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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长停章二

      少侠的双眸茫然地眨了眨,而后意识逐渐归位。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雨声延绵不断。苏凤楼坐在旁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也不知道究竟守了多久,听到少侠醒来的的动静,亦睁开双眸。

    他已经很久没能睡得这么舒服了。

    少侠发现自己身上换了身衣服,或许是苏凤楼闲置的亵衣。他这会全身都懒洋洋的,稍一动作,就连指尖摩擦过衣服都能有一股酥麻的痒意。

    起身的时候,被子从肩上滑落下来,动作间牵扯到各种布料,少侠唔了声,感觉头有些晕,浑身也麻麻的发软。

    是不是睡太久了……

    而且为了治哥哥的病,苏凤棠连被褥之流都会用药熏香,他自己身上也会或多或少染上,所以少侠面对两人时,总会觉得他们的气息相似到难以辨别。

    也许正是因为被褥上的香味环绕,之前的梦里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苏凤棠的身影,对方温柔地抱住他,说好想自己。

    其实他也好想苏凤棠。

    随后的记忆就更模糊些,只依稀记得梦里的苏凤棠闹了他一通,甚至说想看他……

    “醒了?”

    少侠回过神,歉然道:“嗯,没想到能睡这么久。”

    “你太累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睡一觉。”苏凤楼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下着雨,你不妨留一晚?”

    少侠觉得留宿也未尝不可,便点头应允。不过占了别人的床一天,怎么好意思再睡床,遂说他来打地铺凑合。

    但苏凤楼颇不赞同,要求让少侠睡床,他来打地铺。少侠自觉身强体壮,哪有让病人睡地上的道理,两人就莫名在这处细节上争论起来。

    见苏凤楼执意坚持,少侠想了想:“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他前倾身体拍拍床榻,又抬高手后移到身旁后再拍拍,作出“退一步”的示意,“虽说是单人床的样式,但挤一挤睡两人应该也行,我俩都睡床,如何?”

    苏凤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少侠哪里知道他心绪驳杂,等苏凤楼一点头,立刻把里侧让给苏凤楼,为两人盖好被子后闭上眼养神。

    少侠以为自己睡了这么久,应该是睡不着了,但苏凤楼的气息在旁边,和苏凤棠的如此相似,出人意料的让他觉得心中安定,迷迷糊糊中居然又睡了过去,反而是苏凤楼第一次和少侠同床共枕,颇为不自在,怎么都无法入眠。

    苏凤楼和少侠只隔着咫尺的距离,连对方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但他动都不敢动,只敢借着月光描摹少侠的眉眼。

    不知过去了多久,少侠含糊地喊了什么,身体向热源滚过去。

    苏凤楼怀中一重,少侠埋在他颈窝,小声嘟囔:“唔,凤棠……你好香。”

    被抱住的人浑身都僵硬了,作俑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眷恋地深吸几口,“好久,没……”

    “呼……”声音慢慢低下去,少侠环紧他的腰,靠在他身上陷入了深眠。

    苏凤楼一夜未睡,待到天明将至,少侠的身体微动,他才闭目装作熟睡已久的样子。对方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一样地缠在苏凤楼身上,心虚地放轻动作抽身,试了试苏凤楼安然睡着,没被吵醒的样子,松了口气。

    等到少侠离开屋子,似乎是出去置备今天的药了,苏凤楼起身,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他的另只手覆上自己的腰侧,那里还余留着对方的温度,就好像只要他不去拒绝,那抹温热就会主动落入他怀里,让苏凤楼渴望又痛苦。

    今天同以往没什么不同,少侠定居万花的一年来,大部分时候都陪着苏凤楼,每日做的事也差不多。

    说起来,他会长期住在万花,原本是因为答应了凤棠要照顾好哥哥。苏凤楼的病症罕见,治病需要亲人长期陪伴是其一,也有原因是他的另一个人格性情偏激作恶多端,需得有武艺高强之人看护,苏凤棠不在,身为对方最亲近的恋人,他便是不二人选。

    苏凤棠启程前,握住了他的手,歉疚地说:“这本该是我的责任,如今要叫你承担了。”

    少侠摇头:“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他叮嘱道:“北方天气寒冷,记得多穿衣。到时候北天药宗离你不远,如果真有此奇书,也可顺路去找陈月宗主商议。”

