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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我的贤内助(H)

    因拉着魏子安询问旧事的缘故,两人一直谈到了深夜,待千霏霏察觉到时间不早时,困乏的魏子安早就依着美人榻打起了瞌睡,迫于无奈,她也只得留魏子安住下,命了嬷嬷将他抱去床榻后,她自己便睡在了美人榻上。

随着子时的竹更声响起,院外的虫鸣声戛然而止,睡得迷迷糊糊的千霏霏依稀感觉有人抱起了她的身子,向着不知何处走去。

“魏子安?”

熟悉的声线唤回了千霏霏的神志,她半眯着眸子看向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你怎么跑后宫来了?”

“你难道不该先解释一下,你床上为什么躺着别的男人吗?”

魏泽晏拿下巴示意了一下在床上正酣睡的孩童,千霏霏揉了揉眼睛丝毫不以为然的圈住了他的脖颈道:“他离成为男人至少还有十年呢,你别吃这种干醋。”

享受着千霏霏亲昵的魏泽晏冷哼了一声,回身走到美人榻前又将她放了下来,“床被他占去了,那今夜你和我睡这儿?”

“你和我?”千霏霏推搡着准备坐到她身侧的男人,不由皱起了眉头,“你不能在这里过夜,万一被嬷嬷和子安瞧见了,这事情就麻烦了。”

魏泽晏扣着她的手腕,将人一下推到

了软榻上,“子安子安,也从未见你这么亲近的叫过我。”

那沁满了醋意的声音,让原本还有些气闷的千霏霏一下子笑了出来,她伸手抚摸着魏泽晏的脸颊,将声音故意捏的嗲了一些。

“那我们家年年觉得,什么样的称呼才叫亲昵呢?”

两人对视着瞬间都露出了笑意,魏泽晏伸手将她的长发挽到了耳后,随即吻上了她的唇。

气息交错之间,他的舌尖已然攻破了防线,勾引着千霏霏全然交托了信任后,魏泽晏戏谑的咬住了她的舌尖,千霏霏抵着他的胸膛,不满的轻哼了一声。

“这段日子你还是叫回原来的名字吧,”魏泽晏松了口,将环在她腰间的手向下移了半寸,“近期我的脾气可能会变得不大好,若有一日你觉得我态度古怪,可千万记得离我远些,别被牵连了。”

起初还在奇怪为何又要换称呼的千霏霏,被他后头的这番话引去了思绪,她环着魏泽晏的脖子,一脸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朝中又出了什么变故吗?能把你烦成这样?”

魏泽晏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躺到了美人榻的内侧,伸手又将千霏霏拢进了自己的怀中。

“六皇兄近期在朝中攒了不少朋党,想要从我手中分走辅政的权利。”

这是已经开始夺权了吗?千霏霏凝着眉趴在了他的胸前,仰着脑袋问道:“先帝不是下旨让你和丞相辅政吗?他如今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

“他想救长孙无忧出宫吧,”魏泽晏伸手卷着垂在她耳畔的长发,一脸无奈的回道:“他这人除去打仗也就这点追求了。”

千霏霏瞧着他的神情,心底不由又浮起了一层疑虑,在魏泽晏的眼中他也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那么他夺权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女主?千霏霏咬着下唇陷入了沉思,这若是长孙无忧和苏穆青下的一盘大棋,那么所有的细节好像就都说通了。

“和他有勾结的官员应当都是武将吧?”瞧着魏泽晏徐徐点头,千霏霏立刻扶着他的胸膛自动请缨,“那我去帮你劝他们放弃支持魏泽晨,在魏国的军中,我的名字可比他有用的多。”

魏泽晏本能的打算摇头,可脑子里却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后他便轻笑着搂紧了千霏霏的身子,迫使她将脸贴到了自己面前,“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

这夫人两字一出口,千霏霏的脑内便立刻浮现出了今日他含着自己指尖的模样,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后,她娇嗔的瞪了魏泽晏一眼,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身上,随手拽起他的衣襟一脸愤愤的刚要开口,魏泽晏便先一步搂住了她的腰。

“夫人这是想自己来?”他坏笑着坐起了身子,将脸贴到了千霏霏的面前,“看来,夫人在房事上也是个贤内助啊。”

“贤你个大头鬼!”

