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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二十)

    海上一别后,沈清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往北域走,终于在几日后登上了北域的地界。

北域是靠近界门的独立大陆,所谓界门,也就是俗世所谓的阴阳门,阴阳门内是为地府死地,若是靠近界门便会时常看到有地府鬼差羁押游魂自界门出入,因而北域修士门派较之寻常者最为不同之处就在于他们对于生死的领悟。

这其中,最为出名的无疑就是珩门了。

珩门的来历并没有记录在修行界的典籍上,有人说它是一夜崛起,但又有年长者说它许久之前便存在,但真让这些人说出个一二来却又没人敢打包票,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去在意了。北域地处偏远,然而其既不是如武蜀海那般的繁华资源充盈之地,且又与界门相邻,也算是多了看守界门异动的责任,是以许多年珩门隐世也无人打过北域的主意,加之千年前不声不响的珩门大能一手镇压了武蜀海的武圣,这下更加没人敢去触北域霉头了,倒也算的一方清净之地。

沈清寻了个偏僻的地方下了船,那艘破破烂烂的小船完成了使命后被随意抛在了岸边,飘飘摇摇在海面上一阵摇晃。待沈清走后船身虚虚幻幻,眨眼间就化作了一片焦黄的叶子,被海水打翻后拍在岸边黑沉的礁石上,再看不见先前百倍大的样子。

北域最出名的虽然是珩门,然而却也是有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宗门坐落在这里,眼下沈清踏入的地方正好就是一处小宗门的范围内。

沈清掐了个手诀隐去浑身的气息,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悠悠哉哉的走了出去。

不同于武蜀海的奢靡繁华,也不同于中土的板正严谨,北域的建筑物颇显粗犷之风,雕刻手法也没有南境那般精细,然而一笔一划之中却又有着返璞归真的浑圆气息,倒是让沈清着实开了眼界,也是唏嘘了许久。

自北域南方一路北上,沈清一路上并没有再遇见什么幺蛾子,虽说并没有刻意的赶路,然而凭着她的脚力还是在五天后到达了北域的珩门。

珩门既然是隐世之姿,其宗门自然也是不同于归仙宗那般明晃晃的坐落在触眼可及的地方,然而沈清既然能知道珩门手中极有可能会有那件东西,又怎么会毫无准备就来了?只要珩门还在活动,即便位置再隐秘也终会被人找到,更何况重金之下必有勇者,沈清为了寻得这珩门的位置也是费了一番苦功的,这位置当然也是摸得清清楚楚。

她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枚暗金色的鱼符,灵识一动,眉眼微微舒展。

想来这北域一行也不会很无聊。

————

董志坐在后厨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涌上来的水汽刚好解了眼里的干涩,他动手又往灶门里填了把柴禾。

他是珩门外门的弟子,说是弟子其实也不尽然,他并不懂得术法,连灵气吸纳都很艰难,只是因为家里有些关系在门内,这才让他当了个挂名弟子,结果天天就窝在这后厨中给厨子打下手,什么术法没学到不说,他天天闻着自己身上都是一股子饭菜味儿,别提多憋屈了。

事实上凡人所谓的“海外仙山”也是如俗世那般有着各种商贾之类,这些人大多都是如董志这般没有修仙天赋,或者志不在修仙一途的修士。这里的修士古板的紧,若是丝毫灵根都无是不会被允许进入修士领界的,这里即使是更夫都身怀灵力,沈清初闻这个规定的时候还暗自吐槽过,定下这个规矩的人肯定是个不讲究实际的完美主义者,否则与世隔绝的这么些年也没见几个有大造化的飞升而去。只是长久的观念在修士界中积重难返,单凭她一人之力自然不可能改变其他人的想法,更何况她也并没有舍己为人的精神,自然是三缄其口,只消自己心中明镜一般便好。

虽然修仙梦破碎了,然而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左右这里的活计也不是很重,每月还有灵石可拿,倒也是不错了。等他攒够了钱就立马辞去这珩门弟子的名头,反正也修不了仙,还不如回家娶个媳妇儿暖被窝呢,到时候生几个小崽子,诶呀,那日子可就美了!

没等他想完,头顶立马传来一阵钝痛。

“诶哟!”

董志疼的一下子从矮凳上窜了起来,一手捂住头一手抄起来一根柴禾:“哪个王八——王霸之气加身的爷爷来了哟!”

