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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抬脚踏出门去,那男子却立即警觉地抬起眼来,先是扫视一圈,随后盯住了某个目标,双眼一亮,张嘴大喊。“邱叶先生出来了!”他这一吼将叶秋嬗等人震住,也就静默了片刻,而后立即便沸腾起来……只见那方才‘路过’的捉猫孩童、挎菜篮的大婶,以及一众候在此处的百姓齐齐涌了过来,好在有人墙抵挡,才没让她们被人群淹没。挎菜篮的大婶口沫横飞:“邱叶大人,我家那浪荡儿媳在外偷人,还请您去戳穿她,还我们家一个公道啊……”绑人的男子声如洪钟:“邱叶先生,这人到我铺子里来买米,分明没付银两却偏说自己付了,邱叶先生帮我测测他罢。”捉猫的孩童直接打起来了。“这是我的猫!”“你骗人,明明是我家的猫!”“不信让邱叶先生瞧瞧,我有没有撒谎。”……叶秋嬗杵在原地,目瞪口呆。谢芝直接皱眉无奈了,质问侍卫头子为何不将这群百姓驱逐开去,那头子也十分委屈。“谢大人,咱们枢密省的占地只有这么一点,再外头便是大道,这些百姓在大道上徘徊不走,我们也没有法子呀……”谢芝叹息,轻拍其肩道:“辛苦了。”曜珮的车辇便停在路边,她倒是淡定自若,领着叶秋嬗过去。眼见着人群汹涌,曜珮对身旁莲巧眼神示意,莲巧立即上前一步指着众人厉声呵斥:“大胆刁民,见了长公主殿下还不下跪?”这招果真管用,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前前后后跪倒一片,没人敢再造次了。叶秋嬗随曜珮疾步上车,宽敞的车厢内终于获得一片安宁。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名声竟为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今日若不是有侍卫和公主,她恐怕真的连枢密省都出不去。叶秋嬗思及此只觉得又惊又好笑,她平复下心绪才随曜珮坐定,等了半响却不见谢芝上来,忙掀帘子看去,却见其被公主的婢女拦在了马车下。“长公主……谢大人不能同我们一道么?”曜珮摇头,“皇兄特地强调,只带你一人入宫。”叶秋嬗讶然,一颗心又悬吊起来。看向谢芝,见他也是同样眸带忧虑。“芝表哥,你回府公干吧,我带邱叶先生进宫便行。”谢芝默然,半响才答:“邱叶先生初次面圣,必然情怯。作为上司我需得叮嘱一二。”他朝叶秋嬗颔首示意,叶秋嬗立即跳下车去。两人所站之处十几双眼睛盯着,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不过好在方才那求助叶秋嬗的捉猫孩童的猫没逮住,往这头钻来,众婢女大惊,连连轻呼。曜珮的注意力也被那猫吸引了过去,就在这短时内,谢芝已从怀中摸出罗汉丸的药瓶,并倒出一颗,低声道一句“张嘴”,顺势便塞进叶秋嬗口中。“圣令在前不可违抗,恐怕你需得自己一人进宫了。不过也不必怕,若是圣上降罪于你,你便全数推脱到我身上,我来替你顶。”谢芝看着她认真道。作者有话要说:提菜大婶:为wuli邱叶先生疯狂打call!!第50章监察密使叶秋嬗听他如此说,心头咯噔一跳。除去有些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是惶恐不安。然皇命在前,不得不硬着头皮进宫,谢芝已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想让他太过忧心,遂佯装淡定的模样对他道。“谢大人莫要悲观,我会见机行事。”说完便抬脚上了车,坐于车夫身旁。曜珮正品着点心,见她上来贵手一招。“邱叶先生进车厢来,本宫有话问你。”随后又吩咐车内侍女,“给邱叶先生看茶。”没过片刻便有侍女奉上一杯清香四溢的龙井来,叶秋嬗纳罕不已,心道皇室果真不一般,短短的车途竟也要品茶进食……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走进车厢,略微拘谨地坐于曜珮下首。刚一坐定,曜珮便开始与她搭话了,各种盘问她的家底,让叶秋嬗生出一种被审讯的错觉。“上次在琉雀殿,本宫听你与谢大人的谈话。他说什么当初将你蒙骗过去,难道邱叶先生最初是不愿暴露才能的?”叶秋嬗一愣,随即答是,“臣本只是山野草民,一心安稳度日,以前还从未想过要入仕途。”曜珮盯着她面具看了又看,赞叹:“邱叶先生恐怕是这世间唯一的出世之人了,你这才能若真心想谋划什么,还不手到擒来?”“不敢当。”“本宫是真心欣赏,你不必妄自菲薄。不过邱叶先生被谢大人请入枢密省,那你远在深山的家人可来了?”叶秋嬗警铃大作,还以为曜珮是在替皇上试探,抬眼瞧去,却见她神色隐有期待,并不是心虚的闪躲。她思忖半响,造了个谎:“臣其实是个孤儿,亲戚邻朋也不亲厚。孑然一身、四海为家。”说完又觉得不大吉利,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连连向家人告罪。曜珮美目流转,“这么说,邱叶先生应该还未成家吧?瞧你好像还未及弱冠。”叶秋嬗连连摇头:“臣身无长物,不敢耽误他人。”曜珮却是看着她笑笑,不再说话了。叶秋嬗松气,正襟危坐。直到入了宫门,与她分别,又开始紧张起来。来迎她的居然是总管庄公公,行事恭敬,神色却讳莫如深。都说庄公公乃是皇上的心腹,他的态度便代表着皇上的态度。叶秋嬗见他似乎模棱两可,更加忐忑了。庄公公将她带到景阳殿,此处是皇上批阅奏折和接见大臣之处,叶秋嬗颔首低眉随庄公公进去。引见了她,庄公公便将殿门一关,走到外间守着去了。殿内寂静无声,偶尔有翻阅书页的声响,叶秋嬗不敢抬头去看,就堂中跪下来向座上之人行礼。“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回应她的仍是缄默无声,仿佛整个殿中只有她一人,这过程十分煎熬。一页书又翻过,座上天子终于始开金口。“朕可没有一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臣子。”一句话掷地有声,叶秋嬗直接怔在当场,周身冒出冷汗,连忙俯下身去。“皇上恕罪,微臣貌丑,怕冲撞了贵人之眼,皇上恕罪……”座上之人却冷哼一声,语气愈加严酷,厉声呵斥:“你在暗讽朕以貌取人?”叶秋嬗吓得浑身一颤,连道不敢,面具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可却丝毫没激起上头之人的怜悯。“你可知见朕时以物遮脸是大不敬?朕可立马唤人将你拖下去吃八十个板子!”叶秋嬗倒抽一口冷气,心如死灰,别说是八十大板,就是二十个板子,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