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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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会忽然遇到市丸银和他的同伴,雏森心绪纷乱,他们原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的,而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应该没法再成为朋友了吧。如果道歉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她也不必投身到蓝染麾下做出这些恶事了…… 雏森怅然若失地想了一路,直到回来后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向蓝染交代。 “小桃,你没有处理掉他们。为什么?”根本不用雏森开口,蓝染一眼就能看出结果,她身上没有血腥味,也没有灵力波动,显然是完全没有动手。 “我……对不起。”雏森无法给出详尽的解释,只能低头认错。 “是你认识的人。”蓝染再次得出一个结论,并向她警示:“你放过了他们,有没有想过后果?这是留下未知的隐患。” “是……对不起,蓝染队长,是我错了。”雏森当然知道,但她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去杀掉那曾和她一样在流魂街艰难生存的市丸银和他的同伴?她只能再次认错:“请您责罚。” “……”蓝染看着雏森一个劲认错却没有丝毫为自己辩解的话语,这副样子和她之前为了平子真子而向他求助时一模一样。 一个平子真子就算了,现在又出现一个他还不知道是谁的流魂街住民。蓝染有些不悦,为什么她总在为别人而违背他?如此潜移默化地、一次又一次地降低他的标准与底线。 “好了,你要我罚你什么?”蓝染轻叹一声,对雏森,他总是有远超于旁人的耐心与纵容:“总归有我在,他们也不能如何。” 他是想要锻炼雏森,让她变得更加果决一些,而不是要完全抹除她的人格,让她成为一个毫无感情和自我思想的杀戮机器,就让她保留心底的那些善意也不是坏事。 因为蓝染最是知道,想要维持如此漫长的生命,善意或是恨意、维持或是毁坏,总得有那么一两点信念作为活着的支撑。否则像他们这样的存在,若是连存在的意义都找不到,那还有什么生存下去的意志呢。 “……”听到蓝染又一次妥协的话语,雏森心中一颤,她抬眼看向他,似是想从这个冷漠的蓝染队长身上,找寻当初那个温柔的蓝染副队长的影子。 “有我在”、“到我身后来”,这样的话,以前的蓝染副队长对她说过、也做过很多次,每一次她都会感动得心绪满溢。但自从彻底揭露真面目后,现在的蓝染队长更多的是将她推到前方,让她独自面对。 可是现在,在她并未做到蓝染期望之中的事情、甚至为他之后的计划留下祸患时,他不仅没有惩罚她,反而再次说了这句似如从前的有他在…… 雏森之前不敢大胆猜想,只能认为蓝染副队长对她展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现在她又完全忍不住地想要这么推测:之前的蓝染副队长虽然只是现在的蓝染队长创造出的温柔假象,但在那之中,他是否也注入了个人的真实情绪呢? 虽然真实与假象二者之间的性格完全不同,可雏森却又能从一些细微末节的地方看到他们之间有所相同的联系。 自从平子队长的事情过后,她现在不会再轻易相信仅从其中一方得知的事实了,她不再偏听偏信,而是靠自己去仔细观察和认证,从多面去观察任何人事物。比起之前全心全意信任依赖着蓝染的雏森桃来说,她现在确实成长了不少。 从表面来看,蓝染队长对她的态度与他做副队长时截然不同,她原以为是因为真面目的揭露,所以他也无需再对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了。 可是从反面来看好像本质上又没什么不同,他仍然在她的身边,只不过一个是将她护在身后全然保护,一个是将她推向前方让她能够更加独立坚强。 蓝染的做法让雏森很是不解,她不知道该如何判断现在的蓝染队长,他若是个极致的恶人,那他完全无需这样培养她,只要放任她自我崩溃就好。可他若是好人,又怎么会做出构陷平子队长的事情来? 至今为止,看上去蓝染队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崩玉。如果崩玉研究成功了,他又要干什么?对此,东仙倒是有着与蓝染同样的目标……但此时才刚加入的雏森还没有接触到他们那远大宏伟的目标。 “好了,小桃,别这么紧绷。今天的行动很成功。”见雏森不再反驳什么了,蓝染就转移了话题,有意驱散围绕在两人之间略显沉重的气氛。 “这次就算了,以后……你还需仔细衡量得失。”现在对雏森十分纵容的蓝染已经习惯在这样沉默的氛围里将话题进行下去了,沉默寡言的雏森其实与东仙一样是非常好的倾听者。 “要推进崩玉的研究进度,需要消耗的时间还很长,接下来的日子就放轻松一些,好好享受在瀞灵廷的生活吧。” “……是。”听着蓝染松了口风的训诫,雏森抬眸看向蓝染,却发现他并没有看她,仿佛她放过了旁观者也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这样的蓝染有那么一瞬间让她以为他还是从前那个温柔的他。以前的蓝染副队长也会像现在这样指出她的不足之处,然后让她注意并加以改正。 蓝染的话语意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概都不需要她再做这样的事情了,雏森确实在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与蓝染拥有着不少默契的雏森能够听出他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缓解她紧张又沉重、甚至还与他产生了不少间隙的心情。她现在对蓝染的感觉的确很复杂,说恨也谈不上,但却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亲近了。 毕竟对着冷漠又高傲的蓝染,她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热切地跟在他身后,再者还有蓝染让雏森亲手害得平子真子虚化的事情横在两人中间,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难以再回到从前了。 雏森简短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只余蓝染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收回目光。 