    那会据传北方有本医书,其中有能治形同苏家癔症的方子,苏凤棠修书将少侠喊来万花商议此事。少侠行走江湖多年,见多了真真假假的消息,少不得思考一番其中的真实性和危险性。不过苏家的病棘手,就连这种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他们都想争取一番。少侠就道他去寻书,可刚一提议就被苏凤棠否决,说两人相比,医术还是他擅长,况且哥哥的病症状况如何,他最清楚,由他去找更加合适。

    在万花短暂地同住了一个月,将平日的事务都交代妥当,苏凤棠便动身去北境寻探,他给少侠留下了本手札,里面详细记录了照顾苏凤楼的经验。

    如今苏凤棠离开一年多,少侠与苏凤楼朝夕相伴,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活习惯。

    待苏凤楼用完药,少侠陪他看书至傍晚,惯例在离开后去找杜蘅问信。杜蘅见少侠出现,很是担忧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昨天怎么没有过来?”

    少侠歉然道:“让你等久了,昨天发生了点意外,并不妨事,你放心。下回要是过了时辰,就不必再等我。”他看向杜蘅的背包,“今日可有信?”

    杜蘅摇头。

    又一日的期望落空,少侠没表现出什么,向杜蘅道了谢,慢慢走回他们的屋子。

    冷风吹拂,将灯火吹得时明时暗,少侠阖上房门,朝手心呵气。

    他素日闲不下来,每天回的都比苏凤棠晚,往往他推门而入,苏凤棠早就点好了烛火,迎上来牵他的手非要暖一暖。有时候苏凤棠还做了点心,要哄他吃顿夜宵,讨到少侠夸赞才满意。

    今时不同往日,他点燃烛火,独坐在桌前研读凤棠留下的医书。待夜深时分,蜡烛燃尽,少侠合上书,终于有了些困意。

    当晚,他又梦到了苏凤棠。

    对方端坐在那里,少侠心想凤棠怎么转了性子,见到他都一声不吭。他走近苏凤棠,冷不防踩进一滩水泊,无名的阻力扯住他的腿,让他再难前行半步。少侠惊问:“凤棠?”再一抬头,哪里还能看到苏凤棠的身影。

    原本苏凤棠的位置留下了什么,少侠的身体被禁锢在原地,他拼命伸手去够,甚至扑倒在地,却无论如何都够不到。

    便在此时,有人从身后走上前,轻易越过了他,那人举止熟悉,少侠努力辨认:“凤棠……不对……是凤楼?”

    对方细致地观察凤棠留下的东西,末了五指收紧,将那物扣在掌心,转身离开。

    他仿佛和少侠隔绝在不同的空间,无论少侠怎样拍打呼喊,都无法唤起苏凤楼的注意,而且苏凤楼并不是平时的状态,更像是副人格主导的模样。

    “是……自己……没看好……别怪……”

    苏凤楼声音太轻,少侠听不真切,但莫名身上发冷,他趁着苏凤楼经过的时候去抓对方,手却徒劳地只扑到一片空气。

    “等一下——凤楼!”

    身体不断往下沉陷,他什么都抓不住,无力地跌入深渊之中。

    少侠骤然惊醒,他撑着额头,呼吸急促地自问:“……是梦吗?”

    这下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少侠披上外衣推开窗,屋外夜色深沉,看来距日出还有段时间。

    今夜难得没有下雨,星子闪烁、高悬于空。凛冽的寒风一吹,少侠觉得清醒了不少。

    他的思绪忆及过往,苏凤棠推开这扇窗,在少侠身侧指认繁星,末了说:“幼时母亲教我们兄弟认星座,曾哄我们说,人死后都会回归天上化作星辰,因此我们心中所愿都可以告诉漫天星斗,如果先辈听到我们的愿望,就会保佑我们。”

    “那你现在许了愿?”少侠问道。

    “嗯。”苏凤棠笑出声,少侠忍不住问他在想什么,对方竖指在唇前,再指向天空,让少侠随他看天边星辰划落,“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那应当是一个极好的愿望,因为苏凤棠的神情让少侠心中亦觉得高兴。

    后来少侠与苏凤楼月下对饮,酒至微醺,少侠提起此事,苏凤楼目视少侠,柔和的星光倒映在他的眼中:“孩童时,我们的确深信过此事。长大就想明白了,对星星许愿,不过是求一份心安,说到底万物万事,终究得靠自己争取。”

    “不过有时……也会想再信一回。”苏凤楼举起酒盏,轻轻碰了一下少侠的杯子,“正如此刻。”

    “你现在也许了愿?”