千霏霏气恼的直接贴上了他的唇,随着气息的纠缠,魏泽晏享受的眯起了眼眸,忙于攻城掠地的千霏霏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身下的男人,正在偷偷的解开她的衣带。

随着粗糙的指尖探入衣襟,她胸前的蓓蕾便不自觉的颤栗了起来,千霏霏意识到男人的动作,刚想推开他的身子,魏泽晏便收紧了臂膀,将她牢牢的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唔……你……松开……”

由于千霏霏跨坐的姿势,魏泽晏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不断收缩的花xue吐露着蜜汁,仿佛正在邀请着他进入。

“嘘,”魏泽晏挑眉示意了一下床榻的方向,轻声道:“别吵到了子安,被他瞧见就不好了。”

千霏霏满含春情的瞪了他一眼,刚打算开口,魏泽晏便使坏的将手指插入了她的花xue,被推开的蜜rou层层包裹着指尖的同时,也挤出了无数的蜜汁。

“唔……啊哈……”千霏霏攥着他的衣襟,身子忍不住弓了起来,“你……啊……别……别动啦……”

全然不顾她反对的魏泽晏打着圈的搅动着花xue深处的蜜rou,水泽声伴随着千霏霏的喘息,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明显,千霏霏紧张的瞧了一眼床榻,索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是霏霏先主动的,”魏泽晏贴着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你看,你的花xue咬着我的手指不放呢。”

听着魏泽晏这样赤裸裸的描述,千霏霏的花xue又忍不住一阵紧缩,他轻挑眉头,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早已昂首待命的roubang挺立着抵上了湿润的xue口。

“不行……不行……这个姿势……”千霏霏慌张的向后够着他的胳膊,企图阻止roubang的顶入,“我会叫出来的……不要……”

千霏霏娇弱的祈求,在这一刻听起来就像是盛情的邀请,魏泽晏反手箍住了她的胳膊,用roubang轻轻的研磨起rou缝处的花蕊,一阵阵如电击般的酥麻,慢慢的消磨掉了千霏霏所有的理智。

她娇喘着绷劲了双腿,那皱起的眉头也不知是拒绝还是祈求,魏泽晏试探着挺入了一点,瞧着千霏霏期待又隐忍的神情,他又故意使坏的退了出来,如此数回,千霏霏总算忍不住先开了口。

“你究竟……唔……进不进来……”

“进什么?”魏泽晏故作好奇的又将roubang挺入了一小部分,“霏霏不说清楚,我怎么听的明白?”

千霏霏羞红着脸死死的扣住了贝齿,面对越来越无耻的男人她绝对不能有所让步,可就当魏泽晏又故意退出roubang的时候,千霏霏的腰身本能的随着他向下沉了几分。

“欸,”魏泽晏扶着她的腰,将roubang抽了出来坏笑着道:“小霏霏都着急了呢。”

被欲望折磨无处宣泄的千霏霏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委屈的瞧着魏泽晏,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欺负人……”

“乖,”瞧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魏泽晏的声音瞬间就软了下来,“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让你舒服好不好?”

千霏霏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欲望的趋势下羞红着脸道出了他想听的话,“唔……要……你的大roubang……进去……”

几乎是她说出话的第一时间,魏泽晏便迫不及待的将涨到极致的roubang挤入了花xue,突然被撑开的酸胀感,令千霏霏忍不住死死搂住了魏泽晏的身子。

“哈啊!唔……”

魏泽晏瞧着她捂着自己的嘴极力忍耐呻吟的模样,心下不由生起了恶作剧的念头,随着一次次轻缓的抽送,千霏霏的花xue渐渐放松了下来,就在她开始习惯这个节奏时,魏泽晏猛地压下了她的身子。

