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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十几个杀手围攻的险境,忍不住磨了磨牙。天清派自己不小心走漏了消息,导致秦与峥陷进浩然盟杀手的包围圈里,何止应该表示愧疚。要不是现在覆月教打算和天清派联合,他真想冲进去砸烂他们的大堂。秦与峥笔尖停了停,他确实是在给天清派写信。要证明周本钧生前中过蛊,需要有了解蛊术又能得双方信任的医师,已经通过气的天清派是最好的选择,而任杭之的建议的确会为他的请求添一个砝码。秦与峥思索了一下,就采纳了这个建议,把自己离开天清派后受围攻的事补充了上去,折起来交给了暗卫,让他用最快速度寄到天清派。>>>“盟主,探子传信,秦与峥带人离开了覆月教,看路线是要赶往石门帮。”“继续跟进他们的情况。”跪在地上的心腹抬眼小心地觑着陈宗行的神色,试探着问:“蛊虫死后还留在周本钧的体内,有心人是能查出来的,是否需要去提醒一下副盟主?”暗室内只点了一豆烛火,而陈宗行坐在离光源最远的墙角处。他听完心腹的问话微微抬起脸,被遮挡的烛光在他脸上投出摇晃不定的阴影。“呵,那个蠢货还真以为蛊是周本钧下的,提醒了他又能做什么?”但如果覆月教揭穿了周本钧是被人陷害之事,副盟主岂不是要背上嫌疑?这句话在心腹肚子里滚了一圈,到底没敢问出来心腹走后,陈宗行扬手隔空挥灭了烛火,暗室陷入完全的昏暗中。他喜欢黑暗,也喜欢独处,这让他不必满心防备,戴上各种面具来面对其他人。他思量了一会目前的现状,觉得一切慢慢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握中。他并不指望能通过周本钧拉覆月教下水,秦与峥没这么无能,这最多能给对方添个堵。之前他的密室被人闯入,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把这个秘密散播出去,他只能抢先一步让蛊毒重现江湖,扰乱武林中人的视线。就算最后这视线又落到浩然盟身上——陈宗行牵起嘴角,满意地想,那个强行把无辜者指认成凶手的周苏然,怎么看都比他可疑罢。●西域在石门帮的交涉很顺利,袁平乐帮忙提前把其他几个门派的人都叫了过来。除了周苏然和做惯了浩然盟附庸的石门帮帮主,其他涉事的门派长老原本就对这一系列过于蹊跷的事将信将疑,在临时被请来的天清派医师做出周本钧尸体内有蛊虫的判断后,周本钧是真凶的可能性更是降到了最低。听完天清派医师的诊断后,周苏然就一言不发地坐在位子上,目光冷峻面色阴沉。他原本是来石门帮做客的,当时恰巧抓住在石门帮外鬼鬼祟祟的周本钧,又拿到出事地点都见过周本钧徘徊的证词,加上这人出身西域世家,指认周本钧是凶手再昭告天下给覆月教泼盆脏水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想到出了这种变故,反倒弄得他下不来台。石门帮帮主知道近来浩然盟和覆月教之间有龃龉,此时见周苏然神色阴郁,帮腔道:“如果说体内有蛊虫证明周本钧是受人控制,那么最有机会对他下蛊的,不就是覆月教的同门吗?”任杭之好笑道:“选自己教的人下蛊,连带着把覆月教推到风口浪尖,什么蠢货能干出这种事?”“但是真凶杳无踪迹,依覆月教的意思,现在应当如何处理?”另一个门派的长老面带忧色地发问。当然是带走周本钧的尸体安葬,然后替他的死报仇。他们眼下没有证据证明此事背后是陈宗行的手笔,但这些账加起来,迟早都是会算的。覆月教这边思考了半晌,就被周苏然接过了话头。他压下脸上外露的不快,重新摆出一副公正平和的样子,起身对四周几位长老拱了拱手。“除了寻找真凶外,当下我们最关心的,其实应当是几位中蛊昏迷的弟子该如何救治。即便周本钧被人下过蛊,此事最后的线索仍然断在他这里,实在还应当从他身上查起。”“周本钧的尸体,我们今天就会带走。”秦与峥向前迈了一步,他没看向在场的任何人,目光径直落在房间尽头一道白色幕布隔开的房门上。那边停着周本钧的尸体,他不可能放着覆月教弟子的尸首在这种地方让人查来查去。秦与峥声音不高,但绝非是商量的口吻,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片刻后,周苏然忧心忡忡地开口,仿佛他是真的关心那些中蛊昏迷的弟子:“但几位长老门下受害的弟子该怎么办呢?”秦与峥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在场几个门派的长老,他们大多避开了与他对视,但脸上的神色分明是赞同周苏然的。周本钧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如果覆月教带走周本钧退出此事,他们还活着的弟子怎么办“周本钧死于此事,覆月教不会放过真凶。至于你们那些中蛊的弟子……三个月之内,我们会找到解药的下落。秦与峥宣告完后,不再管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几个暗卫直接跑到对面的房间里,将白布盖在周本钧的尸体上,小心翼翼将人抬了出去。每个门派前来大厅议事的只有一二长老,石门帮掌门也仅带了两个侍从过来。只有覆月教之前连番被刺杀,来石门帮时在厅外还留了一小队黑衣执剑神色冷峻的暗卫。现在他们要将尸体抬走,覆月教教主也做过承诺,自然没人再能阻拦什么。于是秦与峥勉强冲四面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认为几方已经达成了共识,转身直接离开了石门帮,眼里只有秦与峥的任杭之转身紧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左护法不得不留在最后,应和着秦与峥的意思和几个门派的长老客套了几句,努力塑造了一番覆月教爱护弟子又愿为蛊毒这种武林大事出一份力的形象,才心神俱疲地出了门。刚一离开石门帮的范围,左护法就迫不及待地问:“我们手头虽然有陈宗行那里偷来的薄册,但上面对迷炀蛊解药的介绍含混不清,教主说能在三个月内找到下落,可有什么思路?”“我打算去一趟西域。”秦与峥语气波澜不惊,像在说一件平常至极的事。左护法瞪大眼,握着缰绳的手下意识一拽,差点带着马撞到旁边的树上,他慌忙稳住身下的马匹,急切道:“当年击退西域入侵的邪教后,中原武林和西域已经断交几十年了。我们对西域教派的情报几乎是空白的,您去那里太危险了。秦与峥不为所动:“要战胜陈宗行手上的蛊毒,西域之行是早晚要去的。而且周本钧无辜被牵连,我们有责任通知他的家族。”左护法:“您是希望从周本钧的家族那里得到蛊毒相关的情报?但他似乎已经和家人反目,他们会愿意为了给周本钧报仇而帮助我们吗?”策马跟在后面的花堂主听到这里,犹豫地咬了下唇,还是插话道:“他在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