来人一袭褐色粗布衣衫,满脸横rou,硕大的身躯往那儿一站就像是一座小山,吓得董志一个激灵连忙改了口。

这可不是掌勺的厨子嘛!脾气虽说不火爆,然而架不住他那张一看就是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脸,董志那是可怕他了。

厨子倒是也不生气,拿一双凶气毕露的眼睛扫了一眼董志,闷声闷气道:“刚才仙人们说有贵客到,吩咐你去把炉子上煨好的东西送去客房给贵客先垫垫肚。你快些,别让人等急了。”

说完,他挽起袖子从一边的大盆里捞出一大块rou排,抽出一把沉甸甸的剁骨刀开始“铛铛铛”地劈砍,听得一旁的董志心止不住的颤。

“这个点儿怎么还有贵客上门?真是稀奇了。”

他嘟囔一声,却听见剁骨声骤地一停。

头皮猛地一炸,董志连忙垫着抹布手脚麻利的把炉子上煨了许久的砂罐端了下来,自柜子里拿出描着梅花的白色瓷盅,将砂罐里的膳食悉数倒了进去。袅袅异香被小小的盖子闷在盅内,然而飘逸出来的那一点香气却让董志嘴里不自主地分泌出唾液来。

须知这盅膳食中的食材可都是有灵气的,凡人吃了多少都要增加数十年寿命,然而落到这些修士口中,却不过是徒增鲜味罢了。

好在他还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将这玉白瓷盅用特制的托盘托住,盘底刻着的法阵自然流转,一层rou眼不可见的浅白色防护罩笼罩而上,将瓷盅周围的热气稳稳锢在瓷身周围,这么大的手笔竟然是为了保温而设的,然而仙家手段见得多了他也没觉得有甚奇怪,只手脚迅速地将东西稳稳托住往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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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铛铛”声继续响起,董志一边思索着贵客的来处,一边近了客房。

这里没甚雨打芭蕉的美景,只回廊边一方游鱼戏莲的小池子依着阵法不受冷风侵袭。小院子里的几棵梅树还未到开放的光景,却枝叶繁茂,未经过多人工干预的样子,看起来倒别有一番风味。

远远的,董志瞧见院子里梅树下坐着一道人影,腰背绷的直挺,像是苍竹般坚毅,三指宽的腰封将那一圈勒出细细的弧度,蜿蜒出一道不常见的风景来。

不消说,这便是贵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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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31号回家之后更的就会正常啦,后来的章节估计剧情章会有点多(其实我剧情章蛮多的)

但是相应的一章的字数也会多,都比得上我赚钱的章节了(淡淡的忧伤)

so,可以给颗猪猪咩?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二十一)

沈清灵识一动,微微偏头看向来者,却见小厮模样的人在自己偏头时连忙垂下眼,手脚轻快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低眉顺眼道:

“宗内恐贵客远道而来不曾歇息,特备下这盅灵膳给您先用着解解乏,晚宴还要等上几个时辰才能开始,还请贵客稍事歇息。”

沈清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瓷盅,朝他微微笑道:“贵派有心了。”

这隐世的珩门对她倒是意外的和善,连这种小事都考虑的周全妥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珩门掌门失散已久的女儿呢。

两人又说了些话后董志就退了下去,却也没走远,垂手低眉站在了回廊不远处。沈清只抬眼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滑过润白的罐身,灼人的热度没在指尖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使得沈清对这盅灵膳有了些许兴趣。

清亮的汤水上浮着浅浅的一层油光,几颗滚圆的枣子在汤水中漂浮着,数段被剥去了甲壳的龟rou蜗居在小小的罐子里,一阵阵带着灵气的香味在揭盖的瞬间扑鼻而来,看起来好不诱人。

这般色香,即便是沈清也不由得眼前一亮,伸手执了旁边的小勺舀了汤送入嘴中,却在汤水方一接触唇舌时便顿觉浑身筋骨一松,连神思都畅快了许多。她眸光一亮,再用象牙箸挟了一块龟rou放入嘴中,这灵龟被分作大小刚好一口的样子,虽是久煨火上,却软中微弹,入口即化,咬动间唇齿还带着点点甜气,显然是炖煮入味了。