“啊!”随着两人私处的贴合,魏泽晏的roubang撞向了她的花心,蜜rou一阵激烈的抽搐后,千霏霏浑身瘫软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千霏霏慌张的瞧了一眼没有异动的床榻,随后喘息着,一脸娇嗔的瞪着魏泽晏道:“你……你故意的……”

“霏霏可不要冤枉我,”魏泽晏佯装着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翻身将千霏霏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我若是故意,应该是这样的。”

随着魏泽晏突如其来的挺进,千霏霏闷哼着抓住了美人榻的围栏,每一记深入花心的撞击,令她不由的扬起了脑袋,不可抑制的快感使得她不得不咬住下唇,来阻止那勾人的呻吟。

“唔……唔……哈……啊……不要……太……哈啊……太深了……”

千霏霏伸手抵住了男人的小腹,想借此来阻止猛烈的撞击,可谁知魏泽晏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之压过了头顶,他俯下身子的姿势反倒更加方便了挺进,伴随着水泽声的rou体撞击,令整间屋子都弥漫了欲望的气息。

“唔……哈啊……啊……”千霏霏皱着眉头,只觉得下腹一阵紧缩,“要……唔……啊……要xiele……”

魏泽晏听着她的话,立刻起身抬起了她的腰胯,更加快速的抽送了起来,千霏霏抓着围栏,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下一秒便迎来了高潮的抽搐。

“唔……呜呜呜呜……”

直到千霏霏的身子从高潮的紧绷中松懈了下来,魏泽晏才停止了抽送的动作,他宠溺的擦拭着千霏霏额上的汗珠,随后俯身亲吻着她的唇瓣。

“夫人舒服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魏泽晏拿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随后翻身再次调换了两人的位置,“不让我射出来,不能休息哦。”

双腿发软的千霏霏还没来得及反应,花xue便一下子将挺立的roubang吞了下去,她闷哼一声俯在了魏泽晏的肩头,全然没了要动作的打算,魏泽晏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自己认命的摆动起了腰肢。

“哈啊……啊……别……唔……”千霏霏凝着眉抵住了他的胸膛,可奈何女上位的姿势让她根本无法躲避男人的抽送,“咿呀……哈啊……唔……”

魏泽晏瞧着她因为自己而陷入情欲的模样,心头不由觉得满足,直至将千霏霏送上不知第几轮高潮后,他才松开了精关,将炙热的白浆射入了花xue的深处。

三十七、篡位局中局

第二日清晨,由皇宫出来的千霏霏直奔巡城司,提了张飞白便踏上了游说老臣的道路,按着魏泽晏给的名单,她一家家的拜

访,也顺带借着这个由头,探查起了关于千家的旧事。

张飞白领着一堆拜访的礼品,若有所思的跟在她的后头,千霏霏埋头翻看着手上的小册子全然没有在意身旁的人,直到身后的张飞白拽住了她的袖子,她才恍然的停住了脚步。

“你为什么要帮他呢?”他凝着眉注视着千霏霏脸上的表情,语气显得有些发闷,“你如今这样立场鲜明的站了七爷的边,万一六王爷得了势,你可想过后果?”

“若我为了苟活,站了魏泽晨的边,你还愿意陪我出来奔波吗?”

千霏霏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眸子,随后浅笑着拢过了张飞白的胳膊,两人半依着走在路中央,惹来了不少人惊叹的目光。

“关于你那日提的神秘公子,我有了些眉目,可还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不过也不妨碍我给魏泽晨添堵,”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先皇原本就将朝政托付给了魏泽晏,我不过是依附正统而已。”

张飞白瞧着她没正经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觉得说不通的事,是指什么?”

