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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其实也曾经动摇过,理智告诉他卓君尘不可能残害连信鸿,但是如今见到杜衡如此戏弄的举动,怒意便忍不住涌出来。他同连信鸿极早便相识,两人虽然性子截然不同,却极为投契,如今他却只能看着旧友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困宥囹圄的魂魄。这叫他如何不怒发冲冠?杜衡却道:“瞧你这性子,和你师尊一个德行。你还是听我将事情说完再发怒不迟。”说着他随意抬了抬手,便隔空将战百川按了回去。即使他的战力再弱那也是在同等级的修士之中所言,杜衡好歹是元婴期的真君,对付他们几个,足够了。苏月笙微微扯了扯战百川的衣角,杜衡看着他终于平静下来之后,这才解开了魔魂珠的禁制。有黑色的暗光自魔魂珠上透出来,黑色的光芒极为奇异,在半空之中缓缓凝成一个人形,正是连信鸿的模样。战百川心中激动,又想站起来,却被苏月笙拉住,交换了一个镇定的眼神之后,他才静候杜衡的下文。连信鸿的神情有意思迷茫,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先是朝杜衡行礼,唤了一声杜师伯,有环顾了房中诸人,目光同战百川对上之后,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见到你们。”战百川连声音都有几分哽咽道:“阿鸿,你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日枫树岭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连信鸿想起那日的场景,神色凝重了几分,原本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先安抚了战百川几句之后,便从那日他遇上卓君尘得到传话开始说起,二人如何去到枫树岭中,对上的黑衣人如何强悍,卓君尘如何拖延黑衣人给他创造逃离的时机。“我原本打算回去祝卓师弟一臂之力,毕竟他那时处于下风,看起来极为危险,”连信鸿皱眉道,“但是在进入树林之前,我被人叫住了。我以为是你们前来援助,只是一转身,却被人一剑穿心。”他生前不过筑基期的修为,夺舍这种事,是只有元婴期以后的大能们才有可能做到的事。穿心而死的那种感觉,现在还在震颤他的心神。容凭挑了挑眉:“既然你以为是援助,那么说来,杀你的人并不是卓君尘?”在场之人,神色无不肃然,只他仿佛听故事一般兴致勃勃。“是凌一航。”听到这个名字,容凭几人颇为惊讶,苏月笙更是在袖中暗暗绞紧了衣袖。连信鸿继续道:“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拿到卓师弟的佩剑,也不知他为何会在那里,但对我动手的人肯定是他。”或许是凌一航认准他是必死之人,连丝毫遮掩都没有。修真界有不少易容的方法,但一个人的气息只可能掩藏,不可能伪造。众人俱是一片寂静,容凭缓缓喝完一杯茶,便起身往门口走去。江无心道:“你要去哪里?”容凭拉开房门道:“故事听完了,自然要回去修炼了。”战百川的神情从连信鸿一点点拨开真相开始,便有些阴沉:“你什么意思?”容凭似是觉得有些好笑,转身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视一圈道:“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的意思。”苏月笙问道:“你不相信连师兄的话?”她从卓君尘出事那晚开始,便一直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如今有了连信鸿的一番话,虽然没有将她的疑惑解释清楚,却已经叫她信服。容凭老神在在道:“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我本来就看不惯卓君尘,如今见他堕入魔道高兴还来不及,你们总不会想我帮着你们把他拉回来吧?”众人面上的神情一变,容凭顿觉无奈,“你们还真是这么想的?”他嗤笑一声道:“就凭我们几个就想帮他们师徒洗清罪名……别作梦了。”最后半句,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一片冷漠之色,他的目光转向连信鸿,“看来你们根本没弄清楚,连信鸿的这番话说得究竟是什么。”杜衡第一个笑出声来:“我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难怪你会被玄云收为弟子。”上一代掌门座下有几十号弟子,原本不算出挑的玄云却能在最后成为仙门长老并且统帅阵峰,他的弟子又怎么可能是莽撞愚蠢到不可救药的人。容凭抱臂道:“上一代掌门座下弟子无数,已经闯出名堂来的不下二十个。可是这些人里,除了一直都与掌门同仇敌忾的刑峰峰主暮云,身后入幕之宾无数的仙姝峰主定云,战力超绝的沈寒枫和我师尊之外,”说话间他的目光划过苏月笙,眉眼带上了几分讥诮,“全、部、陨、落。”当初他知道卓君尘是沈寒枫的亲传弟子还要去挑衅,不过是想和霜天峰的人划清界限,这些年来沈寒枫的风头日渐鼎盛,叫人闻风丧胆,司云对他动手只是早晚的事情。他拜入玄云门下时,玄云交给他的第一课便是八个字,“韬光养晦,明哲保身”。与霜天峰的人互看不顺眼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弊,而同霜天峰交好,连信鸿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司云积威已久,能号令整个青华仙门,内外门弟子加上依附我宗的宗族世家,足有近十万人,”容凭眼神冰冷地问道,“你们凭什么和他斗?”听完容凭嘲讽挖苦的一番话,其他人终于打通了个中所有的关窍。为什么凌一航会拿到卓君尘的佩剑,并且痛下杀手,因为这整件事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给卓君尘传话的弟子是青华仙门所属,事后矢口否认自己所为;杀害连信鸿是凌一航所做,事后还先发制人祸水东引;至于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练得应该是木灵根的功法,不应该是暮云。”连信鸿思及那黑衣人的攻势,心中颇为疑惑,众所周知,暮云是火土双灵根的真君,做不到这一点。杜衡解惑道:“司云现在的修为应是化神后期乃至化神巅峰,以他的本事,只要有凌一航的帮忙,在千里之外制造出一个元婴期的分—身,并不是难事。”江无心闻言也点点头,扶雍也是化神期的修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尊也有这样的本事。容凭仍是说着风凉话:“你们就是扒出来真相,又会有几个人信你们,我可不蹚你们这趟脏水。”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将答应的丹药给我,我保管当做今日什么事情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杜衡笑容含着深意:“那就让你看看,我们如何让这件事水落石出。”容凭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管杜衡想说些什么,这些事他都不想知道。有的时候知道得越多,危险也就越多。眼看着容凭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一直没有说话的穆子苏有些摸不准地问道:“师尊,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