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耽美小说 - 鱼不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2

分卷阅读372

    为了保守秘密,他们必须要死。为了误导别人,他们需要去死,因为很多人不相信活人,却相信尸体。

而他可耻地躲避了这次死亡,他没有自杀,而是逃了出来。

乡间小路狭窄崎岖,行人很少。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月亮缓缓攀上东山,四周安静的只有蛙叫虫鸣。

这不对劲。

死士缩在树冠上,他开始怀疑自己要在这里蹲多久了。

等到月过中天,他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怕的事实,那两个身份神秘的高手,可能真的没有追过来。又或者说,他们觉得自己无足轻重。

难道那两人以为拿到手的账册是真的?从那两人笃定能记下账册的表情看,没准真是这么回事。

“见鬼。”

死士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知道账册真正下落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原以为会遇到跟踪、追捕、逼问,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撞到他杀人的神秘高手随随便便就将他放了,而应该追过来的各方势力也不见人影。

这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在梨园唱戏的登台了发现下面没有一个捧场的,就连跟自己搭戏的人也不见了。

死士百思不得其解,飘萍阁不可能放着可能泄露他们的账册不管,风行阁不会错过这个掌握隐秘的机会,其他人更不会拒绝金子。那可是黄澄澄的金子!

快要长在树上的死士,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此时,距离这棵树二十里之外的一家野店。

墨鲤背着膨胀鼓鼓起的行囊,怀揣着一只软乎乎圆滚滚的沙鼠,推开了野店半掩的篱笆门。

院子里养了两条狗,它们一跃而起,用叫声提醒主家。

墨鲤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望向它们。

狗忽然吸了吸鼻子,叫声变小了,然后慢慢靠近墨鲤,试探着在他脚边打转。

野店里隐隐传来响动,像是有人被惊醒后翻了个身,不满地咕哝了几句。

墨鲤又等了一阵,发现里面当真没有任何动静了,无奈地越过两条试图抱住他脚的狗,直接敲了敲半开的窗户。

敲了没多久,有个苍老的声音吼道:“懒鬼快起来,有客!”

木门嘎吱一响,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手持烛台,嘴里还抱怨着:“这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客,狗都没叫了,八成是夜枭或者别的玩意飞过来啄门敲窗……”

微亮的烛光映上墨鲤的身影,伙计吓得差点儿打翻烛台,慌乱间他被门槛绊了个结实,本能地要扶住门框,结果木门年久失修,竟然被他右手掰下来一块。

“啊!”

“你在做什么?鬼叫个啥劲?”

门内传来拐杖敲地的声音,一个满脸皱纹的干瘪老头疑惑地探出脑袋。

结果看到自家的狗趴在陌生人的腿边,自家的伙计则坐在旁边跟狗相伴,乍一看还以为他们都被制服了呢!

“谁?”老头反应迅速地抄起了拐杖。

被误以为是匪盗的墨鲤:“……”

刚才他伸手扶了一把伙计,等伙计站稳就松了手,结果这家伙腿吓软了,顺势坐在了地上。

“咳,老丈有礼了。”墨鲤按了按怀里的沙鼠,不让某只冒头。

老头眯着眼睛,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墨鲤。

这时长相起了大作用,墨鲤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劫匪,倘若换身衣服还以为是什么王侯子弟呢。不过乡野人家想不到那么多,只以为墨鲤是个读书人,背着书囊独自出门,不小心错过了宿头。

这样的人往年也是有的。

老头赶紧放下拐杖,拍着胸口喘气道:“这是闹哪门子的玄虚?吓了小老儿一跳!还以为是西面儿山的强人上门了!”

“强人?”

“哈哈,都没影的事,吓唬没毛小子的。”老头踢了伙计一脚,瞪道,“还不快去烧热水?”

“阿爷,门……门坏了。”伙计也看到了墨鲤的脸,心里知晓自己八成是闹笑话了,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

这家野店的门腐朽不堪,看起来几乎要散架了,这也是墨鲤刚才只敢敲窗的缘故。

老头凑上去看了一眼,立刻拎着伙计的耳朵吼道:“让你轻手轻脚,怎地做事这样毛糙?这门的岁数比你都大,知道不?这就给你祸害完了,瞧你娘怎么收拾你!”

伙计哭丧着脸,墨鲤想着这人也是被自己吓着,忍不住道:“掌柜的,您这门实在是旧了……”

“哎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可是人老了,对老物件都有感情。”老头摆了摆手,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在前面领路。

以他刚才抄拐杖的利索,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个。

“来,来,要上点汤面吗?都算在房钱里,这赶了一天的路啊,热水泡个脚,再吃碗面,保管从脑门一直舒松到脚底。”老头絮絮叨叨地念着,带着墨鲤就往后院走,像这种野店总共只有三间瓦房,留宿的客人都得睡大通铺。

“老丈稍等,在下要连夜赶路,只想买点干粮热水,以及一些路上用的小东西。”

墨鲤不愿进门,他怕飘萍阁的杀手真的追上来,然后把麻烦带给这一家开野店的百姓。

“嗐,这大半夜的,月亮都照不清路,能走多远?不如歇歇脚,睡饱了好赶路!”

“谢过老丈,实是急事,耽搁不得。”

老头大声招呼着伙计去厨房取些面饼子,炸过的那种,大热天的好存放。

“……火折子、竹筒、油毡布,还有针线。”

竹筒是取水用的,油毡布防雨防水,这些都是出门在外常用的物件,也容易丢失或消耗完。

老头转身去屋内取。

“针线,线多一些。”墨鲤急忙补充。

这才是他最需要的东西,别的只是障眼法。

不然一个年轻的男子,半夜敲门只为了买针线,委实太离奇了一些。

“要多少,一整卷够不够?”老头在里屋问。

针线不是布匹,没有拆散了卖的,但是野店脚店往往会把自家用剩的针线卖出去,那就没多少了。

“拿两卷,怕丢,反正也不占地儿。”墨鲤不由自主地用上了附近的方言。

老头笑呵呵地出来了,把东西逐一点给墨鲤,顺口道:“后生你打哪儿来的,也是这周边的?”

墨鲤知道自己的口音不正,这些方言他听得懂,可是说起来还欠缺火候,毕竟从前用不着。

他没有应答,转而问起了周边的路。

出门在外不愿多提自己事的人常有,老头也没在意,便说起了东南西北分别通往什么地。

“后生,你迷路了?”

“这倒没有,只想抄个近路,又怕走进了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墨鲤回道。

事实正相反,他就是要找没人的地走。

“你别往西南边走就成。”老头借着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