“比如,梁平关一役,齐军偷袭的如此迅猛,明显是知道关内布防。”

是谁把布防图给了齐军,又是谁按下了这个疑点不让朝廷追查,只要顺着这些疑点查下去总能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要杀她的人究竟是魏泽晨还是长孙无忧,到时候便可见分晓。

“少将军一向谨慎,能接触到布防图的恐怕是自己人。”

千霏霏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张飞白的话,可当初参加战役的人都已经死了,她着实想不通什么人会把自己一同送上死路,或者,他也许不在军中。

“刘将军的府邸到了,”张飞白停下脚步,唤回了千霏霏的神智,“他可要比前几位将军难对付呢,你得好好想想说辞。”

千霏霏抬头看了一眼匾额,随后冲着他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二人并肩走上台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说。

几日的时间,原本拥护魏泽晨的将领在千霏霏的干预下,或多或少的都开始有所动摇,这种风向的转变在朝堂上尤为明显,往日一呼百应的魏泽晏,第一次体验到了孤掌难鸣的困窘。

早朝结束后,魏泽晨给吕太妃递了请安帖,借着由头跑到长孙无忧的宫苑。

因为之前罚了她弟弟的关系,魏泽晨已经许久不曾来见她了,长孙无忧瞧着他一脸憋闷的模样,也没有多问,只默默的为他斟好茶水,转身吩咐婢女备下了棋盘。

魏泽晨注视着身旁一声不吭的女人,眸中的烦闷渐渐消散了一些,他拉过长孙无忧的手柔声道:“一大早过来,扰着你休息了吧?”

“无碍,近日我睡得也不多。”长孙无忧勉强勾起唇角的模样,明显带着倦怠。

一联想到是她可能是为了弟弟的事情夜不能寐,魏泽晨的内心就不由得生出了愧疚感。

“无虑的事情,我……”

“我知道你尽力了,”长孙无忧拢住了他的手背,宽慰道:“无虑这次确实犯了大错,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此刻女人的懂事,就像一把软刀子似的插进了魏泽晨的自尊里,他凝着眉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听闻,永宁公主近日在帮七爷游说老臣?”

长孙无忧侧头瞧着他的神色,恰到好处的点开了原本被他收起的话题,魏泽晏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愤愤的开口道:“也不知她与魏泽晏何时搅在了一起,如今朝事上文臣武将都向着他,我说的话反倒越来越没人听了。”

“阿晨可有想过,取而代之?”

原本只是抱怨几句的魏泽晨听到她的话,瞬间凝起了眉头,浑圆的眼睛中满是诧异,“辅政大臣是先皇定下的,况且我也无心……”

长孙无忧摇了摇头,俯身凑到他的耳畔轻声道:“我说的,是皇位。”

在魏泽晨一脸震惊的注视下,长孙无忧坐直了身子,她浅笑着对上男人的眼眸,充满蛊惑的声线一点点消磨着魏泽晨的神智。

“魏泽晏挟幼帝独霸朝政,阿晨若是以清君侧为由,自可将他连带着千霏霏一并铲除,自此朝政与兵权便都窝在你的手中了。”

魏泽晨抿了抿唇,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心底本能的排斥着长孙无忧的说法,可脑子却莫名顺着她的描述产生了同样的念头。

“不……”魏泽晨皱紧了眉头,咬着牙撇开了视线,“我不能那么做……”

长孙无忧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扶着魏泽晨的下巴,再次对上了他的视线,“阿晨,我知道你对权势没有兴趣,可有时你不争,别人也会逼着你去争。”

魏泽晏瞧着她眼中闪过的悲切,心头不由一阵发紧,那股子怜惜在长孙无忧的引导下,竟化为了推动那可怕念头的力量。

“若是有一日他们将利剑抵上了你的脖子,一切就迟了。”

长孙无忧将他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直到魏泽晨发愣的点了点头后,她才轻笑着松开了手,坐会了原来的位置。

“无忧你说的对……”魏泽晏喃喃的重复着她的话,随后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我定会护你和无虑的安全,你放心,我这就回府,与谋士详谈个计划。”

瞧着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坐在中厅的长孙无忧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与方才的温柔可人不同,此刻她眼底浮现的精光,才是长孙无忧最真实的模样。