一盅下去,即便是沈清也难以自持的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待董志将桌上的汤盅收走后,她便掐了个诀除去身上的饭食气息,踱着步子在中庭闲逛了起来。

逛着逛着,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瞥到了那一方小池子。

修士的“心血来潮”并非如同凡人那般随意,也并非时时都有,一刹那的念头可能就是冥冥之中的有感而发,也可视作天人的一种沟通交感,往往预示着有关自身的因缘际会。

这时看去,沈清便举步穿过回廊,往那辟出的一块“观鱼石”上站定,望着这一片没甚特色的水池怔愣在原地,竟然是一副出了神的样子。

莫怪她道心不稳,实在是这一刻的感觉着实奇妙——甚而惊悚。

就在她站定的刹那,仿佛有一个凡人在她看来弹指间的一生自眼前铺展开。从咿呀学语到及笄成人,从神授魂与到郁郁而终,从温润哀婉到疯魔落拓,即使是驳杂到极点的念头情感,往日这些轻易就被隔绝在灵识之外的杂念此时却平白令她手脚冰凉,那股恍若亲历的巨大憎、怨、恚纠集成巨大的洪流将沈清卷入其中,她整个人甚至不受控制般往那池子里倒伏而去。

浸入水中的刹那,隔着波荡的水面,隔着惊慌四散的鱼群,沈清与那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隔着清澈的水面彼此对视。

一者苍白温婉,一者惊骇凌厉。

却俱是一模一样的面容!

沈清只觉对视的瞬间灵识一阵刺痛,一张嘴却猛然呛进了一口池水。

幸好她落进池子中时并未有太大动作,否则此时进嘴的就是一嘴污水了。

沈清咬牙忍住了脑中的阵阵抽痛,这池子中水虽然不是很深,然而却有着淤泥在底部,她万万是不愿倒伏在上面的,此时她一脚已经踩到了污泥之上,这一下就唤回了她的神智,回过神后连忙屏气凝神自池中抽身而出。

待落到地面时她身上的衣衫也干爽如初,丝毫不见之前的狼狈,只是素白的面上一双黛眉紧蹙,显然是为了先前那道凡人影像伤神。

沈清知晓这绝不是珩门立下的阵法来让自己难堪,莫说这世间还会有谁有这般高超的阵法造诣,这种等级的阵法起码得是护宗大阵级别,且那股子牵神动魄的悸动只有身临其境的沈清才能体会到其中难以言说的真实与荒谬。

真实的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荒谬却是在她数甲子的记忆中从未见过这个女子,更遑论自己曾化作凡人接受世间情爱纠葛。只可惜没见着这段纠葛中负心男子的相貌。

她抬手揉了揉额头,微微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任务触发:请执行人找出原主身世之谜,完成其愿望。任务时限无;失败将接受天道惩罚。”

久违的声音让沈清微微愣神。

天道惩罚?

沈清冷笑一声,暗自思忖道:如果任务是这么提示的,那么原主身上必然是有蹊跷的,而且还是跟男人过不去的情关。不过到了这里估计这个小世界也已经慢慢揭开真面目了,连这里的天道已经迫不及待要对自己出手了啊。

可惜,天道怕什么,她沈清偏要做什么!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二十二)梦境微H

晚宴平平无奇,久不世出的珩门门主据说闭关已久,晚宴就由珩门长老代为筹办,主客倒也是相饮甚欢。席中沈清多番以古籍信息试探对方,然而不知道这位长老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表面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兜兜转转沈清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得暗骂一声“老狐狸”,却也别无他法。

如此几日后,对方没有来打扰沈清的意思,三餐照上,伺候得好好的,沈清自己也老神在在的该干嘛干嘛,丝毫看不出一点紧迫之色,在珩门中游走玩乐倒是好不痛快。

听得探子的回报,传说中不问世事的门主倒是有点坐不住了。

他想起那天探子说起沈清坠湖的异样,搁在案头的手不自主地在桌面上轻叩了起来。

那方小池子他倒是有些印象,没甚特别的,连他自己也想不起当时建它的初衷了,只是不知道这位武蜀海风头无人能及的堕星子,到底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这般思索着,他微微勾起唇,轻声朝探子下了几个命令。

