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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运动会掉

    

剧烈运动·会掉



    姜泠确认男人被情趣手铐束缚住以后,转身离开病房。

    再仔细地把房门合拢关上,不留一丝缝隙。

    但是那抹亮粉色,还是很显眼。

    她扶了扶镜框,准备去干正事。

    举报他。

    举报很容易,医院里出了这么严重的爆炸案,安全小组已经在调查情况。

    此刻,身穿标志服的探员就在走廊上取证。

    姜泠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准备把一号嫌疑犯的种种罪行全部罗列出来。

    走廊是两点一线,她和探员之间的距离很快缩短。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接近真相的距离……

    突然,其中某扇病房门横空打开,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人,情绪激动地堵在她面前。

    “姜医生,好巧啊!”

    赶去举报的步伐被迫停下。

    她蹙眉打量眼前的这位穿着运动背心的肌rou猛男。

    肌rou猛男虽然面相挺凶,但眼神却很亲切地望着她,仿佛跟她很熟。

    “我是对面拳馆的桑老板,姜医生你别客气,叫我柏桑就行。”

    猛男的国语口音挺重,不过不妨碍姜泠理解。

    “……原来你就是桑老板。”

    那确实很熟,

    自从医院对面开了家东南亚拳馆,骨科每个月的固定业绩至少有八分之一来自那里。

    柳川经常去拳馆玩,然后在半夜拖着几个需要接骨手术的壮汉回医院。

    初次见面,柏桑就彪悍又热情。

    “我有个小弟前两天打擂台骨折了,纹大花龙的那个!听说是姜医生帮忙缝的皮,真是谢谢您啊!”

    他边说边让身边的另一个打手给她送礼。

    四四方方的铁黑盒子,就这样被捧到姜泠面前。

    可姜泠真的没空跟他俩推辞,眼看着探员就要走了,赶紧随口说一句“放办公室就行”,抬步就要追上去。

    眼看着美人医生已经跑出去两步,空气中突然闪过某道凶神恶煞的眼色。

    负责送礼的小弟立刻扑通一声跪下。

    趁乱间还抓住了美人医生的裤管,死也不松手,甚至在地板上激动打滚。

    “姜医生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啊啊……不然……不然我大龙哥的拳击梦就要泡汤了……”

    听上去那叫一个感激涕零,绘声绘色。

    姜泠也吓了一跳,小腿差点抽筋。

    文明年代,哪个医生受得了被病患家属跪着感谢,此等大礼她根本不敢收,连忙让人家起来。

    这么一闹腾拖延时间,探员小组早就走没了影。

    ………

    至于那个二十三床,就让他老老实实地铐一晚上吧。

    姜泠悻悻地准备回休息室换身衣服,然后下班。

    擦肩而过时,猛男的小弟还和她道别。

    “再……再见家主夫人…哦不……裴太太……哦不姜医生。”

    这段国语混杂着浓重的口音,姜泠只听懂最后三个字,没往心里去。

    临下班前,姜泠最后跟黄逸雯吩咐营养液剂量。

    “二十三床心跳有点快,别的没什么问题。”

    “给药的时候注意单位。”

    夕阳西下,她吩咐完之后,医院也终于消停了。

    *

    二十三床病房。

    柏桑偷溜进门,却万万想不到,叱咤南洋的“曼诺先生”正被粉色情趣手铐固定在病床上。

    有幸见到魔鬼吃瘪,是每一个活人的福气。

    “拦住了吗?”

    裴枢面无表情地用马来语问。

    “拦住什么?”柏桑挖苦憋笑,“家主,你指的,该不会是姜医生要举报你吧。”

    裴枢冷冷睨了这位帮手一眼,不悦地扭动手腕。

    镣铐震碎,他从病床上坐起来。

    绅士儒雅的表象之下,是极其冷血的高攻击性。

    “家主,这才是您该有的作风。”

    柏桑又接着挖苦。

    “要我说,您直接把姜医生塞麻袋里绑回去多好,直升机随时在海边待命。哪用像这样……”

    装病装弱。

    有辱斯文。

    丢人现眼。

    幸好还是用了一个杜撰的代号名字做这些,否则,南洋裴家的颜面都要被丢光了。

    裴枢站到穿衣镜前,松弛地打了个响指。

    “桑,放松点,就当是度假休息。”

    柏桑一眯狭长凤眼,挥手让小弟过去开工。

    “您大度,我倒担心家族祖上的棺材板盖不住。”

    小弟还是刚才那个演戏的小弟,连忙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特化白胶和肤蜡,恭敬走到裴枢身边,把已经褪色的“毁容”皮肤重新修饰得可怕些。

    裴枢又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爆炸案啊?我正叫了几个人帮忙挖废墟,没有发现什么证据。”

    柏桑端得是毁尸灭迹的口气,极其熟练。

    这就是裴家在南洋最拿手的生意。

    裴枢再次没了表情。

    “爆炸案不是我干的。”

    “我会干这么蠢的事?”

    柏桑挠挠头。

    他们这帮人,都是从南洋走水路上来的。

    海洋里的嗜血食物链,本来有一套独特的信息交流方式。

    上了岸,就稍微有点不灵了。

    “家主,真不是你干的?”柏桑忽然觉得牙酸,“那是谁干的?”

    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所以我才让你查这一年城里发生的事,”裴枢的语气全无慈悲,“还有那个蒋驹尧。”

    鲨鱼拥有生物里数一数二的灵敏感官。

    可以在百亿分之一的浓度里嗅出血滴,也可以在茫茫海潮里,第一眼感知到自己的爱人。

    他的姜医生,苍白虚弱地让人心疼。

    明明当初离开的时候,她还鲜活得像是刚吸足精血的巫妖。

    短短一年光景而已。

    他要查明原因。

    然后,处理掉所有人。

    再寻常不过的事。

    柏桑正以为话题要严肃起来,赶紧示意正在查,裴枢却不接着问下去,反而在镜中端详起脸侧的“新伤”。

    “化得淡一点,别那么丑。”

    “剧烈运动的时候会掉吗?”

    “去把我那套西装拿来。”

    “发胶呢?”

    ……

    柏桑是真的服了。

    窗外,夜色闪过喧嚣霓虹。

    对街的酒吧里,荷尔蒙热闹乱舞,是不死之夜的开始。

    ——

    哦~

    黑帮大佬最好的嫁妆是什么呢:

    恋、爱、脑!

    姜医生身边到处都是天罗地网,那下一步是什么呢?

    嗷呜一口吃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