧文倾面面相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文书,见主位上的大军长依旧面无表情,满腹疑问不知从何说起,还是欧文倾先行问逸景道:“这么多人?一夜杀尽?”“大理寺卿原本上报更多的人数,是圣上令一些人幸免于难,余下的都是圣上要杀的。”“按照大军长所言,大理寺卿这是要杀尽满朝文武吗?”欧文倾草草扫过文书,“这怎么算都有二十余大小官员,再一并算上满门人口,站着不动都要砍好些时候!”“大理寺卿报予圣上一百余官员。”逸景凉凉说道,“这次定罪二十余大小官员,我宁武主要处置王城内四名官吏,余下人等圣上再谴人处置,本官已然查看,这四名官吏住所相近,一把火就能故作意外。”欧文倾已是结舌杜口。“这份文书上没有甘标?洛江红是他亲手提拔的户部侍郎……”长铭不明其中缘由。“如果圣上意欲处死甘标,就不会再问顾大人了”,逸景端起手边茶盏,悠悠说道:“甘标在朝二十余年,即便圣上最近与之厌恶,却多少有些情分,并非朝夕可除,何况为长远计,圣上和顾大人都不愿意甘标死去。”长铭心中依旧不解,可大军长既然无意再说,他也不能多问。秦左奚思量道:“眼下已经过了午后,若是夜晚动手,我们少不得早些整顿各营,先行前往王城埋伏才好。”“所以圣上密旨于本官,唯有宁武左部三营,人少却精悍,不必引起过大动静。你们各自回营,安排部署装扮寻常百姓,前往王城,夜晚行动。”逸景忽而想起什么,看向长铭吩咐道:“七营长,训练一事暂且搁置,交右部营长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