下方跪着的探子眼里闪过疑惑之色,却还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身形在内间淡去。

自从那天在池边灵识乍惊,沈清这些天便总是有意无意的在这里站上一会儿,然而那天过后她却是再无新的发现,询问小厮也无人知道这方池子有何异常,如此数日后她便也歇了心思,只道是时机未到。

眼下,还是将珩门那件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到手再慢慢琢磨其他的吧。



秋日的月色较之夏日更添寂寥,沈清枕着院子里的梅树枝桠浅浅睡去,身形在树影错落间掩映得有些虚晃,只留下似有若无的一缕灵识外放在四周以作监察。

她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

修士神思不似凡人那般杂乱,但忧心却不比凡人少。绝大多数的修士在晚上也会入定修炼,少数修炼法门独特的或许要入梦修行,但是自身做梦的却不是很多,多是入凡人梦境修行。盖因梦境光怪陆离,修士进入会使神思倦怠,不良于道心修习,更不良于修行,因而除非必要,多数修士是不会入睡的。

沈清也记不得自己是在多久之前做过梦了,只是这次的梦与往日的浮光掠影明显有些不同。

一身青衣的男子微咬下唇,苍白的面容上有着本不该属于他的慌乱,这份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惊慌使得那般淡漠的五官都生出些许的魅惑出来,着实撩人不已。

然而不等细看,只见一满脸络腮胡的莽撞大汉yin笑着朝着美人走去,伸手就要把那单薄的青衫撕裂开来。即便是在梦境中,沈清心下也是隐隐作呕,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这青衣男子如此眼熟。然而眼见着美人绝望闭目,沈清还是心生不忍,右手双指迅速一并,朝着虚空轻轻一划便轻描淡写地将这粗人斩于剑下。

被斩下头颅的大汉脖颈处并未喷溅出血来,许是知道主人喜洁,梦境便自动将人消弭于空中,也就没了许多污秽之物。

许是未曾想过自己会得救,青衣男子睁开的双眼中满是错愕与劫后余生的喜悦,嘴唇微动,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的身影就在沈清面前淡去。

画面再一转,沈清只觉自己身下一阵酥麻感,仿佛有惊涛骇浪自体内奔涌而出,让她浑身都颤抖不已。

她凝目一望,却见先前的青衣男子此时身着玄金衣袍,衣襟大敞,紧绷的肌rou线条自胸腹蜿蜒至鼠蹊处,黑漆的丛中红色的巨龙仿佛要择人而噬,昂扬的柱身有青筋浮起,被不知名的水色润湿一片,还带着白腥的残留。

见她醒来,身上的扬唇一笑,握着纤腰的手狠狠往下一按,腰胯摆动更加剧烈,仿佛要在女子身上钻出一个洞来。沈清嘤咛婉转一声,嗓音早就喑哑不堪,这会儿却蓦地尖叫起来,红色的媚rou被摩擦得熟热,带着情欲的味道将巨龙锢得紧紧的,水液仿佛没有干涸的时候一股一股被带出来,黏黏糊糊糊在她隆起的谷丘间染湿一片,连带着男人鼠蹊处也被打湿,耻骨相撞间除去皮rou声还有着响亮的水渍声响,好不yin靡。

沈清脑子里浑浑噩噩,一时也忘了自己身处何方,也忘了自己身怀仙力,只如同寻常妇人般伸手往身上人的小腹间推挤,哀戚求饶道:“不不要太用力了呜啊——”

身上的人闻言眸中红光一闪,倒是依言放缓了撞击速度,趁着沈清喘气的功夫伸手抬起女子的双腿,就着她极好的柔韧性将两条细嫩的腿儿翻折朝上,巨龙再度昂扬咆哮着推开层层叠叠的媚rou,像是要彻底与其合为一体般直接往最深处钻取,这个姿势本就使人呼吸受阻,然而玄金衣袍的男子双手掐住了沈清的腰,几乎将人倒提着狠命往胯下撞去,这般深入的姿势沈清哪里受的住,臻首拼命摇晃,素白的脸上如上了胭脂般红通一片,只紧紧咬住唇才避免涎液横流的下场,却挡不住沉沉的闷哼声自鼻间溢出。

花心已经有些麻木,那股子动人心魄的灭顶快感仿佛乌云压境般在心头渐渐盘踞凝练,仿佛只消再多出一下她便能登顶极乐。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蓦地感觉唇间一凉。

沈清双眼猛地睁开,目光涣散,却敏锐的感觉到一条软滑的物什探入口中,那般遒劲的力道恰如其分的弥补了梦境中那一点最后的撞击,被梦境折磨了许久的女体一阵抽搐,身下如洪水泛滥般吐出一股股水液,沈清下意识探出软舌,将这条入侵的不速之客紧紧抵在上颚,然而情动之下连身体都在抽搐颤抖,更遑论唇舌?