    “嗯。”

    苏凤楼的笑意真切,应当也是想了一个极好、令人幸福的愿望。

    当下冷夜,少侠独自倚坐在窗畔,以月光作陪,在心中默念道:

    倘若说我有什么愿望……

    我希望凤棠能平安归来,希望凤楼能治愈顽疾。

    希望……我们三个,都能得偿所愿。

    “——嗒。”

    苏凤楼落下黑子,修长的手在少侠面前晃了下:“怎么了?”

    今日苏凤楼用完药,少侠在房内四处溜达,看到苏凤楼整理出的一副棋盘,立刻摩拳擦掌要厮杀一番。

    不过兴致勃勃的是他,输到现在的也是他。

    “想起一些事,刚才有些走神。”少侠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只觉得这些聪明人下棋总是一环套一环,让他脑子都不够用。

    他自认棋艺尚可,奈何遇到的总是些大佬……少侠纠结来纠结去,捏着白子按在棋盘上,苏凤楼提醒他:“手一松开,就落子无悔了。”

    少侠登时又纠结起来,他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出自己这一手有什么问题。苏凤楼唇边噙着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不是嘛,少侠和他们兄弟对局,几乎难有赢面,偶尔赢一回苏凤棠,少侠能逮着那群崇拜闲雁师兄的花萝卜吹好几天的牛。

    “铺垫许久,就为了引你这一手。看。”苏凤楼看少侠松开手,旋即落子,少侠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执棋的手停在半空:这里不行……这里凤楼已经合围……这处?会被吃……继续正面交锋?也不行,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论落在哪里,他都能推演出苏凤楼后几步攻势难挡,少侠悲愤道:“你偷偷引我入局!”

    苏凤楼的拳头抵住唇,少侠发誓他听到了苏凤楼在笑他:“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因为下棋,少侠把自己的头发都挠乱了,原本规整束起的马尾前翘起一缕,苏凤楼看在眼中,笑意更盛。少侠以为苏凤楼还在笑自己的棋艺,难得生起几分脾性:“你总是赢,不下了。”

    “好,不下了。”苏凤楼怕表现得太明显,轻咳道,“是谁说棋场交锋,哪能手下留情,坚决不许我让子,要我尽管放马过来……”

    “你等着。”少侠认真地说,“待我来日潜心精进棋艺,必杀你个片甲不留。”

    “……咳。”苏凤楼别过头,声音微微发颤,看得出他在努力忍笑,“咳,嗯……我等着。”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少侠说类似的话,少侠天生就带了股韧劲,总是越挫越勇,赢了便能高兴很久,输了就下次再战,似乎在他身上永远看不到“放弃”是什么。

    也正是凭着这股子韧劲,西津渡之役,苏凤楼心魔被苏凤棠的笛声所破,恍惚中主人格的意识苏醒,看到的便是少侠迎着他的剑,身上分明伤痕累累,眸中的光却亮得惊人,他不顾一切地冲上来靠近自己,牢牢握住了执笛的手。

    苏凤楼换走少侠的冷茶,往他手里塞了杯温热的。少侠边抿茶,边看他收纳棋盒,“我们做点别的?”

    “你想如何?”

    少侠托起佩剑,剑身带着剑穗在空中划出个完美的半圆,稳稳把持在他手中,苏凤楼认出这是他们俩一起编的剑穗。

    “我看到你保养笛剑,又练习家传笛曲,当时就在想为什么不与你同练。”

    苏凤楼想,难怪少侠今天突然换了身黑色劲装。其实少侠会用的武器很多,剑只是其中一种,苏家擅笛剑,因此少侠同他们对练,也以剑为主。

    他自无不允,两人行至湖边开阔处,少侠握住剑柄,“希望剑法没有生疏太多。”随后提醒道,“我要出招了。”

    少侠压低重心,苏凤楼附笛于唇,音波与少侠掌心银芒同时迸出。青冥曲起、冷光闪急,少侠与他剑光相撞,叮当击节之声就此不绝于耳。

    少侠得过剑圣指点,自己天赋也不错,且对决过的剑客不知几何,自成一套刚柔并济的剑式。

    苏凤楼瞬息而动,少侠知道他有一式颇为迅疾,立刻头也不回地反手持剑,堪堪挡住背后剑来,而后斜身换位,两人剑身交错出金火之光。

    身体站定,少侠拭去鼻尖汗水,兴致高昂道:“再来!”

