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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能够松一口气的时候,江熠原本显得木讷看着门外的目光完全凝视到了他身上。季祯感觉原本被勒得酸痛的腰忽然一松,可他还来不及为自由欢呼高兴,他的双肩就被人给勒住了。“哎,”季祯张了张嘴巴,还不等他说点什么,江熠空洞又带着几分森然,仿佛幽深的潭水般的目光全数加诸到了他的身上。季祯感觉后背一凉,可是再要逃跑已经来不及,实力碾压下,江熠不仅对江蘅可以为所欲为,对季祯更是如此。季祯被他用力抱住,被迫启唇迎接他的亲吻。季祯愕然的情绪占了上风,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江熠会吻自己的。江熠为什么现在吻他。江熠明明不喜欢他。江熠对他的去留无动于衷。江熠清醒的时候依旧是那个冷心冷情,只在乎修道的江家少主。那江熠他现在的举动是什么意思?如果这种行为放在以前,季祯心里一定会有些志得意满的高兴,觉得自己的计划实行成功。现在如果有这种情绪似乎也不迟,可季祯发现自己高兴不不起来。因为对他来说,江熠的行为是莫名的,这样反反复复的莫名,让季祯有种江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只能被动接受的感觉。这感觉不对,这感觉让季祯讨厌。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江熠的舌头闯进他的嘴巴里时,季祯用力咬了他一口,江熠的修为再高,但皮rou终究是凡人,两人相接触的口腔里几乎瞬间弥漫了血腥味。季祯忍不住皱了眉头,不过也是这个动作的确成功阻止了江熠继续入侵,且让他停了下来。“江重光,你在做什么?”季祯将头往后一仰,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他的衣袖上生立刻见了一些血红色。季祯的语音没有特别愤怒,但平静的情绪往往更能击穿人心。江熠停了下来,很久没动。“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季祯继续反问江熠。“你以前是什么意思,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吗?”季祯说,“你现在这样做以后呢,还是明天就和我再也不见了?”江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放纵心魔。刚才由心魔掌控的那小小一会儿中,亲心魔做的,大概就是江熠心底里想要的,所以即便他知道心魔在做什么却也不想阻止。但是季祯问得对,明天以后呢,一切会有什么改变?“我,”江熠晦涩的开口,声音带着难以自控的沙哑,“我不是很明白。”“什么不是明白?”季祯问。“我不明白我对你,”江熠说,“我控制不住我。”他说的实在含糊,却也透露出江熠纠结的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出来的心情。“你不高兴吗?”季祯询问他,“单单是因为我要和师兄一起睡这件事?”“不是。”江熠说。季祯原本以为他是吃醋,正等待着江熠的回答,却没想到江熠否认了。不过季祯还没有来得及失落,江熠皱着眉头又说,“不仅仅是这样,西陆,梁冷,我都不喜欢。”季祯本来有些不懂,但随着江熠把话说完,他的眼睛也越睁越大。江熠如此干净纯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站在他面前如同一个等待老师答疑的好学生,季祯的心忽然不由自主地鼓噪起来。“可是你说你不喜欢我。”季祯盯着江熠的眉眼有些不满地说,“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江熠的不准和不让虽然用笨拙的方法表达出来,但明明就是吃醋。“我不能喜欢你。”江熠说。是不能而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答案其实已经很明确。季祯的嘴角出一点点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笑容,他往后退了半步,让自己更加明确的出现在江熠的眼里。季祯带着几分狡黠,慢条斯理地说,“可你不能不喜欢我又要管我,你懂吗?有舍才有得。”他的声音如此清灵悦耳,却又像是邪魔的引诱,“你要舍哪一个?”第六十六章你干嘛!如何选择对于江熠来说是个十分新鲜的命题。人这一生会面临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选择,从早上吃包子还是馒头,到是与非对与错。连季祯也不是没有不能如愿而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可江熠不能说从未有过选择,但的确很少做选择。对于他来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有明确标准的,对就是唯一选择。当选项被模糊与限制的时候,那就是没有选项。也许是心魔对江熠的影响还在,季祯的问题过后,他也产生了一个从前来说近乎荒唐的念头。为什么他没得选,没得舍?是谁让他一板一眼的生活,是谁给了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限制?所谓对云顶峰的责任,要修成正道,真的是他唯一能走要走的路吗?还是说这从一开始就是江恪强加给他的?江熠一时如同处在风眼之中,目视着周围狂风呼啸席卷,矛盾碰撞。季祯说那番话多少知识意气用事,为自己心里畅快。他无法确定江熠有几分在乎自己,因此也并不清楚那番话在江熠心中激起的波澜。有舍有得是不错,但照着上辈子那个梦境来说,即便现在江熠可能有点喜欢自己,可季祯觉得大概率被舍弃的还是他。所以季祯说完那番话,只图一个心中畅快。江熠背对着季祯一动不动,季祯盯着他的背影,脚步慢慢往外挪。等他摸到门闩,安然把门打开,季祯才松了一口气。门外的江蘅看见门从里面开了,立刻上前一步,见是季祯,他的目光随即从季祯身上越过,落到房间里江熠的身上。犹豫一瞬,江蘅还是大步走进房内,他面色深沉地唤了一声,“重光。”季祯已经摸到门外,他逞过勇了,刚才却看见江蘅的脖颈上那道深深的勒痕。回想江熠前面的疯样,季祯觉得自己还是不摊浑水来得好,“那我先走啦?”季祯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是个说出口但影响不到房里人的音量。他说完以后也不是真的等待江熠或者江蘅给他准许和回应,只是求个理直。季祯一退出房门,若华便迎上来将他往外拽,小姑娘方才受惊还未缓过来,眼睛里红红带着泪珠子,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季祯同云顶峰的人掺合了。季祯想想也是,干脆由着若华把马车里收拾出来,直接睡马车里得了,单独被留在屋里的江熠和江蘅,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江蘅的修为同江熠比,差了一大截。这是天赋上的差距,并非努力就可以轻易弥补的。江蘅对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