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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挡在他面前。那人穿着白色的衬衣,扣子解了两颗,领扣柔软的垂着。男人略微垂眸,平静的看着他。可是暗沉的眼底像是诡谲的海面,看似风平浪静,不过也只是假象而已。秦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片刻,还是轻声开口:“麻烦让一下。”“这是女厕。”男人说话言简意赅,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我朋友不舒服,我只是进去看看她而已。”进去以后是洗手台,再转个弯才是厕所,所以秦阳并不觉得自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徐清让轻笑出声:“你的朋友?”秦阳看着他,莫名的觉得后背发凉。他确定他是在笑,可他眼里那股藏不住的狠戾像是在无声争夺着她的所属权。她不是谁的朋友,她只能是他的。这句话就差没写在他的脸上了。秦阳喉结滚动,还是转身走了。他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追没把握的人。何愈吐完以后整个人都舒畅多了。她走到洗手台,抬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接了一捧水洗脸。缓过劲了以后开门出去,徐清让站在门外,安静的看着她。片刻的诧异后,何愈才开口打招呼:“好巧。”他摇头,似乎在否决她话里的那两个字:“我送你。”“不了,我朋友还在这。”她刚准备过去,就看到周然扛着喝的烂醉的白悠悠,他冲何愈招手:“你还好吧?”何愈就是喝多了有点想吐,倒没怎么醉。“我没事。”周然迟疑片刻:“那你呢?要不我一起……”“我又没醉,你们路上小心点。”周然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何愈身旁的徐清让,而后才点了点头:“你也是,路上小心点。”他们走后,何愈拿出手机想叫滴滴。“我送你。”清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又重复了一遍。何愈这才抬起头,看着他。徐清让穿上外套,走在前面。何愈刚想拒绝,他人已经出去了。唉,她脸皮再厚这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一天让他送两回。要不付油费?人家估计也不会要。回去的路上,何愈几乎是秒睡,浑浑噩噩的下车,浑浑噩噩的上楼,眼睛都没睁太开。徐清让看着副驾驶的围巾。车内有暖气,她应该是嫌热,刚上车就摘了。迟疑片刻,他把围巾拿过来,面料很软,还带着未散的体温。从指尖传到神经末梢。眼睫轻颤,他将围巾拿到鼻间。有她身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混着酒香,像会醉人一样。-明天的天气应该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一颗星星都没有。浴室灯关了,只有流水声回荡在耳边,呼吸越来越重,他闭着眼,仿佛她就在面前一样,后背抵着浴室冰凉的墙面和他纠缠在一起。她低喘,她求饶,她的纤软腰肢蹭过他的腰腹,指尖在他后背划过,呼吸碰洒在他的耳边,热热的。喘息声更重。他闷哼一声,终于停下。真想抱抱她,不止是幻想。第11章第十一种爱春节将近,几家欢喜几家愁。愁的是因为各自的前程,又有好多情侣分道扬镳。北城是一线城市,梦想在这里闯出一番天地的年轻人如雨后春笋,是一茬接着一茬。而现实又像是锋利的镰刀,直接从根部给你来一刀。欢喜的是像周然这样的万年接盘侠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此时何愈正在他家里严肃且严厉的批评他:“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周然看了一眼盘腿坐在沙发上逼逼个不停地何愈,茶几上摆满了她刚吃完的零食包装袋。“我心里有数。”见他冥顽不灵,何愈痛彻心扉,捶足顿胸,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有什么数啊,你都快把自己家的钥匙给她了!”周然不想和她多说,找了个借口进了厨房:“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有。”何愈摇摇头,给白悠悠打了个电话。“你还在剧组吗?”那边不时传来拍照的快门声:“在拍杂志封面,怎么了?”“还能怎么,周然那个白月光又找回来了呗。”白悠悠一愣:“跟煤老板跑的那个绿茶?”绿茶全名叫辛瑶,是他们高中的小学妹,也是当年那个和混混男友分手以后,悲痛欲绝找到周然,害他差点被打死的小meimei。周然对她一直余情未了,结果谁知道她转头就和一个长的很黑的学长在一起了。因为实在是太黑了,所以白悠悠美其名曰煤老板。何愈连连叹气:“他那个脑子,轴的很,我是劝不好了,你待会过来直接揍他一顿,看他能不能清醒点。”白悠悠有些为难:“我待会还要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去吃饭。”何愈自然不会勉强她,只是说了一句:“周然今天煮了猪蹄汤。”白悠悠立马拍板:“去,肯定去,不去不是中国人!”何愈点点头:“论牛逼还是您牛逼,免费移民。”-何愈刚准备接着说些什么,门铃在外面被按响,周然从厨房出来,打开显示屏,看到里面的那张脸以后,他有片刻的惊慌:“怎么办,辛瑶来了!”何愈咬了口薯片:“来就来呗,你慌什么。”她话音刚落,发现周然正看着她,神色异常诡异。…………落日西垂,何愈站在院子里,周身都被夕阳映上了一层暖黄,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她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打人犯法,打人犯法。“老子凭什么要钻狗洞!”门铃还在响,周然都快给她跪下了:“就这一次,以后你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谢谢爸爸!!”何愈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那个被爬山虎挡住的狗洞:“对面应该没养狗吧?”“没养没养,隔壁住了个心理医生,平时很少回来住,你放心,他脾气很好。”“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何愈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后,扒开挡住狗洞的爬山虎,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往里钻。隔壁的装修和周然这个sao包不同,没有满院的花花草草,也没有各种花里胡哨的秋千。绿色的草坪上,最旁边是个泳池,靠近她这里的位置放了张深灰色的桌子,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背对着她坐着,黑色的衬衣,脊背挺直,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