    苏凤楼以笛回应,绵长的曲调忽而高昂,音波循着少侠几番落足之处袭去,将少侠逼得只能靠近自己躲避,而后横转短剑,剑气激射而出。

    两人都久未对决,此战当真酣畅淋漓。如此往来许久,少侠顾忌苏凤楼的身体,率先叫停。撤去内力后,少侠顿觉手臂发麻,想必苏凤楼也是同样的状态。

    “凤楼,你歇一会吧,晚点我就去做饭。”

    苏凤楼应下,少侠在旁边舒活筋骨,苏凤楼走到湖畔,将双手没入冰凉的湖水之中。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他的面容,苏凤楼看见自己唇角微弯,眉眼中尽带情意。水纹圈圈荡开,正如他此刻内心,苏凤楼怔怔地想:

    原来他……一直在用这种目光看少侠吗?

    心脏忽的抽疼了一下,水珠四溅,苏凤楼咬紧牙关:“怎么又……”

    他知道,这是另一个“他”醒了。

    身体的控制权陷入拉锯,苏凤楼心口一阵阵的疼,他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只想着要让少侠赶紧离开。

    他不清楚另一个人格究竟意欲何为,但苏凤楼不愿对方伤害到他重要的人,所以……

    “唔……!”

    疼痛模糊了他的视线,湖面倒映的人变了副神态,那是另一个“他”才会露出的,令人见之生寒的模样。

    “走……”

    “凤楼……?”少侠不明所以地就走过来,苏凤楼想要让少侠快走,他的身体在瞬间的僵直后,另一个人格的意识完全苏醒,接手了这副躯体。

    “你怎么——凤楼!”

    “哗!”

    少侠眼见苏凤楼落水,当即跃进湖中,还好万花的湖水不深,少侠水性也不错。他急忙背着苏凤楼挪到岸上,气喘吁吁地问:“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少侠见他并没有慌乱痛楚的表情,心下稍安,苏凤楼侧着脸,轻描淡写地说:“没事,是方才有只烦人的虫子一直在扰我。”

    “虫子?”少侠心想临近年关,天气寒冷,竟还会有蚊虫出来扰人?想必是万花谷的山水钟灵毓秀,才能让这些脆弱的生灵都能安然活到此时吧。

    “我已经赶走了。”苏凤楼的手从少侠的肩缓慢下移,探入对方的腰带,“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要不然去换一身?”

    “啊……哦,好的。”少侠被寒风一吹,顿觉身上发冷,想着苏凤楼的衣服也浸了水,更该赶紧催他也去换衣。

    他仗着自己有内力护身,先替苏凤楼烧完水,催对方赶紧去洗澡暖身体,苏凤楼一反常态地没有推搡,让少侠觉得对方终于知道以自己的身体为先。

    “又得借凤楼一身衣服……等到了年关,我们可以一起去裁几身新衣。”

    少侠给自己也烧完热水,三下五除二脱掉湿衣,沉入温暖的澡桶。

    畅快的打斗过后再是暖融融地洗个澡,少侠闭上眼睛,身体都放松下来。

    真舒服……

    “这个声音,是凤楼在吹笛子吗?”

    因为隔着房间,传来笛音并不大。连绵悠长的乐音裹着澎湃的内力,从弱至强,缓缓围住少侠的神识。

    “好像,有些……热。”

    也许是水温偏高,少侠觉得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冒出层汗,他半闭眼眸,自己都没发觉的困意一点点卷上来。

    “再泡一会……呼……就起来。”

    他之前睡太多,昨晚就睡得晚,后来梦中惊醒,也再没能睡着。这会泡在温暖的水中,加上低哑缠绵的笛声环绕周身,脑袋中的理智很快飘浮到云端,他软绵绵地撑在澡桶边缘,用了几次力都没能起身。