好容易撬开女修唇舌的安舒竺只觉自己探进去的舌被一条软rou抵着狠狠颤动,方才沈清惊动之下擒住他的一只手掌,此时正被她紧紧按在略微敞开的衣襟下露出的一抹莹白上。他略微挣脱两下,只觉怀中女体颤动更甚,鼻间传来的幽香时刻提醒着他眼下的境遇,明知此时最好抽身而去,然而他的眸色却是不可抑制的深沉了下去。

毕竟是正常男子,先前两人之间还有那般亲密的肌肤之亲,虽说没有做到最后,然而终究是亲手抚摸过对方的,眼下这情景却要他怎样自持?

安舒竺再次尝试着想要抽出唇舌,然而沈清嘬起双唇,仿佛婴儿吃奶般嘬吸着自己,一点雷霆般的战栗感自舌尖炸起至发顶,瞧着沈清目光涣散的样子,显然她的灵识还未清醒,此时只是本能而为。这个认知却叫他觉出一种莫测的欢喜来。

安舒竺放在沈清胸脯上的手微微一动,修长的指节禁不住蜷起慢慢探入了莹白的沟壑之间

————

崽:安大兄弟会不会依旧端庄自持呢?

安:(看了一眼自己腿间)呵呵

沈:无所谓啦,我有爽到就行~

安: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二十三)

沈清依旧在梦境之中,她大概知道自己此刻神魂已经不处于本方世界之中了,两者时间流速自然也是不一样的,须知“黄粱一梦”,梦中百年不过凡间一夜,于是索性也不急,慢慢悠悠的在这处天地中闲逛。

只是灵魂深处总会传出些许异样的悸动,让沈清有些赫然。虽然方才自梦中惊醒时神魂已然入梦中世界,然而那些梦中的荒诞事她却是记得一清二楚,中途唤醒自己的那个声音只消一听便知是谁,这般尴尬的境遇她倒庆幸自己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只是当下她也只能寄望于安舒竺是个正人君子了,如果说他真的色迷心窍——那她好像也不亏。

这里值得一说的是,沈清自接手了这个系统后就失去了原来能够辨别鸿蒙之气眷顾者的能力,南青在这些世界中好像也隐藏了起来,起码不会招摇过市地叫“南青”了。当下她其实也是依着直觉来找人,若是找错了什么烂摊子她怕是也会有些膈应。

收回心神,沈清抬眼望着眼前精致的宅子。

自进入梦境之后,周围的人或物都是朦胧模糊的,仿佛隔着大雾般看不真切,唯有眼前这座精致的宅院显得明晰晃眼,让沈清不想注意都不行。她虽则处于梦境之中,然而毕竟神魂力量犹在,无需多大功夫就悄然潜入了院中。

这是一间三进三出的宅院,沈清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一路上婢女都视她如无物,即便是遇见了几个衣料华贵的主子样的人也都无视了她。于是沈清更加放心了,灵识铺展开来,却见整座房子里只有最后面的三进院有些异样,保险起见,她还是顺手打开了几个厢房,发现里面果真无人后直接顺着耳房旁边的小道往后罩房走去。

她隐约知道此次入梦乃是一份机缘,想来这时三进院内该有那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在等着自己了。

果不其然,等沈清踏入院内之后,花园之内有一湖蓝衣衫的女子背对自己而坐,那腰身背脊,哪一处都是沈清闭目都能描绘而出的熟悉,世间当真有如此神奇之事,真的存在另一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人。

然而两个人还是有着不同的。

身着湖蓝裙衫的女子站起身来,面对着沈清微微一笑,那姿态是此时修为臻至大成的沈清从不会露出的温婉娴静,然而这等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风范却毫不显违和,连沈清也微微侧目。

对面的“沈清”率先开口道:“你我未曾谋面,我却期待这一天许久了。或许你会好奇,为何我们有着一样的容貌,然而性情与经历却截然不同,这些便是你我今日见面的原因了。”

说着,她微微扬手,这一片姹紫嫣红的院子如破碎的虚空般皲裂消弭,白昼倏尔黑沉下来,刻着横纵线条的巨大棋盘在两人中间延展开,然而棋盘上却并没有任何的棋子,只有一具具不同衣衫表情的尸体浮沉其上,犹如巨大的墓场横亘在沈清与湖蓝衣衫女子中间。

待沈清细细看去,忍不住轻轻抽了一口气。

这些尸身竟然跟自己有着同一张脸!

