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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他吓得连忙将伸出去的枝条收了回来,往前蹦的动作也急急忙忙地刹住,却根本没能站稳,反倒是趔趄地在花瓣上晃了一下,直接往下栽倒,咕噜咕噜顺着柔软的花朵滚了下去。小樱桃椒摔在柔软的花丛里,滚了几圈,晕晕乎乎地撑着枝条试图爬起来。下一瞬,一只大掌拨开密密麻麻的花朵,将栽倒的樱桃椒捞了出来。莫焦焦一被男人握到掌心里,就乖觉地垂下了枝条,耷拉着脑袋,嫩叶子蜷缩到一起瑟瑟发抖。独孤九拎起辣椒检查了一遍,沉声问:“椒椒在此做甚?”“焦焦,”莫焦焦抖了一下,期期艾艾道:“焦焦在这里练习走路。”“嗯?”独孤九拧起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花朵上被扑倒的几只可怜的蝴蝶。莫焦焦也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欺负”的蝴蝶,挣扎地想了一会儿,老实道:“焦焦醒了,来这里找蝴蝶玩。”似乎是担心独孤九动怒,小辣椒又可怜巴巴道:“焦焦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是不小心拔出来的。”以往小孩从藏书阁逃跑,就是用这个理由应付年迈的老谷主的,隐神谷谷主和一众长老溺爱他,自然睁只眼闭只眼,小孩便误以为这么说真的没人会发现。然而独孤九身边还有一把“心高气傲”的别鹤剑。别鹤莫名其妙被可怖的天火灼烧得四处乱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见自己的主人将辣它的小坏蛋抓住了,连忙从湖水中飞了出来,恶声恶气道:“这小娃娃分明是自己拔出来的。他还拔了好久呢,不信可以问吞楚剑!”“不是的。”莫焦焦手足无措地辩解,他动了动叶子,小心地勾着男人手腕拉了拉,软绵绵道:“焦焦不是故意的。”独孤九漠然地瞥了一眼身旁元气大伤的别鹤剑,抬手握住剑柄,真元运转间便将本命灵剑收回了丹田,却是欲将灵剑重新温养。他拎着樱桃椒注视了片刻,将小辣椒用真元托起,放回地上,转身往冉月湖畔走。与此同时,低沉寒凉的雍容声线响起,透着沁入骨髓的淡漠无谓。“椒椒既要练习走路,便跟着本座走。”语气间毫无商量的余地。莫焦焦懵懂地呆站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忙蹦蹦跳跳地跟上去,焦急道:“独孤九等等焦焦。”男人从容的步伐便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放缓,却依旧未曾回头。莫焦焦担心对方是真的生气了,又害怕又无助,软声软气地央求道:“焦焦知道错了。焦焦不撒谎。”他跳着跳着就觉得自己跑得太慢了,索性放出妖力包裹住自己,一团鲜艳夺目的红光褪去之后,一个身着嫩绿色袍子的小孩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伸着手往前方男人的方向撒丫子跑过去,也不管自己是否是一身绿色了,满心满眼都是前方离开的高大身影。修长微凉的手掌猛得被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小孩止不住往前冲的力道,拽着男人的手险些跌倒,却在最后一刻被拎了起来,重新站稳。男人垂眸打量了一遍通身嫩绿色的小孩,面容肃穆,薄唇微微抿紧。他扶着小孩站好,又团了软软的手,俯身将人抱了起来,离开幽静空灵的冉月湖,却始终未曾出声哄骗,亦没有软化的迹象。别鹤剑见到这一幕,天真地笑了起来,得意洋洋道:“崇容剑尊果然不是隐神谷那帮无原则溺爱孩子的老头子,真当谁都无脑宠椒么?”吞楚剑无意间听到“兄弟”的这句话,识相地保持了沉默。别鹤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傻了点。第47章莫焦焦因着贪玩偷偷拔根,又为了掩饰而撒了小谎一事,被独孤九整整晾了一日。小孩也知道自己说谎不对,无缘无故欺负别鹤剑更不应该,因而也不敢再为自己辩解,只老老实实地跟着男人出门散步,又回来认认真真地修炼。往日里总爱说小话的孩子,今日也怯怯的不敢再多言。晚膳过后,独孤九提着剑照旧出去练剑,莫焦焦因着今日的“良好”表现,被留在天涯海阁玩耍,便自个儿窝在落日阁中看画本,小脑袋耷拉着,闷闷不乐的。别鹤剑受了伤,不便跟着去修炼,就再一次被留下来看顾小孩,此刻正不情不愿地杵在榻边,盯着圆润可爱的小孩翻画本。莫焦焦对画本上画的人似乎极为感兴趣,细白的手指一个接着一个地戳过去,手腕上挂着的镯子撞到小几,发出叮叮铛铛的悦耳音节。他长得好,眉目干净稚气,又身着喜气精致的红衣,抿着红润的小嘴巴安安静静看画的时候,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便无意识地微微鼓起,映照着夜明珠莹莹的光辉,衬得肤色愈发白里透红,柔软卷曲的乌发乖顺地贴着脸颊,端的如同隐神谷长老所言,是个名副其实的福娃娃。小孩软软的手指又戳过画中的一个人,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眨巴了一下圆圆的黑眼睛,歪了歪头。他看向一旁的别鹤剑,犹豫了一瞬,小声地开口问道:“别鹤,世俗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你说什么?”别鹤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随即又忍不住往小孩指着的那一页画上瞟着,它咳嗽了一声,凑近了一些,待看清画中内容后,便直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世俗界没有妖族,能说话的自然全是人,这样的三口之家,再正常不过啦。”小孩迟疑地点了点脑袋,托着腮认真地看着画,喃喃道:“以前谷主牵焦焦去玩,也是这样的,焦焦也有家人。”别鹤剑闻言好笑道:“如今崇容剑尊这样养着你,和画中年迈的老父亲又有何区别?也就你没大没小地直呼他名姓,寻常人若得了他青眼,还巴不得叫亲热点好攀关系。”“不懂。”莫焦焦瞟了别鹤一眼,他想了想还是虚心地问道:“谷主说,叫什么名字就唤什么,独孤九不叫独孤九,叫什么?”“你这娃娃还真开窍了?那鸿御老祖不是让崇容收你为徒吗?”别鹤幸灾乐祸地回道,“我看,你当他徒弟正正好,等他回来,叫声师尊,有什么不成的?”莫焦焦摇了摇头,“谷主说,妖怪不能拜修士为师,会乱因果。焦焦不知道为什么。”“啧这样啊。”别鹤沉吟了半晌,试探道:“要不然,叫爹?可要真算起来,你和崇容剑尊同辈啊。若不是年岁相差过大,他看着当你兄长都是可以的。”莫焦焦闻言有些发愣,抿着嘴巴不说话。别鹤剑怕他又闹脾气,琢磨了一会儿便贼贼道:“要不然,你给崇容剑尊取个小名?今日他可是真的动怒了,你说几句好话,没准他就原谅你了。”“小名?”莫焦焦呆呆地重复,“就是和谷主叫我焦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