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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鹄笑道:“赦公放心,决计不会。”他还想再问清楚些,贾赦打了几个哈哈送客了。柳鹄回去一想,该不会陈瑞锦自己想了什么法子劝说贾琮娶公主的?此事要紧,自然须得同太皇太后禀告一声。他遂回院子写了封信,悄悄改扮了一番,将那信送了出去。依着他的本事自然是无人能发觉的。殊不知他们院子里日常用的纸张早已悄悄换过了,上头加了人觉察不出的味道,而犬能嗅出来。每天晚上贾氏马行的信局都要分拣许多信件,都使用了训过的犬在旁嗅了一回。他的信当晚就被找出来了。信中所言都有隐语,然而知道背景的一看便能猜出来。柳鹄告诉太皇太后,他与陈瑞锦已搭上了线。贾琮对此女用情极深,陈瑞锦亦不愿意避出去,此事过些日子他再想办法。幸而此女还算知恩,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说服了贾家,贾赦如今欲向太皇太后求个天家的儿媳妇。龚鲲最擅模仿字迹。乃提笔问贾琮:“写什么?”贾琮托着腮帮子道:“就写,嗷乌~~承天府太有趣了~~宝宝看了大海图,世界太大了~~宝宝要自由的飞翔~~太皇太后啊,您老就安生在京城养老吧。横竖你有钱,小圣人和燕王不会亏待你的。”龚鲲皱眉道:“乱七八糟的。哪能这么写?回头京中传信回来不就露馅么?”贾琮拍案道:“这都四月了!还回头?马上就打发他们下南洋去,然后直从南洋奔西洋。太皇太后的信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龚鲲一想也是,又道:“你也说得太绝了。不再逗太皇太后玩会子?”“没那么无聊。”贾琮道,“她的野心也不过是开始卖爵位后重新起来的。她手里肯定还有高手在,并不是个安全的主。让她老实些好。”龚鲲遂依言重写了一封信,交予贾氏马行送走了。并记下了收信的地址和人,让京中几位派人留意盯梢。另一头,贾赦也写了封信给京中的贾政,说是到今年四月份贾母的孝彻底服完了,该商议贾环的婚事了。你哥哥我最近搭上了太皇太后身边一位红人,通了门路,愿意出面帮着贾家向太皇太后求懿旨,娶建安公主做儿媳妇。你看你哥哥我对侄子多好了,这机会都没留给琮儿。新来的大内护卫并非都带着太皇太后密令。贾敘混在里头考察了十几日,挑了七位出来,领着往滇黔哄朝廷旧员去了。其余的统统归真明管。就在他们欲往南洋去之前,爪哇国有信使过来。周大梅果然找到了爪哇,周小兰也果然把她扣下了。因猜到贾琮快要打马来西亚,周小兰特送了她从西班牙可可茶商手里弄的方子来,算是还当年提醒她离开陈王之情。贾琮拿着方子向陈瑞锦笑道:“瞧瞧?这才是正确的还人情方式。若没有咱们的撺掇……厄,提醒,你小师叔保不齐就忍气吞声跟了陈王,哪有今日之尊?咱们这个恩情与她而言也并不轻嘛。”陈瑞锦低眉一笑。而此事传到各位先大内护卫耳中,滋味便不同了。有些人跃跃欲试、盼着早些去外洋大展身手,有些暗骂周小兰背主,有些幸灾乐祸周大梅让妹子软禁了。只是再如何也终归得走。真明瞧够了马来西亚送来的情报后,领人登船而去。他走的时候,大伙儿都想着,他得先同那岛上的探子们接个头、再摸索下情况、踩踩地形。少说得好几个月才能出手。不想这老头与周小兰全然不同。周小兰不过是个护卫,行事谨慎,擅长以巧取胜。真明却是个朝廷大盗,数十年奉旨灭门,做事狠绝得多。马来群岛当中,菲律宾已让西班牙殖民将近二百年。真明的船直开到了马尼拉港,登岛后寻到当地探子问了些话,略踩了三四天的点,第五天晚上便领着人将西班牙总督府里头的西洋人砍光了,且不曾留下一丝线索。歇了两日,又开始接着杀其余西洋人。寻常人非但打不过他们,甚至看不见他们。西洋人都以为有恶魔出世,躲到教堂去祈祷。他们都自发聚到一处了,岂非便宜了真明四处找去?天一亮自然又是满教堂的尸身。西洋人当真吓着了:连教堂都无法护着他们,这恶魔必是撒旦派来的!此处乃不祥之地!纷纷玩命逃离。港口船挤船,什么国王之命啊、东印度公司啊悉数顾不得了。真明见他们跑的快便改去了别处。又是先灭掉西洋人的总督府,再血洗教堂。且他并没有固定线路,贾琮说这老头做的是布朗运动。眨眼间谣言四起,都说撒旦现身,马来群岛上的西洋人跑起来比真明杀人快得多。正文第434章这一日,贵州巡抚毕成理下衙回府,向幕僚长吁短叹:“今儿又收了朝廷邸报……太皇太后是老糊涂了么?旧年一年便已卖了十七个爵位了。”那幕僚宽慰道:“好歹皆是卖给正经人家的。”毕成理跌足道:“天家威严何在!”幕僚道:“想是宫中不易,极缺银钱。”毕成理道:“太.祖建国之初岂不缺银钱?再说,如今宫中也没几个人,能有多大花销。”又叹,“贤王也不拦阻。”幕僚张了张嘴,终于不曾说话。恰在此时,耳听房梁上有人朗声道:“毕大人果然忠良,太皇太后不曾看错了人。”毕成理大惊:“什么人!”只见有玄衣人从梁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躬身行礼:“拜见毕大人。”毕成理见此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神情坚毅、一副忠良相貌,乃捋了捋胡须,问道:“敢问壮士是什么来历。”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块银牌子来,含笑在他眼前亮了亮:“下官刘全。”毕成理细看会子那银牌,赶忙拱手:“原来是刘千户。”旋即目光起疑,“刘千户怎么会来我贵州的?”那刘全苦笑道:“毕大人可是以为锦衣卫都已没人了?”毕成理连声道:“刘千户莫怪,不过是久未得京中音讯罢了。”刘全叹道:“也不怪毕大人,这几年京中实在艰难。”乃从怀中又取了一物,道,“毕大人再看看这个吧,想来不会再疑心下官了。”毕成理定睛一看,惊得揉了揉眼再看——真真切切、如朕亲临的金牌,登时双目含泪下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头儿实实在在叩了三个响头。刘全轻叹一声,上前相搀:“老大人快快请起。”毕成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