任哪个人看见尸山血海都是由自己构成也不会无动于衷,沈清皱了皱眉,忍不住看向对面站着的人,疑惑道:“这些都是我?或者与我有关?”

她绝不相信世间还能有如此多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人,然而她心知自己此时距离原主的秘密又近了一步,也知道她的秘密与这些尸身脱不开关系,然而具体的还是要由对方解答了。

幸而对面的人也没想卖关子,直截了当地指了指自己和这些尸身,语气竟有些莞尔:“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错,我们就是你,或者说,我们是死去的你。”

“何解?”

“你知小判官安舒竺能看透他人命途生死,然而你和他之所以短短时间就能碰面数次,除去意外,大抵也是因为他对于你的命途有许多兴趣罢了。”

沈清愈发糊涂,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安舒竺当时在临岸小世界的表情,压下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清声道:“你不妨直说。”

言下之意却是不要一问一答,直接和盘托出。

对面的人也没生气,像是早就知道了沈清的性子,依言将自己所知娓娓道出。

她自然不会生气,因为对面的人听完这席话恐怕就要心神巨震了。

未来种种皆为已知,只希望这最为特殊的一位可跳出这诸般因果,全她们一方心愿。



待沈清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了。

虽然周身无恙,然而她心头却犹如蒙上一层阴翳般无法舒展,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肃杀凛冽。此刻她已经不能再像先前那般悠哉闲适了,待拿回那件物什后她便要动身去寻一个人,只待因果理清之后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心下念头稍定,沈清便自怀中掏出暗金色的鱼符,起身朝外走去。

“我知晓珩门掌门正在闭关,但是我这里有一物,还请万长老过目之后再做决定。”

沈清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鱼符放在了代掌珩门的万长老面前。

万长老全名万有福,是珩门长老中资历最老的一位,如若不是沈清手中握有信物,凭她的身份怕是只有刀刃了其他长老后才能见到这位大能了。眼下这位看上去白发苍苍的老人握着暗金色的鱼符,却是一脸晦涩。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见到这个东西。”万长老枯槁的指节在小小的鱼符上摩挲着,望着沈清的眸中似有怀念之色,“更想不到,他的女儿竟然已经这么大了。”

沈清低头啜饮一口灵茶,并未言语。

万长老摇了摇头,却是一声轻笑,“你们两个人就连性子都这么像,真是”他想了想,却找不到贴切的形容词,只能转而道:“听闻武蜀海有一子横空出世,一人是非道,一手是非剑,叫人窥不得修为几何,未曾想连我老头子都看不出你如今修为深浅。只是你此番来我珩门,是为了你父亲留下的那件遗物吧。”

兜兜转转,终于说到重点了吗?

沈清微不可见的撇了撇嘴,抬眼道:“我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取回那件东西,只是不知如今东西何在?”

万长老拂了拂自己的胡须,浑浊的眼睛中似有精光一闪而过,仍然是和气道:“那件东西自然是在的,这天底下除去你,怕是别人也使唤不动这东西了。”话锋一转,他却道了个“但是”,“但是,你也知道,这灵物都是要温养的,据武圣陨落已过千年,这宝物被放在库中每百年就要耗时耗力温养一次,我们珩门人丁单薄,比不得中土上三宗那般财大气粗,虽说你是武圣的子女,又手持信物,然而这武圣走的急,也没预支个足够的灵石,你看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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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长老:拿钱来

沈清:关门,放安安

安舒竺:喵?

副本一:一言不合拔剑修士×生死眼免伤小可怜(二十四)

老狐狸,这不明摆着要好处了吗?