“公主现在就撺他逼宫,是否太早了?”她身旁的侍女皱着眉忧心忡忡的问到。

“无虑还在水牢里关着,我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了,”长孙无忧冷冷的开口道:“去通知那个人,我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做了,让他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三十八、风雨欲来时

上灯节当日,街市上早早的就挂起了花灯,想趁着灯会赚一笔的沿街店铺更是装点的如过年一般喜庆,专供痴男怨女祈福的花神树,此刻也已垂满了红绸。

张飞白带着手下例行巡察,顺带提醒着街边铺子注意火烛,忙活了小半日才有闲暇坐下来喝口茶水。

“老大,今年上灯节皇宫里有特别的庆典吗?”

坐在档口的差役抬手先给张飞白倒上了茶水,随后才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

“不曾听说,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张飞白端起杯子,一脸好奇的瞧着他。

“诶?”那人先是一愣,随后面色有点怪异的压低了声音,“昨夜里京府卫的驻军都回了皇城,老大您不知道?”

皇城外的驻军都回来了?张飞白凝着眉,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之前从未听说京府卫会召驻军入城,这莫非……

“你确定是驻军?”慎重起见,张飞白再次与身旁的手下核实到。

那人猛的一阵点头,十分肯定的回:“我昨夜回家,在北门瞧见京府卫的刘将军带着他们入城的,近千人呢,若不是宫中有庆典,他们京府卫难道……”

魏泽晨的人,张飞白面色凝重的皱紧了眉头,虽说霏霏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和他作对,可兵权仍在他手中啊,除去朝参之时少了些拥护者外,还未对他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害吧,他怎么就忽然调驻军入城了呢?

“这事情交由我处理,”张飞白向着身旁的一众差役使了个颜色,继续道:“你们先莫与旁人提起。”

“遵命。”

差役们顿首应下,再次对视时眼底都不免带了一丝忧虑,在这样的氛围下,众人也没了再闲谈的兴趣,喧嚣的闹市中,这一份沉默瞬间便没了痕迹,谁也不会在意。

因上灯节休沐的缘故,不负责后宫的侍从都被特准出宫过节,往日伺候在前殿的人手一下子就少了大半,除去常年跟在魏泽晏身边的人外,御书房外伺候的侍从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千霏霏靠在特意为她准备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盯着正批阅奏折的魏泽晏,她那时不时打个哈欠的模样,让原本专心处理公务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了困意。

“你总这样看着我,我怕是到天黑也批不完这些奏折,”魏泽晏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笔,望向了不远处的人,“真想看,你就坐我边上来。”

千霏霏连忙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撇了他一眼道:“我要是坐你边上,恐怕你到明天天亮都批不完这些奏折。”

“哦?”魏泽晏饶有兴趣的挑挑眉,“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办事效率,还是在夸奖我的体力?”

“是鄙视你的定力。”面对越来越不要脸的魏泽晏,千霏霏毫不留情的吐槽到。

魏泽晏笑着再次拿起了笔,温柔的向着千霏霏道:“困了就睡会儿,把这些处理完,我们就去看灯会。”

千霏霏应了一声嗯,便蜷缩起双腿将人靠在了椅背上,望着埋头书写的魏泽晏,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意,认真的男人看起来的确比较有魅力。

此时,从公主府的管家口中得知千霏霏已经入宫的张飞白,正焦急的向着皇宫的方向奔去,一想到魏泽晨可能会逼宫,而千霏霏正在宫中,他原本就悬着的心不由得更为忐忑了起来。

待张飞白跑到宫门外,守卫的将士一把便拦住了他的去路,“什么人?”

