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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你能依人神态测谎的奇能已传遍京城,以前大伙都不知你的底细本就好奇,这下知道了自然另眼看你。不过你不必担心,枢密省众位同僚不是那般没有见识之人,相处久了便自然了。”他有意带叶秋嬗来打破这层疏离感,想让她真正融入枢密省中来,于是亲自领着她向人群中走去。两人一踏入校场,大家便默契地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新奇,倒是十分坦荡。“想必大家已知晓了邱叶先生的才能与来历,以前我们唤她叶公子是为了掩饰身份,以后大家皆改口称之邱叶先生,对外更是不可告知邱叶先生任何消息。身为同僚,以后大家需得群策群力、和衷共济。见邱叶先生便如同见我,她有何调遣也要遵令行事。”众人大惊,谁也没想到刚来不足半载的叶秋嬗如此受谢芝看重,但转念又思及其人的能力与功勋便又觉得心服口服了。谢芝见众人没有异议,转向马厩吹哨一声,其中一匹马便十分有灵性地朝他奔来。那是一匹骅骝宝驹,鼻端生火,眼若铜铃。浑身皮毛油亮,见到谢芝似乎十分兴奋,凑过马头来朝他们喷了一鼻子水汽。叶秋嬗大惊,忙往后退了一步。谢芝却拉住那马儿缰绳,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它的鬃毛,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骏马竟也服他,温顺如猫儿,叫人看了不禁惊疑。“它叫隽兔,是我养在枢密司的一匹汗血宝马,极有灵性,你要不要上去试试?”谢芝看向她道。叶秋嬗秀目大睁,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不会骑马的。”谢芝却敛了笑意,神色变得肃然。“不会骑便要学,枢密省所有密探均要习马术,以备不时之需。除此之外还有御车之术,若是有些天赋的,还需得练习基础的舞刀弄剑的防身之术。我们这一职位不比其他,时时都可能遭遇险境,就如同上次你被拐子掳去,若我没有及时赶到……还有在冷宫中被挟持的这次,你若能够会些防身之术便不会轻易受制于人。”谢芝语重心长,除去有意发掘叶秋嬗的潜能以外,更多的还是怕他自己不能时时护得住她。唯有让她自己成长,才是最为稳妥长久之计。叶秋嬗领会了他的良苦用心,也觉得十分在理,踌躇半响还是下定决心挑战自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上前,谢芝那马儿却不买账了,蹶子一尥长啸一声,向她示威。叶秋嬗顿时便像霜打了的茄子瘪了下去,瑟缩着往人群里退。“隽兔!”谢芝唤道,忙将马儿安抚下来,还未待关心叶秋嬗,便听人群有人低低娇笑。“谢大人这匹马儿认主儿,旁人轻易不敢靠近的,唯有谢大人才能驾驭得了它。前些日子九佘还不服气想去降服了它,这隽兔可不得了,直接尥蹶子将九佘摔了个脸朝地,现如今身上还青肿着呢,是吧?傻大个儿。”说话的是秦湘,她媚眼斜睨那如竹竿一般高大的九佘,用手肘戳了戳他。后者浓眉紧皱,神情窘迫,一把将她的手挥开没好气道:“谢大人的马自然只认谢大人,若是谁人都可骑,那这马还算什么汗血宝驹?”秦湘切了一声,左右看看又笑着揶揄:“我看未必,隽兔是匹母马,马也有爱美之心,自然只认俊美男子。邱叶公子你将面具取了,再去试试。保证这以貌取人的马儿不会撒泼。”她道完,众人低声发笑。九佘更是竖起了眉毛,有几分恼羞成怒。大家皆知秦湘素来没有正形,是在调笑九佘,唯有叶秋嬗却十分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瞧了又瞧,最后下结论:九佘不丑,除了身量过于常人之外,相貌当属中等的。不过若是跟谢芝比的话,那便没什么可比性了。她正怀疑湘娘话语的可行性,那厢谢芝终是开口圆场。“隽兔性子急烈,当初我驯服它也费了一番心思。湘娘你便不要去调侃别人了,你先将自己的御车之术练好罢。”秦湘一听御车两字便已蹙紧柳眉,这是她的短处,从入枢密省开始便开始修习,至今也未见进步,时常被大家拿出来当笑料。如今谢芝更是当着众人直接拆她的台,秦湘只觉得好没有面子,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众人更是大笑,其中那九佘笑得最为大声,但笑归笑却没有再出言相讥。叶秋嬗也跟着笑,与他们相处了几回,算是将这些人的脾性摸清楚了。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但却个个性子耿直豪爽,平素的调侃或自嘲不分你我,却暗自掌握着分寸,不至于伤了和气。每回那湘娘都是受众人‘针对’的那个,但叶秋嬗瞧得出来,是她为人随和大度,别人才会如此熟稔地与之玩笑。对于枢密省这群‘神人’,谢芝也是十分无奈,他摇了摇头,欲再邀叶秋嬗上马,却忽听门外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长公主驾到——”随后便有一矮胖的内侍躬身从大门处进来,在他身后是一身穿华服、梳高鬓的貌美女子。一种奴仆鱼贯而入,她款步行至校场之外,驻足抬眸,一身难以复刻的贵气。众人愣了愣,立即齐齐跪下,口中大呼拜见长公主殿下。曜珮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金贵的公主模样,丝毫不见经历过囹圄险境的惶恐不安。她睨着众人,启唇道:“众位大人免礼罢,其实本宫今日是来谢恩的。”谢恩?大伙不解,但都悉数起身来。曜珮从身旁丫鬟那处取来一个红木盒子,瞧着不大,应是用来装什么小物件的。“本宫前些日子遭人陷害,多亏了枢密省众位大人竭力查案,让本宫沉冤得雪。想必皇兄已拨下银两嘉奖众位,而本宫亲自来,只是为了答谢府上一位大人。”曜珮嘴上说着,款步朝谢芝方向走来。“这位大人为了破案可谓是尽心竭力,若不是他坚信本宫无罪并耐心安抚,可能此时本宫还在牢狱里不得重见天日。”曜珮越说,谢芝越是皱眉,他原本有意疏离她,好不容易有了成效,却因这案子将两人又联系到一起,怎能不让他烦恼。不自觉侧眼看了看身旁的叶秋嬗,见其将面具戴得严严实实,低眉顺眼。他也不知为何对她便是越瞧越顺眼,心头忽的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正出神,偏巧叶秋嬗注意到他,歪着脑袋看过来,目光带着询问。谢芝被她这不明就里的天真模样瞧得有些意乱,竭力回过神来,刚要开口婉拒,曜珮却已近来眼前。“芝表哥。”她甜甜叫道。“长公主,其实……”他话说到一半,曜珮却侧过头去。“邱叶先生,曜珮多谢你近日来的帮扶,我知道你是个淡泊名利之人,思忖很久才决定将此物送予先生,感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