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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林海要嫁女?”秦三姑点头道:“怕是去同贾赦商议去了。虽不知会择定何人,横竖不会是陈王。林海亦可随心择婿。”司徒磐思忖半日,问道:“你觉得他会择什么样的女婿。”秦三姑道:“必不是天家之子。台湾甚至岭南那边皆为蛮荒之地,纵有人才也多为武将,林大人这大儒难以择婿。且看明年春闱有什么好人物没有,我若是林大人会将女儿带回京中来。”司徒磐大喜:“春闱拔尖儿的人物都留在京中任他挑!”乃放下心来。给林海写信的自然不是什么苏州故交,而是盘龙山绿林贼首葛樵。林海教过葛樵一阵子,认得他的字,以为他是太平镖局的年轻镖师。他见了那书信后,颇为诧异葛樵怎么与翰林院扯上关联。因他深信此子淳善好学,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翰林院在林海心中又安全的紧,便依言只身过去了,不想遭了人暗算。苏铮也认得葛樵的字,只是贾琮将信放入怀中再拿出来的时候已换了一封旁人写的。在沧州唱了一出救人大戏后,贾琮便撺掇林老头儿领他们去苏州玩会子,只说是京中烦闷、横竖天下大事已有眉目、不如四处走走散散心。林海当时尚且不明白葛樵的信怎么会落到绑匪手中,贾琮说葛樵出门去西北保镖去了,又哄他大约是仿写的。林海将信将疑。离开沧州两日后,这群人宿在一处小镇上,晚饭吃了当地颇有名的菜品且味道不错。贾琮瞧林海心情颇好,方笑嘻嘻的凑上前说了实话:“姑父,把你绑票这事儿是我们干的。”林海瞧着他淡淡的说:“我早有疑心。依着你的性子岂能白白放那群人走?”贾琮做了个鬼脸儿道:“先瞒过自己人,才能瞒过旁人。因恐怕您老人家露馅,回沧州城时被燕王的探子瞧出破绽来,故此这会子才告诉您。”林海怔了怔。贾琮道:“燕王实在看得起您老人家,林府正门外头有七八个探子,后门角门的还不计。当中功夫高强的少说有四个。”林海皱眉道:“他想做什么?”贾琮道:“不过是不能让其他王爷将您弄走罢了,那个陈王一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架势……也不想想,燕王岂能放你跟他走!陈国就在燕国眼皮子底下好么?又小,还不够司徒磐一指甲盖儿弹的。若不施此大局,您老别想活着离开京城!这次回京,林jiejie再三叮嘱我将您老带回去的。”林海从头思忖一回,问道:“司徒磐不会疑心你么?”贾琮耸肩道:“他疑心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王爷。”林海长叹一声。“那个……杨嵩大哥也是我们设计引走的。”“哼!”虽不甚满意,贾琮贾维斯使劲儿围着他赔不是,事已至此也拿他们没办法。纵然一路横眉立目的不给好脸子瞧,横竖他们两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林海也委实有几分想念苏州,亦在京中呆得烦闷了想出去走走,故此才应了。正文第259章话说林海领着两个弟子回到苏州老宅,逛逛街市、走走园林,颇为自在。奈何才自在数日,便有人上门sao扰。吴王派了个幕僚过来探口风。龚鲲快马回台湾送火器图纸去了,贾维斯程驰皆不擅交往这些狐狸,林海在后头耍脾气玩儿,贾琮只得自己出来应付那幕僚。他瞧着那人抿嘴道:“我姑父只是来回忆下从前住过的地方,抒发情怀忆苦思甜,这会子并无跟哪位王爷混的意思,吴王还是别来打扰他的好。若委实想使人过来套近乎,也莫要直勾勾的派个幕僚过来。有性子模样才学对我姑父脾气的书生,偶尔在街头遇上了,讲个诗说个文还好些。”那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指教!”乃立时走了。回去喜滋滋向吴王回道:“贾家这个琮三爷倒是有向着王爷的意思。”吴王大喜。三日后,林海领着几个京中来的土豹子去逛狮子林,偶遇一位青衣秀才,可巧是京城人氏,特往南边来游历的。儒雅谦恭、腹有经纶,与林海闲谈得颇为投机。自打他与林海凑成一路,同行的一位小厮便神情肃然。贾琮见了有些奇怪,悄悄拉了拉扮作男装的起.点:“喂,你认识那人?”起.点眉头动了动。贾琮指着她的脸道:“绷的太紧,一副‘姑奶奶不认识他’的架势。实在是因为认识吧。”起.点强勾起嘴角,实在没有半分笑意,道:“果真瞒不过三爷的眼。不过他倒是不认识我。”“哈?”“此人姓陈名瑞文。”“这个名字好耳熟。”贾琮皱了皱眉头,忽想起来了,大惊:“齐国府!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震将军陈瑞文!他是你堂兄?怎么不是个将军是个书生?”起.点道:“将军不过是世袭的头衔罢了。陈瑞文自幼饱读诗书,学问非凡,比贵府政老爷强的多。这个秀才是他自己考来的,若想中举也不在话下。”贾琮嘿嘿一笑。她顿了顿,轻轻的说,“他是我亲哥哥。”“哦。”贾琮瞧了她一眼,“你也是姨娘养的。”“我是太太养的。”“……不会吧!你是齐国府的嫡小姐!而且是长房嫡小姐!”贾琮张大了嘴,半日才说,“我明白了,你母亲大约是继室,陈瑞文的后妈。”起.点淡然道:“非也。我们同父同母,不过他大了我十四岁罢了。”“…………”贾琮忽觉没话可说了。又捱了半晌,嘀咕道,“怎么可能……他想气死亲娘么?不对,他只大你十几岁,你被刘登喜拐走的时候他至多刚弱冠吧,说了不算。喂,我说陈大小姐,你这笔帐不该算到他头上才是。做主的是令尊吧,还是令祖父?”“家兄自幼天赋秉异,那会子已能做主了。”过了片刻,她又道,“我进宫的时候,祖母、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齐国府阖府上下一片欢畅,日夜盼着我好生服侍慧妃娘娘,没有功劳也必有苦劳。来日二皇子被立为太子,我纵得不了一个皇后,少说也得是一个宠妃。”又顿了顿,“只是我那乳母背着人偷偷哭了几声,竟被撵了出去。”贾琮打了个冷颤,实在寻不出安慰之词来。二人便冷了场。静了许久,起.点幽幽道:“究其根本,不过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