沈清龇牙一笑,一张清丽的小脸是说不出的纯良无辜,“家父不慎入魔,世人只道珩门大能出手镇压武圣,却不知家父是于珩门仙去,身上诸多功法心得以及护身宝物都不知落到哪里去了。如今我依着家父生前嘱托携信物上门,怕是家父也料不到这‘人丁稀薄’的珩门仗势欺人,竟是要我这孤女为了一件能够自动吸取周围灵气温养自身的遗物偿债,家父九泉之下有知怕也是难以合眼了。”

沈清这番话夹枪带棒的直接就给万长老推回去了。世人只道武圣被珩门镇压,又怎知当时是武圣自行受伏,只为向珩门这隐世大派托孤,将自身修行心得与身上宝物悉数交予珩门好友,只盼将来他儿有能上门取回这至关重要的一物。只可惜武圣那位好友在渡劫时出了些差错,早在百年前便仙逝了,临终之前他嘱咐门中长老子弟,如若日后有人携信物上门索要此物,务必要完好无损的将遗物交予此人。当时门中一长老有贰心,不愿将此等宝物交出去,其他几位长老虽斥责于他,然而心中到底不甘,在他意图破开盒身禁制时也未作阻拦。谁知其开盒之时,这位长老刚将灵力送入其中,便当着众人面被抽干浑身精血,不消一刻钟便痛苦死去,当时惊动了一渡劫仙人,然而纵使是他出手也没能改变这位长老的下场,然而众人扔也扔不得,只得放在藏宝阁顶层不去动它。

如果说世人知道珩门接受了武圣诸多馈赠还不愿履诺,沈清虽然会麻烦缠身,然而珩门怕是即刻便会卷入讨伐之战中,再不得安生。须知沈清父亲既能命为武圣,那必是举世的大能,据传当时其修为已是大乘期,只消百年便可成就仙人之境飞升他界,其随身之物又岂是凡物?更遑论其资质绝佳,修炼心得那更是有价无市,世间怕是再难有其他门派拿出大乘巅峰修炼心得了,若是逼得珩门交出这心得,焉知自家门下不能再出一位大乘境大能?

沈清这番话却是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果然,此话一出,万长老周身和融的气息都为之一顿,眼里也显出两分晦涩来,“小友,此话可不敢乱讲,武圣的那些神器我珩门可是一点儿没见着。须知此方天地与界门相近,修士若是以rou身穿越界门,那可是会被万鬼蚕食的,如今小友孤身前来,倒是不怕这北域界门有甚变故,将小友卷入其中吗?”

沈清微微一哂,周身气势乍然一凝,似是没看到对面万长老骤然睁大的双眼,冷声道:“我沈清孑然一身,从不屑与那些道貌岸然之徒为伍,你既知道我性子随我父亲,便也该知我同父亲一般不愿受挟于他人。千年前我便已经出生,不过是沉睡数百年在虚空中修行罢了,你当真以为我一己之力便对你珩门影响不大?”

这般轻狂,若是上三宗在此怕是早就挥剑相向了,然而万长老瞪大双目,却是动也不敢动,只压抑而惊诧道:“原来你已臻至此境!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当初武圣托孤时有恃无恐,原是早就想到了会有今日的局面。

晓得自己是保不住这件宝物了,幸而这件宝物只有沈清开得,放在藏宝阁里自己还得时时担心会有哪位弟子不长眼被吸成人干,眼下她讨回去也好,那剩下的几件神兵宝物也足够这许多年代为保管的损失了,只是他始终好奇,这匣中到底藏有何物。

只是,他看了看一身煞气外露的沈清,终是没敢开口。

沈清虽然是个千年老怪,然而修行是要感悟的,她沉睡状态之下只能积聚灵力,虽则千年积攒下来的灵力浩瀚如烟海,然而缺少世间实战游历与体悟,她终是不能在沉睡之中有更大的进步。然而这般积攒灵力的好处就是,自她睁眼伊始,她的境界便如同蜂鸟振翅般节节攀升,若不是她习得禅宗佛法能够稳住心境、压制境界,怕是此时她已经临近仙人之境了。

这就好比成年男子的躯壳中住进了呱呱坠地的孩童灵魂,连爬走都不会的孩童又怎能驱使肌rou虬结的成年男子进行搏击呢?没有相应的心境体悟,空有灵力作为支持的境界便会显得虚浮不堪,战斗中哪怕是低于自己修为的人也能轻易打败自己。

