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入宫,与无名短暂相处遭分离
年轻的蓬莱国主正与他的下属交谈着,不知说到什么,国主淡漠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他语气平平,留下句”带他换身衣服来见我,”随即转身离开。近似透明的蓝色宴灵在他挺拔如松的背后亦步亦趋。 少主跟在引路侍女身后,左顾右盼地打量着清丽却不失奢华的宫殿,见路边的宫人都轻手轻脚,沉默走过,好奇问道“jiejie,为何这宫中如此寂静,我见宫人都一语不发。” 那宫女闻言放慢了步子,与他齐面,轻声道“您有所不知,我们国王因终日创作且平素喜静,故命宫内不许有嘈杂之声,衣冠也须严格按照规制,不可衣衫不整。” 少主还想问些什么,那宫女表示不愿多言,只得作罢。 行至一处穿堂前,迎面走来几个地位稍次的宫人,向少主几人行了礼,为首的道:“请您随我去侧殿更衣休沐。” 剩下的便要领着无名和苏酥向游廊另一侧去,无名望着少主有些无措,苏酥也皱起了眉头。 少年疑惑道:“等等,他们不和我在一处么?” 那领头大宫女道:“贵客,这是国主的内苑,这二位安排在客房,国主的吩咐我们只是照做。” 松鼠鳜鱼立即挡在宫女与少年之间,“少主去哪,在下就去哪。”坚定的态度不容置喙,针芒般凌厉的目光威压住众人。 宫女见势头不妙,朝身旁小侍婢耳语片顷,那侍婢得令疾行远去,双方自此陷入对峙,任谁也不愿先妥协。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侍婢急匆匆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同样急匆匆地一位祭司。 少主是通过服饰判断出来的。 新来的这位祭司与云韶的热情话多全然不同,他只是照例行了礼,说道:“空桑少主,国主允许您带侍卫进去,至于那位会占星的苏学士,请先同我去瞭瀚阁一叙。” 少主踌躇不定,苏酥开口打破沉默道:“少主,你们先去罢,不可多生事端,我会多留心的。”那两道眉毛再次紧攥在一起。 于是,双方妥协了,虽然都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那不知名姓的祭司单独领着龙须酥出了穿堂,消失在垂花门后。少年和松鼠鳜鱼闷闷地跟上宫女,朝宫殿群深处前行。 不知路过了游廊,宫女终于停在一座偏殿台阶下,少主仍在神游,猝不及防被拉了一把,堪堪在宫女背后一掌处站定。他向那人投去个感激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 宫女全然没有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表示不便再往前,自己在这处候着,请少主自己过去。 上好海草茸毡成的地毯被染成深蓝,大面积铺在剔透海玻璃垒就的底基上,连扶手也不例外,在煦日下折散出瑰丽溢目的色彩。 顺梯而上,来到了正室前,两旁是附带的耳室。无名走在前面,在室内检查一番,再从返回小花厅对少主道:“少主,各处都无碍,另外在卧房发现这个。” 说着,双手捧上一只漆木托盘,上摞着一套新裁的月白礼服和些许配饰,还附着张纸笺。 少主拈起纸笺,见纸上道:请空桑少主沐浴后着礼服与国主共用晚膳。没有落款。 他看完接过托盘,俏皮地对暗卫眨眨眼道:“小松鼠,你先去休息吧,等我沐浴完就去看看苏酥。” 松鼠鳜鱼只觉得一股热流自耳根连着脖颈烧上了头顶,目光躲闪,幸好面具遮了大半张脸,才避免自己此刻的窘态。 他强装镇定,含混地应了句是,便快步走向耳室。 少主见小松鼠离开,就哼着虾饺的新歌进了浴室。 约摸过了一刻钟,浴室门被推开,周身裹挟着水汽的少年绕过屏风,赤着玉似的双足会了卧房,行过处是一串弓形水渍。 细细地用珊瑚绒擦拭干净光洁嫩白的皮肤,栗色发丝所沾染的晶莹水珠渐渐消失在空气里,少年催动灵力烘干了头发。礼服精致却工艺繁复,他只得耐着性子穿搭好,果然还是空桑好,鹄羹会为他料理好这些。一阵折腾后,终于齐整地站在镜前,抓了抓头发,便朝耳房走去。 说是耳室,其实不比正室小多少。松鼠鳜鱼独自坐在偌大的花厅擦拭着鱼肠剑,忽闻一阵叩门声。 “谁!” “小松鼠,你要是休息好了我们就去瞭瀚阁罢。” 他重新将锃亮的利刃插回腰间刀鞘,信步上前开门,随即愣住了。 纵使日日都见着少主,可总能为这少年人的光辉所惊叹。 淡雅的月白色与少年瓷白的肤色相映成一幅妙景,与儒雅谦和的气质融合,简直就是量身定制一般。可见在这个乐韵绵长的仙岛古国,人们的审美多么精绝。 少年见他出来,往后退了退为他让出路来。 “走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