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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覆盖。但是,营是死的,人是活的。如若敌军有足够的秩序,光靠火攻,收获甚微。”

砚零溪将杯中茶一口气全喝了下去,眼神中有些挑衅,“西北、西南、东南三处营盘。我至少能保证两处混乱。”

位于绛州城西的龙门东峡之上,一张四轮木椅缓缓转动着木轴。其上,坐着面带和蔼笑容的砚零海。

“鸣川,听到绛州城这个巨响了么。”砚零海微微抬手。

“听到了听到了。”傅鸣川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打了个响指,“发射信号弹。墨案部以及砚家卫队出击。”

“是,傅统领!”一名墨衣者点头,转身喊道,“案部令队,发射石青弹!”

李青舟拿过茶壶,拎起来时发现其中茶水所剩无几,他看着砚零溪说,“你要保证两处混乱?那还有一处呢?”

砚零溪煞有兴致地笑眯眯不说话,叶风庭略一沉思之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言:“原来如此。”

“青舟兄,”砚零溪摇了摇扇,“我可没说让他休息哦。”

这下换叶风庭笑眯眯不吭声旁观了,而李青舟与砚零溪对视小半会,恍然大悟,“你!他还有伤在身啊!”

“嘁。那点小伤而已。”成天涯在一旁冷冷插了一句。

砚零溪举扇对着李青舟扇了扇风,“青舟兄,现在去东南,应该能遇到他哦。”

第35章霜天雪地

泠旧站在绛州城外东南大营,看着西边升天的天蓝色烟花,稍显疑惑。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息之间城墙上火光冲天,上千根火把将夜幕中的城上城下照得通明。

“是火计!众军小心!”泠旧尖锐的目光扫过城墙,顿悟唐军目的。“前队、后队、左右两翼,全数散开!中军撤开中部,支援其他队列!”

“唰唰唰!”无数箭矢挂着恶风,穿透寒夜,直袭城外的突厥东南大营。

“这三处城外大营修筑得如此靠近城墙,完全不合乎兵法。想来这营帐的位置也是砚十一少算计好的,是我大意了。”泠旧皱着眉,拔出镜影剑,幽光乍现,箭羽四散而落,然而飞箭犹如霪雨,连绵不绝。

一支强弩之矢突破了她的剑招,撕破了她袖口,令她略显吃惊,连连后退。“这里的箭雨似乎远比其他两个方向的密集。而且,还是床弩与长弓的混合箭雨。”

她环顾周围兵马的情况,虽然有所混乱,但逐渐能够应对这番攻势。“但是,他们为什么还不使用火攻?”她心中掠过一团疑影。

半空中仿佛有一团雪花被强风吹散,片冰片雪,好似千树万树梨花开,白如瓣,散如绮。

皑皑雪飞之间,宁静远一袭白色宽袍,身背银色长剑,眼眸如白夜中的青冰,神态如幽渊下的静水。

他信步走来之时,口中低吟:“静风过窗凉,蜀山连绵,二月飞霜。黄泉落霰歌,白竹流离,九幽彷徨。”

泠旧转过红裳倩影,媚眼笑对白衣来客,“原来是宁公子呀,之前虽有一面之缘,却没能坐下来好好聊聊,这下好了,不请自来呀。”

语罢,左右涌出上百名突厥兵,将宁静远团团围住。

“泠将军。”宁静远平静地望着十步外的红衣女子,“我来此,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不用多问啦。”泠旧按剑,邪魅一笑,“骆行就是我派出的人。袭击你,袭击你师父,袭击砚十一,都是我指使的。”

“我想问一句,为何?边境已经相安无事十多年了。”宁静远仍未拔剑,眼神清冷,凛然静对千军万马。

“相安无事的只有唐帝国,而非突厥!”泠旧收敛起了原本邪魅神色,变得稍显怒愠,“十九年前,砚清池以砚家精锐八百人于幽蝶岭击败吉利可汗十万大军。吉利死后,突厥四分五裂,诸部互相攻伐。而我此时此刻,就是为了复兴我突厥荣光!”

“嗯。”宁静远点了点头,右手缓缓放在了身后剑把之上,似乎不打算再问其他。

“那么。”泠旧翻转手中长剑,镜影剑颚中央的六方镜内映出宁静远的白色身影。

“我倒是有个问题。”夜空中闪过天蓝色烟花,成天涯望了一眼快速离去的李青舟,转身看着砚零溪,“你之前为什么要故意被抓?还不让我们救。”

“唉。”砚零溪收起折扇,站起身。“墨工部的机关,就算你不了解全,但你也应该知道,那个地道内藏足以杀死所有进入者的机关。”

“那刚才为何不用!何须清理杂兵。”成天涯抬手掐住砚零溪的肩膀。

“这一点嘛。”叶风庭也是悠闲自适地起身,拍了拍成天涯的肩。“我想,这机关互相有掣肘之处,一旦开启内层机关,就会影响到外墙机关。因此进入地道清扫,是最稳妥的。这样还能保证没有突厥人可以乱动到机关。”

成天涯松开手,冷眼看去,“哼。要是按照你的计划:把泠旧他们带入地道,机关一开,你也就陪葬了。”

砚零溪握扇柄戳了戳成天涯的胸口,“哎呀哎呀,天涯,你这么着急推论。本少虽然有说过攻杀机关,但地道内如果也是攻杀机关,那我怎么在被俘之后安排退路?”成天涯眉头一蹙,略有疑惑,砚零溪则是笑笑,“此地道依据奇门遁甲排布构筑,而我所说的机关,只是能改变二十八个通道口的位置,让这地道变成死迷宫,饿死也算是杀死嘛。而后留下一条能让我逃生的通道,也并非难事。只是……”

“只是什么?”成天涯问。

“只是十一少后来发现了一个问题。”叶风庭儒雅一笑,接过话茬,“突厥军中有一位盗贼高手,有他在,未必不能识破机关迷宫。”

“没错,锁关鸠行。所以这次多亏了叶兄,及时斧正了本少的计划。”砚零溪笑得似乎很真诚。

“救十一少是叶某理所应当之事罢了。”叶风庭谦虚抿笑,随后道:“还是说,十一少要以身相许?”

“是呀,理所应当。就算没有叶兄,本少自救脱走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只不过给了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砚零溪手中折扇晃动,笑容不改。

“以身相许?”成天涯听了,顿时脸朝叶风庭,横眉一瞪。

“嗯,怎么?”叶风庭自然是温文尔雅应对。

“这二堂,”成天涯冷眼环顾了一周,“有酒吗?”

“问吧,我在听。”宁静远依旧平静而立,雪白衣边在夜风中微拂而动。

“跟随师父十年闭关于蜀山的你,而今为何突然问世?”泠旧额前发丝在风中摇曳。

“下山历练,有何不可?”

“初入江湖,即成众矢之的。宁少侠,你似乎是想一步登天。”

“登天?”宁静远嘴角似乎浮现了一抹有意无意的淡笑,他握住剑把,“哐!”雪白长剑豁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