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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驯染不是人了怎么办(6)

    

    【有着长长长长长长尾巴的人鱼萩】

    “hiro老爷,你还没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吗?”萩原研二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围观他写报告的诸伏景光,也不知道到底是他看他还是他看他。

    降谷零在一旁敲敲桌子,“好好写方案。”

    松田阵平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别吵我,我本来都要想到了的!”

    其实他面前的纸上写的字还没有萩原研二的多。

    “小阵平也太实践派了吧,明明懂得比我多。”

    “直接一看就知道的东西要写什么专有名词很奇怪啊,我哪记得那些书上的名字。”

    “所以一开始小阵平就不要用‘那个’‘这个’一类的或者只有自己知道的词来记嘛。”

    “你们俩别吵啦,赶紧写,只剩最后一天了,你们也不想明天别人都周末休息,而你们还在被鬼冢教官追讨方案吧。”

    两个逃避现实的人默默闭上嘴,又开始对着面前几乎空白的纸张痛苦面具起来。

    没一会儿,萩原研二又开始嘟嘟囔囔:“我想泡澡,我想游泳,我想潜水……”

    松田阵平摸出手边抽屉里的零食袋,抽了个鱿鱼干的包装袋给他,又摸了几个小包装的鱼干零食袋,一并摊在桌子上。

    降谷零都懒得追究他们违反校规带零食进来了,赶紧和其他人一块儿分了,就当销毁证据。

    “萩原好像一直很喜欢游泳?”诸伏景光撑着脑袋,主动和快要在地上打滚撒泼的萩原研二搭话。

    萩原研二一骨碌爬起身,一手握拳,面向天空眼露向往。

    “没错,游泳是我的毕生渴求!”

    【那你为什么要做警察?!】伊达航、诸伏景光与降谷零一瞬间露出了非常好懂的表情。

    一番惺惺作态之后,他立刻垮下了脸,“所以我能不能不写这东西啦,已经一周没有去游泳了。”

    “我快干掉了——!”

    “所以是水生生物吗……”诸伏景光温柔地笑着,用少年感十足的温润声线说出的话语却像是自地狱传来的呓语。

    萩原研二整个儿僵硬住,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脸上的还挂着来不及收起的夸张表情。停顿了差不多五六秒,他又僵硬地像尊石雕般转了回去,当做没听到似的,握住水笔,“我还是继续写方案吧,明天不能去游泳就惨了。”

    松田阵平嗤笑出声,“你还要掩耳盗铃到什么时候,他们早就发现不对了,只不过一直没问罢了。”

    之前萩原研二虽然开朗外向,但每周都很忙的样子,和很多人的交往也不深,关系只在普通朋友的水平。虽然与诸伏景光、降谷零、伊达航关系略好些,但萩原研二不主动提起自己的特殊之处,他们觉得许是不便随意问起的事,这可能就是日本人相处必须读空气的隔阂之处吧。

    可外守一一事,不仅将诸伏景光的隐私暴露给了他们,萩原研二也没有严格隐藏自己的特殊之处。

    如果说在木制墙壁上开个洞还能用力气大开解释(不,这已经不是力气大的概念了),能跑到身影模糊的速度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程度了。

    有萩原研二主动的暴露在先,他们的关系又因为事件更进一步,诸伏景光这才一反不影响他人隐私的态度,主动问询。

    如果萩原研二需要他人的帮助,他们发现了异样却不出手,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对方的朋友,怎么能对得起生死与共的战斗?也许他们离捅破窗户纸只差问一句的距离呢?

    萩原研二第不知道多少次丢下笔,把头埋在桌上,生无可恋地向他们说起自己的离奇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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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别笑了啦!我超苦恼的啊,救个人就像犯罪了一样,4年前的寻人悬赏都还挂在网上呢!”

    萩原研二说到了他之前在公海救人结果收获了一船狂热信徒这件事,发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笑得前仰后合,终于崩溃躺倒在自己床上,呈咸鱼状。

    “我记得赏金有500万日元,前几年看的时候。”松田阵平适时补刀。

    伊达航这次也加入了进来,他停下正在帮忙翻找的资料,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你可能不是人?”

    “班长你反应也太慢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过的体检?”

    “好像没有很明显的问题,每次体检都挺健康的,我猜测和我使用人鱼的‘力量’有关系。”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继续说道,“如果我使用人鱼力量的话,一般的撞击或者利器好像都伤不到我。”

    他伸出手,露出变化了的、带着绚丽鳞片的手腕。午后的阳光下,鳞片在不同角度下闪出不同的色彩来,随着他转动手腕,带着冰冷感的鳞片在视野中缓缓移动,带出层层叠叠衔接的细腻之处。

    这不是人工的制品,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仅属于生物进化才会得到的,同时兼具柔软与坚硬、冰冷与温暖的神秘生物。

    在诸伏景光仔细观察的时候,身边奇怪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身边的降谷零双眼发直,身体摇摇晃晃,最后向下一歪,就要摔倒。

    诸伏景光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hiro?”

