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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午间暴晒蒸出的橡胶味儿。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徐醒在自由活动时间陪汤绵和王子丛打了两把羽毛球,由于刘佩炼也跟着汤绵一起,四人轮流替换,考虑到有外人加入,徐醒也不好霸场,便主动退下来休息。徐醒坐在旁边的阶梯看台,听到篮球场上一片欢呼叫好的掌声,目光自动转向球场,就见陆彻以跳投的姿势刚刚落了地,他和傅岱击了一掌,擦肩的时候交代一句,便也先行下场。徐醒:“……”徐醒匆匆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略为嫌弃地盯着汤绵和王子丛打球。徐醒心道该来的总是躲不过,不多一会儿,陆彻便朝他这边走来,站在徐醒面前挡住他看汤绵二人的视线。徐醒非常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陆彻,说:“干嘛啊?”陆彻在徐醒面前蹲下身,英俊的脸庞被橘色夕阳描上轮廓线,他仰着脸看着徐醒,脸上带着一贯的笑:“班长,教我打羽毛球呗~”徐醒嘁了一声,他对陆彻没话找话的尬聊套路表示不屑,不客气地打击他:“我懒得教,你也学不来,还是打你的篮球继续耍帅去吧,别来丢人现眼了。”陆彻哦了一声,笑意加深地应道:“拐弯抹角地夸我打篮球很帅是吧?那我回场上继续打比赛给你看~”徐醒:“……”放屁!哪句话夸他打篮球帅了啊!陆彻说完,起身就转身回篮球场。就在这时——红线重新出现在徐醒的视野之内。徐醒:“……”陆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那人喊他的名字:“陆彻——”陆彻站在原地回头。徐醒刚才一看见红线就毫不犹豫地喊住陆彻,却还没找到留人的借口,神情略为尴尬:他别扭地摸着自己耳朵,眼神也在飘,唇间还抿着小舌尖。陆彻觉得自己有病,从徐醒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都能心动。毕竟徐醒对他说的最多一个字是滚。徐醒轻轻干咳一声,扛着陆彻的视线看他,故作平静道:“过来。”陆彻闻声不问缘由,直接往回走。徐醒冲旁边扬下巴,嘴上嫌弃道:“在这儿坐下。你打球是真的不帅,省省力气吧,不用回去逞能了真的。”陆彻忍俊不禁地坐在徐醒的旁边。徐醒的眼睛则紧紧地盯着陆彻脚上那两大坨红线,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上那条红线的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两人之间一时无言。徐醒还没想好对策,但是急于红线出现的时常长短未知,他摸着鼻尖犹犹豫豫,索性豁出去。徐醒和陆彻都坐在第三级台阶上,他往下挪了一级台阶,陆彻的篮球鞋正踩在第二级阶梯上。陆彻对徐醒的这一举动不太理解,就见徐醒一伸手直接去拉他的鞋带。陆彻微微挑了下眉。徐醒也懒得废话了,借着拉扯鞋带打掩护,同时也暗戳戳地动手扯开陆彻脚上的那一坨红线——红线的情况比徐醒预想的好很多,大多数红线他都能碰到,并且一拉就散开了,最后只剩寥寥几根看得见摸不着的。那些被他“扯”掉的红线,实际上,形容为徐醒的手指一碰它们就如同含羞草一样退缩回去更为贴切。至于它们退去何方,徐醒猜测可能是退回主人的心上吧。徐醒顺利地解开陆彻右脚的红线,也没想帮陆彻绑鞋带,直接就伸手要去拉另一只脚的红线。这时,坐在徐醒斜后方的陆彻动了动,他屈起右腿从徐醒后面绕过去,挪了下位子——陆彻坐在徐醒身后,双脚搁在徐醒的两侧,俯身搂着他,还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徐醒:“……”徐醒觉得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吧,而且cao场的同学们一回头就会看见,他不乐意地想挣开陆彻,也皱紧眉头道:“干嘛啊,起开。”陆彻耍无赖道:“我不。”徐醒没好气道:“不什么不,赶紧滚开,你特么能不能别老黏着我啊?”徐醒憋着火气,也和往常一样恶言相向,并没有多想。毕竟,他习惯了每次不管说什么话,陆彻都会嬉皮笑脸地堵回来。可是,等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贴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徐醒没能看见背后的陆彻此时是什么表情,抿着嘴唇,也跟着沉默了。半晌。徐醒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很轻,也很压抑。说:“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靠近你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就算现在这样抱着你,也还远远不够……”徐醒:“……”大兄弟请冷静。徐醒的后背紧贴在陆彻的怀里,两个人的体温上升,他尴尬得全身僵硬,内心挣扎着说:“你先冷静一下,怎么会控制不住啊……”陆彻把脸埋在他颈间蹭了又蹭,有点委屈地喃楠道:“真的忍得很难受。”“……”徐醒哑然,心想,完了,这不就红线强制拉力出现的症状吗。回想当初,他还被红线强制画了一整页草稿纸的那啥简笔画。红线真特么害人不浅。徐醒忧愁地斟酌说辞,绞尽脑汁,最终只憋出干巴巴的几句:“朋友……你得加油啊,那什么,你也不能越界啊……要不然,你肯定也会后悔的。”陆彻闷声道:“班长,你是怕疼吗?”“……”徐醒被这句话堵得差点破口大骂,赶紧闭上嘴深呼吸一口气,免得一开口就直接吵得偏离话题的重心。陆彻却当徐醒默认了,又接着说:“我这个人其实特纯洁的,也没想那么多,但抱一下总不过分吧?亲一下……我感觉也还行呀。”徐醒努力平心静气地听到后半句,还是没能忍住一张嘴就骂道:“滚!亲半下都不行。”陆彻幽怨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只是抱抱你,可以吧?”徐醒:“……”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徐醒没有开口回答他,周身缠绕低气压地用力挣开他的双臂,但徐醒并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将心里的怨气全都发泄在陆彻左脚的鞋带上——他恶狠狠地拉着鞋带和另一坨红线,一并扯开。眼见他所能触碰得到的红线都散了,紧接着红线又隐匿在他的视野之中。徐醒这才起身走开,撇下陆彻一人留在看台上。陆彻两只鞋子的鞋带都被徐醒扯得松散开来了,可他非但不生气,还翘着唇角美滋滋地给自己系鞋带。陆彻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徐醒沉默就意味着妥协,等于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那我就只是抱抱你,可以吧?”“可以……”作者有话要说: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