    他使不上力,索性靠在臂弯,心里念叨再泡会水温下去了,得去帮苏凤楼倒水……

    太舒服,所以犯困了吧……不过只睡一会的话……

    只睡一会……就起……

    笛音悠长,逐渐收止,他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长笛撩起帷幕的一角,苏凤楼墨发披散,身着单薄的里衣步进来。笛身在他掌心旋转半圈,被轻轻搭在少侠脸庞上,他略微施力,少侠的脸随之挑起,端是副毫不设防的模样。

    他的唇颜色很淡,贴着深檀色的笛身,被浅浅地撑开唇缝,少侠的舌尖在其上轻舔一口,而后疑惑地蹙起眉头。在此后,冰凉的笛子被温度不同的手指取代,苏凤楼夹住他的舌头,将唇舌都玩弄到涎水淋漓,才抽出手指,在他锁骨处抹开。

    少侠无知无觉地睡着,他手中没有剑或别的东西,平日里肌rou线条流畅的小臂此刻松松地搭在一旁,身体被苏凤楼从水中抱起时,也只是温顺地垂在身侧。

    水打湿了苏凤楼身上的衣物,隔着一层布料,少侠guntang的躯体与苏凤楼的皮肤相触。

    “果然还是这样乖巧省心。”

    床铺下陷,苏凤楼的手指勾住少侠的黑发,露出后背的肌肤,吮吻出的红痕已经消退了大半,他在那些斑驳的痕迹上印下新的吻痕,少侠的喉结滚动了下,发出低声喘息:“唔……好热……”

    “是……谁?”

    熟悉的气味笼罩着身体四周,少侠脑中一片空白,努力想睁开双眼,朦胧的水雾之中,他似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身影,似有若无的笛声又响了起来,他想伸手去拉住对方:“凤……?哈……嗯啊!”

    过电般的快感伴随着乐曲旋律侵袭入脑海,被手掌捂着的小腹炙热无比,少侠贪恋地吸进更多空气,却怎样都无法让热度削减半分。

    性物无人抚慰,因硬挺着渴求射出,泛出了可怜的红色。思绪迷蒙中,少侠努力想挪动手为自己疏解,但根本没有用,他竭尽全力也只能略动手指。

    苏凤楼被水珠浸染的衣物很快变得湿凉,少侠的身体忍不住跟着他的动作挨近他,两者接触,少侠身上的温度被源源不断地汲取过去,也说不清是更舒服了还是更难受了。

    “身体总算变得识趣了些。”苏凤楼的指尖缓缓下移,玩弄着少侠的胸,从乳首到乳晕,再到胸膛乳rou,有时忽然捏提乳首,激得少侠的胸剧烈起伏,经过手指的揉弄,少侠的乳首被刻意掐红了,犹带水迹地在颤颤发抖。

    “真麻烦……还不愿意放弃么?”

    属于另一个人格的意识还在试图夺回控制权,苏凤楼的副人格向来随心所欲,哪里愿意轻易交还,更何况此时此刻,他最感兴趣的人正无知无觉地在身下由他摆布。

    “你问我想做什么?”

    他的话轻飘飘的,带着嘲讽的意味,根本不在意另一个人格在脑海中制止他的话语:“‘我’这么喜欢他,准备做什么,你会想不到?”

    苏凤楼的手移到那里,掌下的皮肤就漫起漂亮的粉色,直至他抚到少侠的腰,握住泌着液体的性物。

    “唔——轻……!”

    少侠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热火仿若一下子在四肢百骸中炸开,性物抽动着喷出浊液,一边高潮的同时,苏凤楼根本没有给他休憩的间隔,昨日才射到过分的性物又被不间断地反复爱抚,他被摸得直喘,双腿都想习惯性地并拢表示拒绝,苏凤楼见此情状,长笛击在少侠臀上,“啪”的声响后,在他臀部打出道艳红印记。

    少侠浑然不知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如何蹂躏,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他,梦中的苏凤棠额外的强硬,就算他吐露出难受的词句,身体前后的痛楚并着快感也从未停止,细嫩的铃口被手指毫不留情地反复搓弄,让他耳边隆隆作响。

    昏昏沉沉中,他甚至觉得苏凤棠如此陌生……可如果不是凤棠,还有谁能对他做出这么亲密的事呢?

    “凤棠……哈啊,够了……”

    他每唤一次苏凤棠,那力度就更重一分,少侠的身体太想射,但昨天用了太多,便觉得酸与快感都分不清哪个更多点,他被不断升腾的酸麻作弄得不住打哆嗦,“好……酸,不行,射不出……啊……啊啊!”