    另一边,伊达航手中的资料“啪嗒”一声落了地,松田阵平眼疾手快赶紧冲出座位去扶他。

    只能说心是好的,但做人做事还是要量力而行。这不,伊达航这体型压下来,松田阵平被埋得只剩几撮卷毛还能看见,正急忙拍地板求助。最后还是萩原研二跑去把人拉起来的。

    伊达航双眼紧闭,眉头皱起,好在他状态还算平稳,萩原研二把他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送到松田阵平的床上。毕竟他们正在松田阵平的房间里,也没有第二张床可以用。

    再回头,见降谷零缓缓睁开眼,还以为他的状态好一些,萩原研二正准备询问下他的情况,就见肤色较深的手一把抓住了桌上不知谁丢下的笔,拔去笔帽就向自己的喉咙刺去。

    “小降谷!我就是想让你们先适应一下,不要做出过激的事情!”萩原研二忙往那边回援。

    诸伏景光过于震惊,只来得及用手掌挡住了降谷零的动作,笔尖深深扎进他的掌心,可见对方下手毫不犹豫。

    “ze……ro,你冷静点!”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忍耐,瞬间出了一脑门冷汗。

    “他受到萩那家伙的影响了,”松田阵平也急忙上去抱住降谷零,防止对方再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来。

    被拦下手中动作的降谷零视线一转,就看向了一旁的窗户,立刻就要起身,但被两人的体重压着,只奋力挣扎起来。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啊!!!”

    “别嚎了,你总共也没有几次让别人看见吧!拿绳子过来给他绑上,等影响过去了再解开。”

    诸伏景光与松田阵平两人合力才控制住降谷零的自杀欲望,直到被萩原研二用绳子捆上,看向窗子的同期依然蠕动着身体,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上去又加了根绳子,用力的程度很难不怀疑他有没有带入某些个人情绪。

    终于控制住陷入疯狂状态的同期,没有受到影响的人和罪魁祸首都长舒一口气。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压低声音喊他全名的时候真的很有压迫感,萩原研二吓得一耸肩,怯怯地向后退了半步。

    “你这家伙……没想过后果吗!?”

    “这不是……总比在什么事件或者案发现场的时候这样好一点吧?”他比出大拇指与食指捏住的手势,示意“一点”。

    “你不可能结交一个人就这样一次,而且……”松田阵平抓住萩原研二的衣领,把爱自己高出十厘米的好友拉得和自己视线齐平,压低声音以做强调,“你要和我进一个部门,是打算让你的所有队友都这样来一次吗?”

    “如果他们不能恢复怎么办?”

    这时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那我建议在这么做之前就先把人绑起来。”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但现在这样未免绑得太紧了,麻烦帮我松一下,我快喘不上气了。”

    “zero!”诸伏景光本就一直守在降谷零身边,见他恢复正常,赶紧帮他把绳子解开,“还好吗?”

    “糟透了,头好痛。”降谷零扶着自己的额头,金发穿插过指缝间,“你的手怎么样了?”

    诸伏景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被扎伤的事,他握拳遮掩住伤口,笑着说,“没事,伤得不重。”

    被刚从绳子堆中解脱出来的降谷零一把抓住了手腕,强行拉到了自己眼前观察。

    “这不是很严重吗?”由0.5mm规格的水笔笔尖扎出的小洞看上去并不大,但只有降谷零自己知道那时候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个洞可能没有扎穿手掌,被骨骼挡住没能伤到更深,疼痛却不会小。

    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没法明白,被没有锋利刀口的水笔伤到的疼痛远胜于被有尖锐刀口的利器造成的伤害。

    黑色的墨混着丝丝殷红,成了刺目的疼痛。

    扣住手腕的力道变得更大了,诸伏景光露出无奈的苦笑,“zero,你捏痛我了。”

    金发的友人猛的松开了手,眼神中带着伤到好友的惶恐,“抱歉,我……”

    “我没事的。zero,冷静点。”

    “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错,请景光老爷务必原谅我。”萩原研二适时插入,双手合十诚恳道歉。

    诸伏景光无奈的表情又加深了一分,“萩原,你明知道我没有怪你的。”

    他停顿了一下,郑重补充道:“无论是那时给予了新的知识还是今天让zero提前有了免疫能力,都非常感谢你。”

    “所以,你们能先处理一下伤口了吗?”松田阵平插入仿佛开了某种气氛滤镜的几人中间,捏着诸伏景光的伤处近心端,向伤口往外挤血。

    几人开始处理伤势、打扫混乱的房间,像是忘记了刚才还在讨论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平静地进入了下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