“巡城司副将张飞白,有急事需面见永宁公主。”张飞白喘着粗气拱手施礼,递上了自己的腰牌。

“有谕旨吗?”那人摊着手板,冷冷的扫了一眼张飞白道:“今日上灯节休沐,宫中严防,无谕旨任何人不得入宫。”

谕旨?张飞白疑惑的凝起了眉头,往年上灯节从不曾听说过需要谕旨才能进宫,这新规矩未免来的太过蹊跷。

他抬眸扫了一眼那守卫的样貌,心底不由更生疑虑,这些日子送千霏霏入宫,他也算与宫门的守卫打过照面,可这人看着,眼生。

“请劳烦通禀公主,张飞白求见。”

张飞白再次拱手施礼,垂首时留心窥视着那守卫的神色,只见那人冷笑着摆了摆手冲他道:“等着吧。”

宫内的守卫已经被换了,收回视线的同时,张飞白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仅凭这一点,他心中的猜想已经被印证,魏泽晨是真的要逼宫。

张飞白望着敞开的宫门,眉头紧紧的凑在了一起,千霏霏还在宫里,一旦逼宫,魏泽晨肯定会拿她开刀,想着千霏霏将面对的境遇,张飞白的心瞬间就被揪了起来,他绝对不能让千霏霏遇到危险。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回巡城司找人帮忙了,张飞白转身望着即将西落的日头,面色凝重往回走去,这一日的皇城,恐怕没有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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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麻子叨逼叨:

我王汉三回来撒狗血啦~

(;′??Д??`)苦啊,被墙的一愣一愣的,最终还是买了个梯子才爬出来,

感觉很多小可爱也被墙了,旋风梯谷歌,可以尝试下。

接下去就要开始撒狗血和揭露真凶啦,目测本月内完结。

下一篇预告,巫女vs国师,1v1,故事整体氛围虐,但主角感情后期甜。

最后,感谢小可爱们的喜欢和支持。

爱你们的王大麻子敬上

三十九、危难现真情

待夜幕初至,整个京都都燃起了花灯,耀眼的火光几乎令大街小巷都亮如白昼,欢声笑语配合着灯火的光晕,满是节日欢庆的氛围。

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后,魏泽晏放下了手中的笔,长舒了口气,正当他准备起身唤千霏霏时,却发现她早已靠着椅背酣睡了许久。

魏泽晏放轻脚步走到她身旁,伸手点了点她微微冒汗的鼻头,宠溺的扬起了嘴角。

就在他微曲着身子准备吻上那熟睡中的人时,屋外闪动的火光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迈步出去探个究竟,外头的人已经先一脚踹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被吓了一个激灵的千霏霏,揉着睡眼迷茫的望向了大门的位置,“你们……”

兵刃、铠甲、军队以及一双双冰冷的眸子,面对这样的场景,千霏霏的大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哆哆嗦嗦的拽住了魏泽晏的袖子,有些惊恐的抬头望向了他。

“别害怕,有我,”魏泽晏安慰似的轻抚着她的手背,随后抬眸对上了领头人的眼睛,“六皇兄,你今天这阵势有些过了吧?”

魏泽晨冷哼一声,迈步走向了大殿中央的两人,铠甲摩擦的尖锐声响让千霏霏不由向后缩了缩身子,身旁的男人察觉到她的异样,本能的伸手将她挡在了身后。

“若非我先发制人,今日领头的人就该是你了吧。”

瞧着走到近前的魏泽晨,千霏霏莫名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些日子她只是说服了老臣在朝参时不站队,根本没有对魏泽晨的实权有任何的影响,就算她曾预计过逼宫的可能性,也不该是在这么早就发生。

“何出此言?”魏泽晏疑惑的凝着眉道:“近日你我虽有些争执,可都是为了朝政,我着实想不到和你之间,有什么足以闹到逼宫的恩怨。”

“你让千霏霏去游说武将,难道不是想削我的权?”

魏泽晨满脸怒意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短刀抵上魏泽晏肩膀的瞬间,千霏霏本能的伸手将他拽着往后退了半步。

“呵,”魏泽晨嘲讽似的挑了挑眉,转眸望向了躲在男人身后的千霏霏,“瞧你如此着紧他,莫非是动了真情了?”