但是沈清神魂接管这具身体之后,这些问题自然悉数消失了,对她而言这具身体就像是为自己定做的一般舒适。须知沈清可是有着上万年的经历,又游历了数个小世界,先前是阅历无法匹敌灵力,这时便是灵力远远比不上沈清的心境了。

她若是要突破,只待寻个山洞静坐数年——甚而只消数月,便能得道飞升他界。然而这次的任务就在此方世界中,原主的身份之谜也要留在这里才能找得到,是以沈清不得不压制自己的境界,否则这里的天道在自己飞升时怕就不会像是对待这里原住民那般温和了,直接就会拿出最狠毒的法子将自己神魂俱消于此了。

收起盒子,沈清正想一刻不停地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然而不料一出门便遇到了拦路虎。

“万长老,镇派之宝送人这等大事为何不经我等商量便草率决定了?”

“是啊老万,你这可就是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了!”

“小友先别急着走,你这手里的东西还是先留下的好。”

沈清慢慢收回即将踏出正门的脚,抬眼冷冷的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来者一共三人,两男一女,却都是面带不善,眼睛更是紧紧盯着沈清手中的盒子,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万长老见着这几人也是眉头一皱,心下更是苦涩,恨不得沈清将这几个人直接打残了丢出去,然而毕竟是门内长老,他连忙站了出来隔在两拨人中间,打着哈哈道:“原是钱长老几位来了,这是武圣遗子沈清,此番前来是为了拿回当年武圣托我门中保管的一方小盒子,身份我已确认,诸位门中事务繁忙,我不便打扰,便行使代掌门权力将这原物归还原主了。”

言下之意却是这就是人家东西,现在我给都给了,你们快滚开让这位姑奶奶走。

几位长老中颧骨略高的女长老一声冷笑,精明的倒吊眼上下扫视了几番沈清,冷声道:“谁知她到底是不是武圣之子?即便真的是,这盒子我们保管了这么多年,哪轮得到她一个黄毛丫头空口白牙就捞走了?”

其余两位都不说话,想来也是默认了她的话。

万长老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意,不敢转头去看身后沈清的脸色。这理由借口可不是方才自己才用过的嘛!

就在两方人马这一片剑拔弩张的对峙中,突然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轻笑。

沈清虽然嘴角带笑,然而眼里煞气却浓的要滴出水来,自然不会在此时还笑出声来,这般清朗的笑声听起来倒像是青年男子,隐隐让她还有几分耳熟。

不待她寻觅笑声来源,却见最先开口的那位身形富态的钱长老率先怒喝出声:“哪个鼠辈在此发笑?还不速速现身!”

言语间却是有术法随音波传开,如惊雷炸响般使人两耳发鸣,却巧妙地躲过了在场的几位长老,朝着沈清横冲而去。

沈清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清清凌凌冷哼一声,面前的音波便如同横瀑般被拦腰截断,晃过她朝四下散去。

钱长老见此不由得心下微惊,然而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只循着术法反馈去寻那个发笑的人。

“不必找了,我便在此。”

声音再次响起,却是在众人身后。

一袭青绿色的布衫将来人身形衬得颀长削瘦,然而宽肩窄腰却是只有触过的人才知有多大力道。不似一般男子的剑眉冷竖,这个青衫男子却是眉眼弯弯,白净的面庞显得俊俏和善,人群中只消一眼便能让人记得清楚,可不就是安舒竺了。

钱长老几人见着他俱是一惊,连忙要与他行礼,安舒竺背在身后的手及时往前一摆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门”

“几位长老看来对门内之事很是关心啊,连这等交托遗物之事都要插上一手了。”

钱长老立马拱手称罪道:“门主见谅,实在是此事兹事体大,虽然万长老代掌珩门,然而此等重宝轻易交与他人,实在是有失妥当啊!”

安舒竺施施然走到沈清旁边,垂眸看了一眼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忍不住蹭了蹭手指,口中却道:“哦?什么重宝?这珩门还有我不知道的宝物?”他眼神扫过握住黑红盒子的纤长手指,做恍然大悟状,“这不是武圣留给他小女儿的吗?何时成为珩门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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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火车,车上信号不好连网页都打不开,只能在等高铁的时候发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