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dsm小说 - 高辣小说 - 开往春天的地铁(真骨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正民一再强调跟丢线人无妨,鼓励诸位重振军心。

他点出一张照片,转向席间说:“接下来我们重点盘查这个人,严虎,曾用名严北森。本地人,因为耳垂太大人称‘佛老大’。”

小刘紧盯介绍语,茫然,“搞走私的,那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经过我们多方摸查,这个佛老大与多个贩毒团伙有说不清楚的关系。他底子不白,查不到任何在户亲属,十二岁就进了少管所,十八岁又因抢劫强jian被判了几年。人很狡猾,而且无视律法,胆子极大。”

小刘轻声啐了句粗语,扭头看梁池。

而视线尽头,梁池满面肃穆隐晦的心事。

小刘觉得不对头,分明几分钟前还见他情绪轻松,似乎这变化就是严虎的出现招致的。

他于是压低声气问:“认识?”

梁池抬眸,极迟钝地否认了。

周正民语速快,口若悬河又说了很多话。但梁池的大脑已经宕机,暂停在他之前的那几句话上,暂停在那张照片上。

姓严,耳垂异硕,圆眼直鼻方脸。

梁池的眉峰聚到一处,紧锁不展。

会议终结,周正民留他一人谈话。

还没开口梁池就猜到他要说什么,递了根烟仿佛告饶地笑。

周正民当没看见,咂口茶说:“小梁啊,等过了年还打算单着呢?”

梁池敷衍地支吾两声。

不得不说周正民对他实在是关爱有加,能从工作cao心到私事,一向心挂两头。

周正民自己儿女早已成家,将梁池看作半个儿子,单位里赏识提携他不说,上至领导千金下至棋友爱女,都巴不得给他讲门好亲事。老辈人总认为二十七八是黄金年龄,耽搁了就影响婚育质量。

梁池没太多说道,笑得不正经,“太忙了,没心思考虑这么多。”

“那你以后会更忙!”周正民语重心长,“你小子怎么想不开啊?我在你这个年纪找了你师娘,下班以后往家一赶,家里头热菜暖灯地候着,日子不晓得多巴适。”

他轻描淡写就绘了一幅画面,带着浅淡的烟火气。

梁池磕磕烟灰,从画面中醒神说:“我现在这样,回了家……也有热菜暖灯候着。”

周正民摇头,“亲人,和爱侣不是一码事。”

梁池默不作声。

阳光斜插进窗,漂洗足前最后一块阴霭。他心里有一点柔软,像墨水掉入水中逐渐活泛散开,扩大至整个颅腔。

等扩大到穷尽的地步,留下一张发黄的电影海报,和海报下一个修补衣服的女人。

话赶话良久,周正民无奈作罢,吹掉裤腿上的烟灰起身。

“唉,就跟你说这么多,你以后想起来我的话呀,肯定得后悔。”

“我要是现在结了,背上一身按揭房贷才后悔。”梁池打诨。

“你个龟儿!”周正民抬脚踹他,很快转为严肃,“这案子认真对待啊,给我立个功,别辜负了我。”

梁池笑着应和,目送他离开。

这里远离江岸,听不见汽笛声,只有不同维度的车马喧嚣、游龙呼啸。倒和他在警察学院上学时的环境殊无二致。

梁池呼出一团烟雾,贴住椅背闭上了眼睛。

入学军训结束那晚,梁迦坐轻轨来找他。

闷燥的夏夜饱和度很深,整个城市无论昼夜,依旧笼罩在“抗震救灾,众志成城”的士气余韵中。

梁池简单冲了个澡,赶到门口迎她。

梁迦不太想进校,就站在树旁仰脸看他。

校门口学生行来蹈往,有那么三两个恰好是他的新同学。那些莽撞小伙勾肩搭背地瞥见梁迦的存在,瞬时火气极旺地调笑高呼:“梁池!你速度好快!类妹儿巴适惨咯!”

梁迦向隐蔽处退了退,梁池吊嗓门应回去,“莫乱说,勒是我幺儿!”

那头顽笑喋喋,没人信他的说辞。

“幺儿”,其实是个很模棱两可的词。它能够炮制出许多意思,有褒有贬,可亲可疏。

梁迦没表情,拽拽梁池的衬衫袖口,垂声说:“走吧。”

他们便沿坡一路信步到江岸,席地而坐后听江水的奔涌暗流。

梁池问:“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

梁迦声线尤稳,带着超龄的清冷,“你想好了,我就想好了。”

毗江有夜宵摊,有些在陆地有些在船上,暑气中两岸酒盏隔水相碰。人们或唱或笑,轮渡离港入港,这看起来是个梦境般美好的理想城。

梁池忽然开口:“没事,不管怎样你都有哥。”

地铁冲过,惊醒崖上楼房的几盏灯。

梁迦说:“你去警校就好好学,我晓得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梁池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下挪扣住她的手背,沉默的力量注入血脉。

他们比肩而坐,一起用烟烧着江夜。

梁迦抽着抽着猝然开始流泪,发不出声音的泪。她没有哽咽也没有拭泪,仅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烟气笼罩全身。

但是她居然听见梁池说:

“幺儿,不要哭。”

PO18开往春天的地铁(真骨科)04

04

重庆跨进年关,务工人向外奔徙,离家客飞鸟还巢。

这个深山古堡很独特,能掘到地底下,也能蹿至穹庐顶。七弯八绕的结肠深藏黑暗,不透光的雾帘后面,紧锁不为人知的罪恶秘辛。

所以一近年尾,整治违法犯罪的腕力极大,大到市井暗角里的蛛丝都不能容留。相应地,梁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要盯梢那个案子,他还要随队去各式娱乐场所稽查,虽然再怎么查,黄赌毒依旧屡禁不止。

魏娟腌制了几挂腊肠,晒干后送了点给楼下。

开门的人是老太太女儿,手里还端着喂了一半的饭。

一整栋楼弥散着婴孩哭闹、锅碗撞砸,排不出的浓稠油烟就在楼道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