他缓步绕到魏泽晏的身侧,伸手就打算去拽千霏霏,可下一秒,他的胳膊便被魏泽晏猛的挥到了一边。

瞧着这个平日里文弱的弟弟,魏泽晨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后他打量着面前互相依偎的两人不由得低笑了起来。

“如此有悖伦常的关系,你们倒是玩起真情来了,”他掩着嘴笑得忍不住弯起了眼眉,“真想叫天下人瞧瞧,他们口中的贤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

千霏霏凝着眉和身旁同样一脸茫然的男人交换了个眼神,从前,魏泽晨虽占着魏国大半的兵权却也不是个跋扈的人,可如今他的这幅嘴脸,除了说他疯了,千霏霏还真找不出第二个理由。

等他停下笑声,千霏霏试探着轻声开口开脱道:“我之前拜访老臣不过是为了千家的旧事,况且你也并未有什么实际的损失,今日闹成这样,完全是个误会,不如……”

“误会?”魏泽晨的眸子冷冷的盯住了千霏霏,“将长孙无虑关入水牢,也是误会?”

长孙无虑?千霏霏被他那么一提醒,突然回忆起了无极提过的噬魂香,方才她觉得异样的,不正是魏泽晨一反常态的神情吗?他很明显就是受了别人的cao控啊。

千霏霏垂下眸子,伸手偷偷拽了拽身旁的魏泽晏,轻声道:“噬魂香,长孙无忧对他用了噬魂香。”

这头的魏泽晏还没来得及反应,站在身侧的魏泽晨就因为长孙无忧的名字而愤怒的瞪起了眼眸。

“你害了无虑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无忧吗?!”

这突如其来的怒意一下子打破了原本平静的局面,魏泽晨攥紧了短刀的手已然和他的话语一起冲向了千霏霏的方向。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无忧!”

几乎是在他的刀尖抵上千霏霏的一瞬间,魏泽晏的身子便从身侧将她推了开去,刀刃划破皮rou的血腥味在一下秒撺进了千霏霏的鼻腔,她愕然的看着男人手臂上的伤口,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论从前魏泽晏表现的如何爱她,也没有此刻这种以命相护的感受来的直观,仿佛就在这一秒,她的内心再也无法怀疑眼前的男人,从前的种种忧虑,此时都已随风消散。

“我从未主动害过任何人,”千霏霏从魏泽晏的身后走了出来,凝眉对上了持着短刀的男人道:“从前不会,往后也不会,今日只要你带人撤出皇宫,我保证,我和魏泽晏绝不追究。”

许是因为千霏霏的态度转变,魏泽晨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大殿内的三人就那么沉默的对弈了一阵儿,直至魏泽晨的冷笑响起,才重新回归了最初的氛围。

“你此刻倒有些将门之后的派头了,”魏泽晨将短刀丢在了一旁,带着笑意的眸子含着阴冷,显得格外渗人,“不过,我杀了你们,你们一样也无法追究我,我何必冒险放你们一马呢?”

“你杀了摄政王和公主难道就能全身而退吗?”

感受到他眼底的杀意,千霏霏顿时紧张了起来,原本佯装镇定的语气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谁说是我杀了你们?”魏泽晨向身后的士兵招了招手,随后一脸无辜的朝着面前的两人开口道:“上灯节宫中走水,烧死了七王爷和荒yin的永宁公主,这是意外。”

看着那士兵递上来的火把,千霏霏的双腿不自觉的发颤了起来,活活烧死啊,这种残忍的死法真的有必要在游戏里体验吗?她害怕的吞了口唾沫,心底开始疯狂的呼唤起了系统。

“念在你父亲于我有恩的份上,我可以先杀了你,让你免受烈火焚身的折磨。”

可直到魏泽晨从腰间抽出长剑,系统也未做出一点回应,瞧着魏泽晨高举的利剑,千霏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打算重头再做一次任务。

只听得利剑划破空气的声响,原本预想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千霏霏疑惑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只见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的魏泽晏,正面带笑意的瞧着她。

“有我在,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