蓝染将视线落到实验台正在进行的事项上,他难得对实验心不在焉了,他仔细感受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直到这一次,雏森明明放走了流魂街的旁观者,他却只是口头警示,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责罚,甚至愿意为她的疏漏而兜底,他终于确定了—— 他不喜欢雏森现在对他恭敬得毫无个人感情的态度和反应,他更喜欢的是她从前作为席官时用崇拜又信任的眼神望着他、目光明亮地跟在他身后,亦或是每天清晨一见到他就会扬起灿烂的笑脸向他问好的样子。 但从虚化实验事件里他向雏森展露了真面目后,她对他的态度就与从前截然不同了,仿佛镜花水月的假象彻底破碎了一般,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用热烈的目光看着他了。 这本是蓝染希望看到的事情,他不需要一个只会看到虚假的表象而盲目崇拜他的追随者,而是……虽然口头上没有承认过,但他确实……更希望雏森是发自内心地认同他的观念并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就像东仙要那样,而不是以平子真子的性命来变相胁迫她加入他的阵营。 他想要的是曾经那样灵动鲜活的雏森站在他身边,而不是要现在这样一个对他无动于衷、只会执行他指令的精致人偶,这样的存在他想要多少没有,何须千方百计将雏森变成这样。 从不曾反省自己的蓝染,此时竟然破天荒地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错误:他在对于将雏森拉入他阵营的这件事上的确是急于求成了,所以结果适得其反。他需要改变策略了,毕竟他想要的结果不是彻底毁坏她。 留下雏森伴他左右也不全是计划使然,其中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实意,蓝染现在已经全然知晓了。 要雏森彻底站在他身旁,却又不能因此而扼杀泯灭掉她自身的性格,要如何染黑她的同时又令她保持自我并且变得更加坚韧,这个问题蓝染还没有得出最终结论,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惟有雏森桃,是他所有深谋远虑中的变数——从初见时即是如此。 …… 市丸银这边,他等了两日才等到同伴松本乱菊清醒过来。 乱菊睡得有些发懵,醒来后,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市丸银:“呃……我又饿到晕过去了吗?” 听到这样的问话,市丸银正给乱菊递水的动作一顿,将水塞到她手里,然后笑着回应:“是啊,这次你可睡了两天才醒呢。” “啊?这么久吗……”乱菊接过水悠悠地喝了几口,她摸摸肚子,感到有些不同以往:“这次我好像没有像之前那样饿得那么厉害了耶!” “……这样啊。”市丸银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或许是你的力量稳定了。” 他发现乱菊好像失去了那段被夺走什么东西的记忆,她的记忆停留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而那东西被那个男人取出后,乱菊现在好像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会饿到晕过去了…… “也是哦……那就太好了,我的食量减少,以后我们就不用再找很多食物了。”乱菊很乐观地说。 市丸银不知道这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但目前来看,她应该不会再饿到失去意识了,姑且算是好事吧。 他思来想去还是很想弄明白乱菊被那个男人夺走的到底是什么,看起来像是对乱菊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不然那个棕发男人明明已经是死神了,为什么还会因此来到流魂街、还带着雏森一起……他们应该是私自行动,不然那个盲眼死神不会那么警觉,甚至还想直接出手“处理”掉他。 就算是为了乱菊也好,帮她把那个东西夺回来……又或者说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他还想再见到雏森桃,搞清楚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样。 至少他得还她当初矜贫救厄的恩情。乱菊的恩就此抵消,他的还没有。市丸银在心中如此说服了自己。 做出了决定的市丸银对松本乱菊说:“乱菊,我们去考真央灵术院,成为死神吧。” “啊?”乱菊有些奇怪他怎么忽然提出这个建议:“你怎么又想成为死神了?之前你不是不想吗?” “嗯,我仔细想了下,我们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成为死神、衣食无忧更好,对吧?”市丸银搬出了流魂街大多数魂魄想成为死神的初衷。 “那当然啦!”乱菊早就想去做死神了,这样不仅有稳定的地方住,还能填饱肚子,她之前食量大,同伴市丸银又不怎么想成为死神,他们只能四处奔波着觅食,时不时还因为与人争抢而受伤,往往到最后还吃不饱。 虽然不知道银怎么忽然又想通了,但乱菊还是喜闻乐见,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等会!银!你老实交代——” 她眯了眯眼,仔细打量观察着市丸银:“你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女孩子所以才想去成为死神的啊??” “……嗯?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市丸银的笑脸有些僵在脸上,他伸手将乱菊手中的水碗拿过来,然后起身去放到桌上,“今天的食物还没着落,我出去转一圈看看,你就先休息着吧~” “我都睡了两天了还休息什么!你别跑,银,回来!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不是为了那个谁~!”乱菊看他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八卦之心瞬间燃起的她从床上蹦下来,企图捉住迅速闪身出门了的市丸银。 “这家伙……噗……”乱菊几步追上去打开门,看到门外空无一人,不由得好笑地合上了门。 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银这样啊?不过只要考入了真央灵术院、然后成为死神,以后她总有机会可以亲眼见证的吧!