    握在他性物的五指乍然收紧,苏凤楼垂下眼帘,打量了一番因此刺激突然弓起身体的少侠,“射出来。”

    苏凤棠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少侠的喉间蓦然发出极轻的哽咽声,下身断断续续射出稀薄的精水之后,接着便在恋人持续爱抚的动作中再度硬起来,可他哪里还能射……到最后性物都被玩坏了一样,可怜兮兮地不住流水。

    澄澈的水液混着几缕白浊,从他的腿根流淌而下,便是在睡梦中,少侠都能意识到射尿是件无比羞耻的事情,他的双眸扑簌簌地泌泪,声音也变得湿漉漉的:“凤棠……放过……唔。”

    不光是他的腰腹间,泛红的胸乳上如今也溅上了白精,苏凤楼的掌心皆是晃荡的浊液,白液从他指尖滴落,被绕着少侠红肿的乳尖打圈抹开,使得乳首透出种yin靡的水光。

    “你不喜欢他这样么?”

    苏凤楼好整以暇地端详着身上挂精的少侠,白浊在少侠的身体上流淌,全然是副活色生香的景象。

    果然,他这幅模样最合自己心意。

    “我倒是很喜欢。”

    另一个人格在脑海中让他停手,苏凤楼嗤声道:“让我住手……真可笑啊,你竟然要阻止我?”

    “如果不是我,你连触碰他的胆量都没有,更不要说,有机会能……”少侠发出遏制不住的喘叫,后xue绞紧了苏凤楼突然插入的手指,那处有过和苏凤棠的经验,自发地吞咽起侵入的指节,但久未使用,苏凤楼拓了会,才能堪堪吃进去两指,不过少侠身体敏感,苏凤楼刻意找到他最舒服的地方顶弄,少侠被这么亵玩抽插,小腹就抽搐着又想高潮的样子。

    苏凤楼吐露话语,既像是在蛊惑另一个人格,又像是势在必得的宣告,“……真正地得到他。”

    接连不断的高潮中,少侠无力地抓挠床褥,泪水与涎水一同流下来,苏凤楼用力碾着他的敏感点,插得又深又重,身前的性物仍在被抚慰,他舒服得浑身都想蜷缩起来,可无论怎么躲避,身体的快感都如影随形,根本无法摆脱。

    太可怕了……少侠语不成调地呻吟出声,梦里的苏凤棠甚至还没有真正用性物插进他的身体,就已经给了少侠快逼疯他的快感。明明他和苏凤棠在一起的时候,凤棠偶尔会饶有兴致地玩些游戏,也不会做到这么……

    这么……舒服到要彻底坏掉的程度。

    “倘若不想看,你不看就是,何必勉强自己。说到底,心怀不轨问心有愧的,究竟是我,还是你?”

    “凤……棠,我又快到……了,哈、呃啊!”

    xue心被刺激的快感到了尖锐的地步,少侠脚背紧绷着收紧,身体都僵住了,再度地陷入高潮中。苏凤楼拔出手指后,他的后xue湿哒哒地吐出透明的液体,xue口的嫩rou翕张不休,露出殷红的内里。

    “他甚至都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苏凤楼垂眸看着指尖拉扯出的银丝,再度插进少侠的后xue,这次齐根没入贪婪的后xue,少侠急促地惊叫出声,小腹酸软无比,却什么都射不出来了。

    “苏凤棠,‘我们’的弟弟,就这般好命。”苏凤楼黑眸幽深,他掐住少侠胀硬的性物顶端,逼得少侠身体抽颤发出泣音,连带后xue都绞得生紧不已,半晌后才彻底瘫软下来,“他唤的好听,苏凤棠,苏凤楼……不过一字之差,你难道不想让他叫出你的名字?”

    ——够了……别再说了!

