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小侯爷[星际]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晏阳暂时没兴趣看风景,全副心神都放在香甜漂亮的冰淇淋上,兴冲冲地说:“我们开始吃吧!”他这里挖一口,那里挖一口,尝得可欢。

安格斯不同,安格斯根本不主动动哪一格,他瞅着晏阳尝过了哪一个口味,立刻精准地一勺子挖下去,然后轻松把它整个儿解决掉——一格拢共也没几口。

晏阳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少格子已经空荡荡,不由睁圆了眼。他瞪向正把大半个冰淇淋球往嘴里送的安格斯。

安格斯泰然自若:“怎么了?”

“你说吃多了会肚子疼!”晏阳觉得安格斯贼坏贼坏,说好一人一半,他却大口大口地吃!晏阳横眉,“可你呢,一口一格!要不是我先尝了一下,你肯定一口全吃光了!”

安格斯说:“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他抬手解开两颗衣扣,结实的胸膛在偏薄的衣料后面若隐若现,“我身体底子比你好,多吃点没事。”

晏阳瞄了眼安格斯的胸口,莫名感觉手感应该很不错。看在这家伙长得还挺帅的份上,晏阳决定大方地原谅他偷偷吃光那么多冰淇淋的可耻行径!

晏阳原本也没想着多吃,每样都尝一尝,也就满足了。他搁下手里的勺子,正要问安格斯接下来要去哪里再逛逛,安格斯就伸出手擦过他的唇角。

晏阳抬眼看向安格斯。

安格斯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晏阳柔嫩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少爷你嘴角沾着冰淇淋。”

晏阳扒拉开他的手,拿起纸巾擦了擦两边唇角,颇为嫌弃地说:“哪有用手帮别人擦嘴的!”

安格斯默不作声地收回手。

这家伙滑不溜秋的。

尝过了冰淇淋,晏阳又拉着安格斯到处溜达。没走出多远,晏阳看到一片漂亮至极的花海,这花开得可真好,有浅红的,有深红的;浅红的如脂如粉,深红的如朱如火,都开得极好。

“山茶花!”晏阳很喜欢这种花,比之桃花、牡丹之类的要更胜一筹,桃花夭灼,牡丹艳丽,都比不得山茶。山茶花开得好,花瓣重重叠叠,他启蒙先生最爱画它,时常称它为“神仙花”。

当然,晏阳最喜欢的还是山茶籽,山茶籽容易出油,油特别香!烤rou时用茶油把rou两面涂匀了,烤出来的rou可鲜可香了!炒菜时可以放,凉拌时也可以放,比菜籽油要好吃得多!

以前每到山茶籽成熟的时候,他就领着人去糟蹋先生的山茶园,先生常常骂他“酒囊饭袋”——照他说,酒囊饭袋不挺好的,天天吃吃喝喝!

晏阳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眼前连片的山茶花。

安格斯福至心灵,开口问:“这也能吃?”

“当然可以!”晏阳麻溜地回答。

安格斯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晏阳当下就滔滔不绝地和他科普起山茶哪些部位能吃、该怎么吃才好吃。

安格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叫人去和茶园主人商量,移栽一些去天狼星域那边。天狼星域那边宜居星球挺多,适宜栽种山茶花的地方不算少,完全可以给晏阳供应足够多的茶油。

安格斯刚把事务安排下去,史密斯副官的通话请求就发了过来,有点事务要安格斯亲自做决定。

这边阳光正好,气温比这星球别的地方低一些,不冷也不热,是最舒适的二十来度。晏阳见安格斯有事要忙,自己跑到一边搬出文房四宝,对着大片大片山茶花画了起来。

安格斯安排完正事,悄无声息地走近,发现晏阳已经勾勒出一株妍丽多姿的山茶花。他抬眼看去,没看见哪一朵山茶花长成纸上的模样,偏偏那寥寥几笔就是能将山茶花的□□勾勒出来,让人看上一眼就能被它打动。

安格斯脚步一顿,不远不近地站在晏阳身侧,看着晏阳那比往常要沉静许多的侧颜。晏阳矛盾得很,他性格跳脱,受不得半点拘束,偏偏他又有着令人看不透的一面。

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乍一看是通明透亮的,看仔细些却发现它内里千变万化、复杂无比。

晏阳安然作画的一幕,他仿佛也在哪里见过。

安格斯微微定神,摒去脑中莫名的熟悉感。现在他已经很确定,他与晏阳过去或许有过不一般的交集,只是他与晏阳都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互不相识。他的目光落到晏阳画出的那株山茶花上,山茶花仿佛有了灵智,看着宛如随风摇动。

那是高山之上,四周还有着未散的积雪。经冬的余寒并没有影响到山茶花的盛放,它在积雪之中盛开,花色更好、花姿更美,比之傲雪凌霜的梅花也毫不逊色。

安格斯的目光正跟着晏阳的笔尖走,敏锐的灵识却注意到一个脚步声正在接近,听着像个年迈的老者。他转头看去,却见一个白须老者朝他们走了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晏阳面前的笔墨。

白须老者见安格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也没打招呼,放轻脚步走近。才一看到晏阳所画的山茶花,白须老者就屏住呼吸,不再挪动,静立原地等着晏阳把它画完整。

直至晏阳停笔,白须老者才迫不及待地开口:“这位小友,你画的也是山茶花?”

晏阳这才注意到有个陌生人在旁边,他见白须老者须发皆白,看着年纪颇大了,乖乖回答:“对,这是十八学士。”

“十八学士?”白须老者认真咀嚼着晏阳所说的名字。

晏阳没立刻开口解释,而是注视着自己刚画出来的那一树山茶。这株十八学士是他先生的宝贝,他最后一次上山看先生的时候,花开得正好。先生身体每况愈下,他又要前往边关,两人都知道此去一别怕就是永诀了。

先生说,他已经没什么能教给他的了,也再也握不住笔杆,想看他好好地画一次,少拿那些春-宫来气人。于是他坐在先生的病榻前画山茶,画到最后,题上那句先生喜欢的“道人赠我岁寒种,不是寻常儿女花”,他自觉画得很不错,把画拿到先生面前自夸:“怎么样?画得好不好?是不是比您画的还棒?”先生看了画,难得地没骂他,还夸了句:“还不错。”

第二天,他启程北上,师妹骑着马追上来,哭着告诉他先生去了。昨晚他走了以后先生精神很好,自己下了床,洗了个澡,穿上平常惯穿的衣服,睡得早,睡得也沉。早上他们找过去,先生就不行了,值得高兴的是先生没遭多少罪,走得很安宁,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他并不能回去看着先生下葬,只能在手臂上系着一根白布继续北上。

浑浑噩噩地到了北地,他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