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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记起了他的“恶行”。羞赧和懊恼是最直接的情绪。咔嘶——罐头开封的声音伴随着气泡翻涌,欢蹦乱跳的分子跃动。失而复得的可乐就在眼前,还未说出口的讨伐又被咽回了肚里。老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祝福接过可乐咕咚喝下一大口,舒服地打了个气嗝,先前的不爽快瞬间烟消云散。你瞧,他对她总有办法。-今天内完结(我也说到做到105.难哄cao场散了半圈,一罐可乐被她一口他三口喝空了。谢译对可乐不感冒,每每喝完上颚会起一层涩涩的干,这次也是为了控制她的量。路过主席台旁边的垃圾桶,一个中距离投射稳稳命中,罐装扔了,拉环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了半路。祝福难得仔细了一回,又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他在预谋些什么。脑海里闪过几百年前的古早言情桥段,男主角用可乐拉环当作戒指跟女生求婚……情节太老套,如果他敢用这么土的招,她一定扣到负分。咦,她不是应该果断拒绝么。正想着呢,边上那人忽然停下了,祝福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绷紧。“我……”“你要说什么。”她甚至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觉得我要说什么。”谢译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看着掉入陷阱的猎物,势在必得。“我不知道,你不准说。”好像只剩下胡说八道才能平复频次爆表的心跳。谢译听话不说了,用做的。牵过她的手,摊开掌心便是那枚可乐拉环。祝福慌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回手,快得他都没反应过来。“我不要。”她回答得斩钉截铁。谢译不惊讶,看着她满眼的抗拒,静静等她找理由。“你…别以为拿个易拉环就能当戒指。”果然笨拙。“确实太敷衍了。”谢译点头表示赞同。话刚落,只见他将易拉环往后一抛,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正正经经的丝绒盒子,蓝宝石色,连金属扣都透着昂贵的气味。打开,是一枚简约大气的素戒,干净银白一圈,钻石切面在里层,镌刻着他和她的名字缩写。谢译:“这样呢。”祝福有多慌呢,连戒指什么造型都顾不上看,将手放在身后背着,犹嫌不足还往后退了一步。“不要。”掷地有声的否定,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啊。明明是料想之中,又听了一遍还是会难过,但谢译能克服。他不明着强迫她,只用循循善诱的方式柔声问着:“为什么呢,总有原因吧。”他可真敢问,两人之间那么多错综复杂的阻碍,随便拎出来都是致命的。祝福抿了抿唇:“爸爸不会同意的。”未婚先孕,单单这一条在祝振纲那儿就别想过关。谢译:“爸答应了,我前段时间出差就是负荆请罪去了。”他改口未免太顺溜,祝福一时间转不过弯:“你爸还是我爸。”谢译:“咱爸。”祝福当然不信。谢译拿起手机:“要不打个电话确认?”他多狡猾,就拿准了她不敢,祝福连忙摇头,伸手将手机还推远了些。谢译顺势圈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意犹未尽地在指腹间摩挲。“那…也不行……”她支吾着,小脸皱成一团乱麻。“说说看。”谢译愿意给她最大的自由度,她所有的不安都由他来解。祝福:“我不敢见你爸妈。”这都不是事,谢译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有我在,若你不想见就不见了。”祝福又问:“如果我一辈子都留在阳城呢。”谢译一点没犹豫:“阳城,额县,A市,不论你的一辈子在哪里,总之,我的一辈子在你这里。”他接得很快,好似那些天大的问题都在他的预判里,早早想好了对策和回答。祝福有些乱,她想刁难都变得力不从心,眼眸一瞬怔忪,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她抬头,目光落在他含笑的眼睛里:“如果……”谢译知道她要说什么,唯独不想听这一句:“不要说伤我心的话,你明明知道答案。”祝福垂下了脑袋,那话在舌尖荡了荡到底是没有说出口,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残忍,所以不说了。她心软了,谢译就多了几分赢面。他松了手,左腿往后撤了一步,单膝下跪,休闲款的运动中裤堪堪及膝,毫无遮挡的膝关节压在塑胶跑道上,尖锐的颗粒感清晰无比。他没有着急问那句话,也看懂了她的踟蹰。天色暗了大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蓝的纱。夏夜的闷热混杂着若有若无的风,清冷的路灯下隐约可以看见大团飞虫乱舞,不远处的景观荷塘传来喋喋的蛙叫,此起彼伏的蝉鸣透过层叠的香樟树叶传来。此刻的阳城,安静又吵闹,却莫名让人踏实。站在侧光处,祝福只看得清谢译的右半边脸。他笑得很好看,露出皓白的牙齿,黑黝的眼眸弯弯悦动,这一片笼统夜色里唯他最耀眼。祝福深呼了口气,那些耀武扬威的任性都变成匹配不上的卑微:“我不够好。”谢译蹙眉,甚至收敛了笑,随后释怀:“我小时候第一次骑马吓哭了,数学竞赛从没得过第一,美术课总是及格线飘过,奖状寥寥无几。我挑食,和长辈吵架,到现在和我爸关系还很僵着呢……你看,我也不够好。”他把自己说得这么坏,真不怕她心生抵触么。祝福听着听着,愈发觉得眼前这人是世上最大的笨蛋。可是喜欢上笨蛋的人,好像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她有些气馁,眼睁睁看着他用千丝万缕的套路将自己收入囊中,束手就擒前免不了再挣扎几下。“我会欺负你。”他们之间,总是他在无条件妥协退让。“我也欺负过你,扯平了。”谢译聪明着呢,平日的小打小闹全凭他乐意,真遇上憋屈的,自然有办法从其他地方讨回来,连本带利。祝福找不到借口了,她词穷了,脑子也乱成浆糊,她蠢蠢欲动,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那人就在眼前,咫尺而已,仿佛一伸手就能拥有。突兀的塑料瓶掉落声在耳边炸开,在空荡的环境里回声阵阵,足够打断剧情发展。“你说他会不会成功。”“不太行,多久了还跪着呢。”“打赌吧。”“行,输了洗一个月袜子。”“靠,真狠啊,赌就赌,我押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