    爱慕又不敢接近,想要又惧怕伤害。另一个人格总会把他认为最好的留给弟弟,但任凭善良人格的苏凤楼如何看重、如何珍视苏凤棠与少侠,哪怕“爱”会同等地在两个人格中酝酿,这一个苏凤楼也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感受。即便他面对的是苏凤棠和少侠,这两个本该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苏凤楼再度嗤了声,他俯下身,含住少侠的唇甜腻地亲吻,唇齿相触的咕啾吸啜声不绝于耳,少侠被吮着舌,被迫吞咽来自另一人的津液,接吻的水音清晰而黏腻,但相比而言,苏凤楼心脏跳动的声音却更为大声。

    他渴望亲吻少侠,渴望爱抚少侠,甚至渴望得到少侠。

    “你听,你根本骗不过自己。”

    ——够了……

    苏凤楼掐住少侠的膝弯,将他双腿抬高。苏凤楼热硬的性物嵌入少侠的腿间缝隙,摩擦着最为细嫩的腿根与会阴,一下子与少侠的性物相撞。

    少侠的下身热得快化掉一样,涎水将下颚一片都染上层水光,他的性物已经射空了,腿根和囊袋都被磨到瘙痒至极,那根热硬的柱物刻意忽略被手指好好疼爱过的后xue,几次在xue口微微插入一点,又很快抽离出去,再迅猛地插进腿根的缝隙,顶到少侠的性物。

    “呼嗯……凤……啊啊……”少侠的睫毛早被泪珠打成一缕一缕的,眼角都是潮红,他的下身被撞到发涩生麻,快感潮水般扩散到全身,要不是苏凤楼紧捏他的腿,他瘫软的身体根本就没办法夹住抽插不断的性物。

    “让我想想,我们的弟弟曾经对我说过什么?”

    苏凤楼的性物紧贴着臀缝,分不清是哪里泌出来的yin液裹着柱身,再因为进出的动作与腿根撞出啪啪的声音,在此节奏下,他装作思索一番,说道:“想起来了。”

    少侠的身体被再度抬高,露出yin弄到软烂的下身,他陷在睡梦中无法反抗地、甚至是顺从地配合着苏凤楼的动作。

    “他说:只要你和我回万花,我的师长、亲友……所有人,都会像对我那样对待你。”

    “哈嗯……好涨……慢、点……”

    少侠的后xue终于能吃到热硬的性物,苏凤楼的性物顶端缓慢地插进他的xue口,那处立刻谄媚地吸附他,想要吃更多下去,苏凤楼问少侠:“舒服么?”

    少侠小声呜咽着,模糊地回应他:“太舒服……呜啊……啊。”

    他下身剧烈哆嗦着,显然被苏凤楼插了小半截性物进去,就已然靠后面又去了一次,苏凤楼便在此时开口:

    “你说,这个所有人里,是不是也包括他?”

    苏凤楼的性物又拔出来,甫一离开xuerou,少侠的身体不自觉地凑过来,yin液滴滴答答地直流,苏凤楼眼见少侠自己摆动腰臀,努力寻那应该插入体内的热物,才好心地将性物抵住那口xue。

    “——住口……唔!”

    苏凤楼大口地喘息,他还没能适应副人格突然丢过来的身体cao控权,短暂的思维空白之后,身体的快感瞬间涌上来,淹没了他的感知。

    “哈啊啊……好满……啊。”

    性物直接埋入少侠的体内,对方软绵绵地抓挠床被,指节陷入蓬松柔软的布料中轻微地打颤,少侠酸软到极致的性物又泄出几滴水液,分不出到底是精还是尿了。

    湿热的甬道又软又紧,苏凤楼撑住身体,黑发垂散在少侠身侧,与对方的发尾交缠。少侠被吻红的唇近在咫尺,只要他再靠近几分,就能尝到其中滋味。

    对方的身上全都是情欲的气息,在苏凤楼眼中yin靡又惑人。亲眼所见的冲击感使得苏凤楼头脑眩晕,下身又被少侠的软xue啜吸,他这一刻真的被蛊惑了心神,情难自禁地低下头,覆上少侠的唇,轻轻相贴。

    少侠的舌主动伸出来,放任他的恋人索求他的味道,这是苏凤楼想象了无数次的场景。舌尖互舐之时,苏凤楼身体一颤,早就在极限徘徊的性物喷射出jingye,白浊的液体射满了少侠的后xue,他只入了半截,因而射的也浅,苏凤楼退出来时,浊液从交合之处大股地淌出来,将床都打湿了一滩。

    苏凤楼根本无法否认,他那点隐秘而不可告人的心思,已经被另一个自己赤裸裸地揭露出来。

    这一刻的他,与另一个自己相比,根本就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