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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呃…..闭上眼,然后深呼吸,感受这个世界?”队友:“……行吧。”就不该期待吴够能说出什么花来。他们本意也不是真的从吴够这边学到什么“学会下面这些,再也不用担心上台紧张”之类的实用鸡汤,话题一拐又回到口感神似辣条的杏鲍菇。吴够终于不再是话题中心,精神放松之余,默默缩回了自己习惯的角落里。闭眼和深呼吸都是真的,吴够从不说谎,只是选择性地略去了最关键的一环。他不知道没有许恣,这些人尽皆知的小窍门是不是还能效果显著,但这不是队友真正在意的。而如非必要,吴够潜意识里并不想让这个秘密人尽皆知。只要在结果导向上,尽管吴够还是会本能地紧张,但却还算不错地控制住了生理反应对舞台呈现的影响,那么中间的过程无人知晓也是可以的吧。第三次公演顺利结束后,吴够是这么想的。从第一次公演来回时要三辆大巴车才能装得下所有人到现在一辆大巴尚且有空座,唯一不变的是坐在吴够身旁的人。不管再来多少次,许恣那无视肾上腺素带来的激动情绪一秒入睡的能力总是能让吴够叹为观止。吴够甚至怀疑再和许恣共同生活几个月,自己晚睡的恶习都会被对方掰扭过来也说不定。有那么一个瞬间,更确切点说,是在两人并排站在水槽前刷牙的某一秒,吴够忽然想把自己想法说给许恣听。然而脱口叫出对方名字的瞬间,吴够却又有些恍惚。要说些什么呢?关于自己的生物钟是否还有救的学术讨论吗,还是仅仅说一句节目结束以后我们也要继续联系——虽然有些离谱,但迄今为止,他们俩的确谁都没有提过未来也要保持联系之类的话。许恣转头看向他。许恣妆还没卸,但溅起的水花落了几滴在脸上,在光照下和金色带细闪的亮片一样闪闪发光。嘴巴一圈糊满了白色的牙膏沫,许恣嘴巴微微张开,向鱼一样吐出了一个泡泡来。被许恣看了一眼,吴够已经到嘴边了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没什么。”许恣眼睛眨了眨,含进一大口水,咕哝哝漱了几秒后吐出来,。吴够看许恣的表情,以为他是要追问的,然而也没有——只是问了他一句洗完脸要不要找个地儿聊聊天而已。吴够没什么睡意,两个人洗漱完去了老地方。然而人在走廊上,还隔着几米远,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呜咽。声音不响,满是压抑和克制。像是极力忍耐后没控制住,从情绪的闸口漏出来了一点点,却已经足够让听者觉得心酸。吴够和许恣同时停下脚步,交流了个眼神,默契地放轻步子离开,把这里留给了刻意躲开人群的训练生。之前被吴够挖掘到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共有四处,许恣他们换了个地方,这回没再遇见人。吴够和许恣并排坐下,给他开了一罐可乐:“你听出刚刚那个是谁了吗?”许恣接过可乐,摇了摇头。吴够回了句“我也没有”,之后便没再说什么。向着共同的方向努力的同时,每个人的悲欢也各不相通。有人渐入佳境,有人压力倍增。吴够不知道哭的人是谁,那个人又是为什么而哭,他只是路过了一团没有姓名的情绪,继而在他人之上蔓延出了属于吴够自己的想法。吴够来这个节目的缘由和这里大部分训练生不同,目的也不是为了成团。然而到现在,无论吴够把自己放得多低,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进入总决赛的可能性不小,甚至连那个别人梦寐以求的出道位也不是离他遥不可及。吴够半天也没总结出什么,然而许恣瞬间明了,一针见血地问他:“你觉得内疚吗?”许恣这一问犀利得有些尖锐,尽管吴够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却本能地感受到一阵压迫——不是来自许恣,而是来自真实的自我。吴够沉默两秒,点头承认。“我觉得是。”许恣神色不变,继续问他:“那你怕吗?”吴够这次想了更久,最后慎重地摇了摇头。“和我想的一样。”许恣又喝了一口可乐,然后递给了吴够。从吴够他们来到这里开始,事情的发展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他们被人看见,被人关注,被人喜欢,最后不得不背负起他人的付出的时间、金钱以及感情,不管他们主观上是否愿意。也因此,吴够不能再害怕下去。他的同理心让他内疚,而他的责任心则让他即使顶着内疚也要向前。何况许恣说得没有错,出道也好,不出道也好,没有直通罗马的大道,也不存在什么撞不到头的南墙。来这里之前,吴够理性上明白这点,来这里之后,许恣则让他感性上不再那么畏惧未知。许恣眼中露出了些不出所料的笑意:“我就知道……”许恣只说了半句话就闭上了嘴。吴够不确定他后半句是想说的是什么,却又好像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总之他没有追问。事后许恣回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实在无所事事,还是因为一罐汽水两个人轮流喝也迟迟不见底,那一个晚上似乎被拉得无限漫长。他们在天光堪堪破晓的时候回去睡觉,之后的几天快得连不能用倍速来形容,就像进度条直接空降,他们睡了一觉,醒来后被告知最后一轮晋级结果已经投递到每个人的衣柜中,没进入总决赛的人当晚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而留到最后一轮的人则在下午就要出发,赴总决赛前和粉丝的最后一次见面。吴够和许恣站在衣柜面前交换着拆开写着对方的排名的信件,来回试探了一会,又惊又喜地发现两人又是连号,且一个第九一个第十,双双进入了出道圈。李杨松拿着信件找到他们,与他们道别。“虽然不能再总决赛舞台上solo了,但我有点想报in的那个街舞班,等学会了新技能再跳给大家,”李杨松并不掩饰自己的可惜,但眉宇间与那次在保健室相比又有些许不同:“要不我也在B站上投稿吧,有一万……算了,有一千个人看就赚大了不是吗?”直到吴够坐上了大巴,这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决赛圈总共22个名额,李杨松前两次排名都是20,这一次在27,或许李杨松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掉出决赛位。然而他们的告别过于仓促,仓促到他来不及作出反应,来不及措辞,也来不及说出想说的话。但是也不是那么那么的遗憾,他们可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说,而这个“下次”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遥远。李杨松把行李箱放进大巴的行李舱,久违地给自己的手机开了机。选管贴心地给他们的手机都充满了电,李杨松太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